“您結婚了?!”小琪驚唿出聲。“對。”柳塵沒想到她這麽驚訝,“我看起來不像已婚人士嗎?”“不像,您太年輕了,我聽姚導說您不是才二十一嗎?”小琪天天接觸圈內人,因為知道太多八卦,最不愛看的反而是頻頻爆出假料的微博。劇組試鏡被議論的時候,她聽劇組的人說過柳塵是春柳地產的獨生子,也聽說他跟一些大佬關係不菲,但是像他們這種普通人很難接觸到豪門內的消息,聽說和了解完全是兩碼事。“對,我是二十一。”柳塵點頭,十八就能領證的世界,他二十一其實不早不晚。“我之前聽說有人叫您哥哥嫂子什麽的,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小琪樂嗬地一笑,“所以,柳老師您對象也是圈內人?”“不是,剛說他代言是逗你的。”柳塵笑道。小琪感慨:“那柳老師的對象一定也很帥,帥哥都是跟帥哥在一起的。”“嗯,他很帥,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看。”柳塵腦海中浮現出景瑞淵那張硬朗俊帥的臉龐,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雖然是因為關心聯姻結果才一直盯著對方看,但也確實是盯著看了很久。“你們感情很好吧?”“挺好的。”作為同一個屋簷下的室友,相處的很愉快,在外麵扮演恩愛夫夫也絕讓人看不出假的那種好。小琪羨慕的不行:“真好啊,什麽時候我也能遇到我的白馬王子就好了。”兩個人又閑聊了會兒,柳塵一直用右手捏著戒指,直到陶安走進來。“陶哥,我包裏有個戒指盒,你幫我拿過來一下可以嗎?”柳塵示意放在角落的黑色方皮包,那是他特地帶到劇組裝些零碎東西的,當時戒指盒也順帶一起捎上了。“這個嗎?”陶安打開包,看到了個墨藍色的絲絨盒子,替他打開。柳塵把戒指放進去:“最近先收起來,等拍完了再戴。”又定定坐了四十多分鍾,柳塵的妝終於化完了。小琪叮囑他:“柳老師,卸妝的時候您記得叫我,我來幫您弄,免得弄傷皮膚。”“好。”柳塵點頭。他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在整塑蠟和小琪鬼斧神工般的化妝功力下,變得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皸裂、老繭甚至是非常多的細紋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袖子不挽起來,完全看不出是化出來的。臉上連帶著脖子的妝容也非常逼真,因為照顧到化妝的麵積,立領襯衫下,隻需要化到鎖骨的位置就可以。“還要麻煩您這樣放在燈下,我需要拍個照。”小琪說著拿出手機,“同一時間段的戲,明天再化妝要化同樣位置。”“辛苦了。”柳塵沒想到這麽麻煩。“不辛苦,柳老師才要辛苦,您可是每天都得比別的老師早來兩個小時才行。”小琪拍好照片,“好啦,那柳老師您去忙吧,祝您順順利利,爭取每一鏡都一遍過!”“謝謝。”就是為了這辛辛苦苦化出來的妝,他也得盡量拍的好一些,不然著實是給彼此添麻煩。*柳塵出來時,計書他們已經過了三段戲了,不愧是經常合作,效率很高。姚詩趁著大家在休息,招手把柳塵叫過來:“後麵要拍的這場台詞不多,但是心理活動不少,觀眾隻能通過你的表情來揣測你的心理活動,知道嗎?”“知道的。”“你是頭一迴拍戲,雖然試鏡效果很好,該說的還是要跟你說一下。”姚詩一涉及到拍戲就會格外嚴肅。“電影跟電視劇不一樣,是要放在大屏幕上播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有可能被觀眾捕捉到,所以你要格外注意。”“我希望達到的效果不是你把俞秀演出來,而是要給人一種你就是俞秀的感覺。”“姚導,你說的太嚴肅了,這樣他會有很大壓力的。”計書身經百戰,經過這裏打斷姚詩的諄諄教誨。“那你來?”姚詩斜他一眼。“不不不,您講,等您講完了我再說。”計書四十多歲,平時看平麵硬照其實保養的很好,此時因為化了妝,看著老了十歲,笑起來莫名有點滲人。“大道理講完了。”姚詩攤開下一鏡的劇本,“戲的部分我給你說說?”她說完看了一眼計書,又改口:“算了,看計書這麽想表現,讓他給你講,拍的不行我也能甩鍋給他。”計書在一旁痛心疾首:“姚導,您好狠的心。”柳塵被他們逗笑了,姚詩眼睛裏也帶上笑意:“看見沒,年輕人一個笑話就能放鬆下來。”原來姚詩是擔心他真的被說的緊張了,故意調侃計書,試圖讓他放鬆的。柳塵虛心請教:“謝謝姚導,那計老師,麻煩您了?”*《妻子》第二十幕第三鏡,第一次,action——“一、二、三,三百,十塊、二十,還有兩個一塊,一共322。”俞秀今天打工迴來的比以往都晚,因為交班的兼職生有事請假,他在酒吧多幹了四個小時,老板按時薪給他結了錢,還多給了他五十的獎金。仔仔細細把錢又數了兩遍,俞秀開心的不行。這是他到這座城市念大學的第一年,雖然剛過去一個月,但是他勤工儉學已經攢了三千塊。白天他吃學校食堂,吃不到十塊,晚上打工的酒吧包晚餐,將就著吃點,一個月刨除必要的生活費,他至少能省下兩千三,足夠交一個月的房租了。“哎——”俞秀太開心,沒注意到腳底下的石頭塊,被絆了個踉蹌,幸好手扶了下牆穩住了腳。可是握在手裏的硬幣滾跑了一個,他租的房子比較偏,各種小巷子穿插,路燈不僅少,年久失修還都壞的差不多了,他隻能憑借手機自帶手電筒微弱的光蹲在地上慢慢找。一路順著找過去,終於在石頭縫裏看到小小的一枚一元硬幣。撿起來拿衣擺擦了擦,他小心翼翼收進了口袋。手還沒從口袋裏拿出來,他就聽見一聲低低的哭泣,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明顯。再仔細聽,他聽見了夾雜著的打罵。“老子每天辛辛苦苦在外麵掙錢,你拿著我的錢在家裏享福,你在這個家裏有什麽用?你連這玻璃玩意兒都不如!”“砰”一聲,是什麽東西碎掉的巨響。俞秀看到,前麵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是他的鄰居家。*“他是不是在這個位置站太久了?”副導演皺著眉看場內的柳塵,“再站下去,計書他們的台詞不夠說了。”姚詩沒吱聲,盯著屏幕上柳塵的表情,隔了幾秒才說:“沒有,就這樣。”“他隻是把辨認女人聲音的時間加了進去,俞秀在酒吧打工了一個月,什麽打架的場麵都見過,隻要不影響其他客人,打架的人打完了賠錢就行,老板從不讓他們管閑事。”“俞秀本來就很內向,不是那種會樂於助人的熱絡性格,更何況還是這種動手吵架的場麵,夫妻兩的私事他不會管。”“聽了聲音感覺耳熟,他才會管。”姚詩解釋的功夫,鏡頭內的“俞秀”已經動了。*他右手摸進口袋,攥緊掙來的錢給自己壯膽,左手摸著凹凸不平的水泥牆,放輕腳步走到透著光的窗戶邊。窗戶滑槽裏麵積了不少灰塵,導致窗戶關不嚴實,落了道縫,聲音才清晰的傳出來。不過為了防止外人偷窺,窗戶上糊了幾張報紙,舊報紙的邊緣蜷曲,露出空檔。細長空檔對著的,正是略顯老舊的客廳。俞秀眼睛剛湊上去,就看到一隻蠟黃的手抬起來,“啪”地重重甩在了癱坐在地上的女人臉上。在第二個巴掌落下去前,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俞秀瞪大眼,宛如受了刺激,根本不敢再看,慌慌張張跑到自家門口。哆嗦著手找鑰匙開門時,鑰匙對著鑰匙孔好半天都沒對準,樓道裏又黑,俞秀急出了一身汗,耳邊還有男人瘋狂辱罵的聲音和女人越來越虛弱的哭聲。終於把鑰匙對準,俞秀顫抖著把門打開,閃身進去後,“砰”地關上門。他從口袋裏往外拿手機時,幾張紙幣混著兩顆硬幣掉在了地上,他卻完全沒心情再管,視線凝在手機屏幕上,在零星幾個聯係人裏麵找到物業的電話撥了過去。“喂,是、是物業嗎?”“104要打死人、打死人了,你們趕緊過來看看。”“我沒騙你們,求求你們。”*“cut!”姚詩抬手:“過了!辛苦了!”他們拍戲用的實景,多個機位同時拍攝,柳塵不清楚隔壁屋子裏什麽情況,但他出戲快,上一秒聲音發抖帶著哭腔,這一秒已經麵色平靜地走了出來。“要過一會兒,寇老師情緒還沒緩過來。”一個場助跑過來跟姚詩說。“嗯,休息吧。”姚詩習以為常,“寇老師今天可以迴去了,她的戲排在傍晚,熬了一個通宵迴去睡一會兒。”“行,我去跟她講。”場助跑遠。柳塵問:“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他剛拍戲的時候就覺得那一巴掌打的特別逼真,如果不是借位,恐怕得疼死。“不是,是出不了戲。”姚詩解釋,“這劇本本來就很壓抑,女主的情緒又始終在大悲和崩潰的邊緣徘徊,寇老師每次拍完一場都要緩半小時以上。”“她這樣還算快的,換一些年輕的演員,可能自己的精神都會受影響。”姚詩稀奇地看著他:“像你這種秒出戲的才是不常見。”柳塵有點擔心:“我去給寇老師送瓶水吧,喝點水是不是能好點?”“不用,你現在需要關心的不是寇老師。”姚詩衝他挑挑眉。陶安從旁邊走過來:“董事長來了。”幾個字說完,周圍的人全都看到,柳塵臉上瞬間有了笑容,眼睛裏盛滿喜悅。第20章 柳塵跑到外麵,看見停了輛琉璃白的雷克薩斯lm,車牌號上綴著個“4”,確實是景瑞淵的車。徐同站在外麵,替他拉開車門。柳塵坐進去才發現,車裏不止景瑞淵,還有唐肆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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