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課的學生多了一個，那位曲先生也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一旁聽。“今天跟你們講點新東西吧。”韓凜讓下人拿了所以把筷子來給他們，跟這三個學生講起三角形和四邊形、多邊形、立體圖形的求邊和求麵積、體積，這一講就從太陽落山講到了天完全的黑透下來。桌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點了兩盞燈放在這裏。“今天就講到這裏了，前頭我講的那些你自己迴去琢磨琢磨吧，看看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規律，你自己總結一下，迴頭告訴我。”白天在外麵跑了一天，晚上還要迴來加班，韓凜實在是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但是看著麵前這三個聽得興致勃勃的學生，他隻能在心裏歎氣，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了。今天他們沒有用到紙筆，隻有一把用來當工具的筷子，韓凜把筷子塞給嚴俊，讓他自己迴去玩兒。第117章 大忽悠嚴俊接過筷子放在桌子上擺弄，還沉浸在剛才韓凜說過的算學裏麵，對韓凜要走並沒有什麽反應。還是曲先生見康王和康王妃要走，趕緊的站起來跟康王行禮道：“今日有幸聽到王爺講學，此乃曲某三生有幸，曲某從不知算術原來也這麽有趣了。”“算術這東西，一旦接觸就會發現這是一門很有趣的學科。就跟你們讀詩詞經學一樣，不也是越讀越喜歡嗎？”“是是，王爺您說得對。”韓凜看這位曲先生留著一把山羊胡子，一副文士的打扮，就知道這位曲先生是個文人。他知道古代的文人大多也有學九章算術，隻是因為科舉不考算術，算術對古人來說隻是一門興趣學科而已，就跟他們練習騎馬射箭一樣，雖然都在君子六藝裏麵，但是算術並不是他們深入研究的一門學科。除非是特別喜歡算術的人，不然很少有人會花一輩子的時間和心思來專門的研究這門學科的。因此，重文輕理的這種思想幾乎是貫穿了他們整個古代的曆史。科舉雖然也培養出了大量的人才，但是光是靠科舉培養出來的這些人才，大多都是文人，隻懂得寫詩作賦的這些人，他們造不了飛機也造不了大炮，社會和科技的進步，說到底還是離不開數理的。不過眼下他這裏還真的有一個對算學很是癡迷，為了就近跟他學算學，還住到他家裏來的人。本來準備走的腳步停了下來，韓凜看向嚴三弟問道：“嚴俊，跟你商量一個事情怎麽樣？”“你說。”嚴俊這才抬起頭看向韓凜，一看韓凜的這個眼神，他就知道韓凜是在打他的主意了。他倒也不怕韓凜打他的主意，他就是有點好奇韓凜想打他什麽主意而已。“你看這樣行不？我現在每天花點時間跟你講算學，你學會了之後，去幫我教別人？”韓凜跟嚴俊打商量。隻是嚴俊一聽這話就皺了眉頭，他並不想去教別人。一看嚴俊的這個表情，韓凜就知道嚴俊是不想了，在嚴俊開口拒絕他之前，他就先堵住了嚴俊拒絕的話，“你看算術裏麵是不是有很多規律的？這些發現的規律，你還需要去反複的計算和驗算，還要去總結。光是你自己一個人學，一輩子都學不到頭，也搞不出什麽研究成果出來。不如你自己去帶學生，帶團隊，帶一幫人一起搞，這樣不比你自己一個人去學習和研究要快得多嗎？”“而且啊，咱們學習一門知識，要講究學以致用。這門知識學了能做什麽？你有想過嗎？如果隻是想當一個賬房先生那就太簡單了，會算賬和記賬就能當賬房先生了，何必學那麽深入呢？”“但是如果我們要把這門學科用到實際的一些事情上去，比如改進咱們的馬車、改進咱們的紡機織機、改進咱們的投石機、改進咱們的攻城設備、還有如何把咱們的房子蓋得更牢固，都和算術有關的。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團隊，去把這一門學科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進來學習，讓更多的人去運用算術去製造東西，創造新事物上。而不是僅僅隻是懂得算術，那太簡單了，你現在都能做到了，又何必繼續去學別的呢？”在他一番話說完之後，韓凜就看出嚴俊這小子就是上鉤了，“怎麽樣？來不？你到我們書院來掛個職當算術先生，幫我帶一批學生出來。我也不要當你很久，你給我當三年，給我帶出幾個學生出來替你的職位就可以了，以後你可以專心的帶你的團隊去搞你的研究。”“一年。”嚴俊想了想，三年時間太久了。“一年夠幹啥啊？”韓凜一看再說下去嚴俊這小子估計一年都不想當了，就改口道：“行行，一年就一年。如果當了一年後，你還想繼續當下去的話，咱們就再商量。”到時候他們再以缺老師為由把人扣下，他就不信這小子跑得了了！這會兒韓凜都有點後悔前天沒有接嚴俊這小子的拜師茶了，這要是當了他的徒弟，想讓著小子去教書就得給他乖乖去教書，想讓他教多久就教多久。不知道這個拜師茶能不能補迴來給他的了？想到嚴俊這小子天天這麽閑的追著他講算術，韓凜就有點瞧上了嚴俊和他帶來的那位曲先生，“你看我們白天出去了，你一個人待在我們這裏也無聊？不如去幫我們管管書院的施工怎麽樣？咱們早點把書院蓋起來，你也能早點招到和你一起搞算術的團隊。”現在他們有好幾處在施工，光是每天跑施工都夠他跑的了。今天城門口那邊開始在拆遷了，他們這陣子要先安排好城門口那邊的拆遷工作，後期還有規劃和施工建設的事情。那邊是大馬路，關係到大家進出薊縣，還有別人進來看到他們薊縣的第一印象，四處破破爛爛的肯定沒有比進來第一眼看到都是蓋好的漂亮小樓的印象好了，而且那邊也影響到商戶們開張做生意，所以他們肯定是要趕緊的把城門的那一塊建設起來了。現在韓凜連自己在建的康王府都沒空去管了，更別說還有書院那邊在建，還得提前安排好招老師的工作，招老師也需要一個人去幫他們麵試，這個事情交給他們家傅老師……他們家傅老師過兩天要去幫他剿匪，怕是沒空幫他忙招老師的事情，這個事情隻能拐嚴俊和他那位曲先生來幫忙了。“如何？我付你工錢，一月二十兩工錢如何？”這個工錢比他昨天給陳武的還要多了，陳武多少都是一個管事，還幫他管水泥作坊和窯廠兩個地方，嚴俊這小子隻是幫他看一處的施工而已，二十兩銀子一個月已經不少了。但是很顯然二十兩的銀子打動不了嚴俊，他從出生就沒缺過銀子花的人，二十兩銀子他還不放在眼裏了，“我不要你的工錢，我要在你康王府裏的一個院子。”“行！一言為定。”韓凜正是缺人的時候，不過是要他康王府裏的一處院子而已，他給就是了！到時候在偏一點的地方給這小子安排一個院子，也省得這小子打擾到他和他們家傅老師恩愛了！韓凜伸出手，示意嚴俊和他擊掌。兩個人擊掌為盟，這個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夜裏洗完澡迴到他們睡覺的屋子，韓凜看著比他先一步洗了澡，靠坐在床上看書的青年，走了過來坐在床上，說起自己的一個想法：“你說咱們從京城招一些人到燕地這裏來怎麽樣？”“這個事情我來安排吧。”傅秋白從書上抬起頭來，說道。韓凜對青年的安排有點好奇，就問道：“你怎麽安排了？”“如今京城那邊有不少的世家官員下來的，他們家中一些奴仆管家，可以買過來用。”來了燕地這麽長時間，傅秋白都差點忘記京城那邊如今的情況了，他看著對此不太理解的小夫君，解釋道：“陛下登基後，會對朝廷的一些官員進行清算，這些人的手都不大幹淨的，一查一個準。”聽青年這麽一說，韓凜算是明白了，這和他從前在的那個社會也一樣，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天底下哪個當官的真的一清二白，經得起查的了。不過說到這個事情，韓凜就想起了一直到他們離開京城來到這裏，都沒有見過的幾個兄弟，之前在京城他也不好問傅秋白，現在到了這裏後，他想了想才問道：“你原先在皇兄的身邊做事，你知道皇兄打算怎麽處置大皇兄和二皇兄他們嗎？”傅秋白沉默了一下，說道：“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怕是活著走不出京城。”“大皇子，和二皇子幹了不少的事，當初謀害先皇，他們也是有份的。大皇子和他底下的那些官員，這些年斂去的有半數國庫的錢。”當初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案子就是他經手去查的，這輩子他查到關於那兩個皇子幹下的事情，比他上輩子的時候查到的還要多，那樣的人，死也是便宜他們了。憑他對前麵那位主子的了解，傅秋白知道韓振不會讓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活著離開京城的。一聽青年的這話，韓凜就知道青年話裏沒有說明白的意思了，一個能斂去半數國庫錢的人，這些錢他是用什麽手段和方法去斂的呢？肯定不會是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了，這裏麵還不知道吸了多少老百姓的血了，“他們也不缺錢啊，怎麽對錢這麽執著了？”“買官買人買關係，都是要用錢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手上都養了私兵，都是要錢去養出來的。”傅秋白說道。聽到這裏韓凜隻能歎氣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原身是個傻子，才沒有卷進去這些破事裏麵，現在他才能撿了一條命還平安離開京城了。關於皇家的事情，很多都是他在京城的時候聽說書先生說的，想起那位說書先生，韓凜都有點後悔當初沒把人一起帶來燕地了，不然還能有個人給他說書解悶了。當然，他也知道說書先生說的故事，並不是全部都是真的。想知道真的版本，還得問傅秋白這種在皇帝身邊做過事的近臣了。“我記得我還有不少的弟弟妹妹們的啊，那他們呢？”“公主會留在京中直到她們出嫁吧。皇子的話，看陛下的意思了。”“……”這天兩個人在睡覺之前，聊了好一會的話才吹滅燈火上床睡覺去了。第118章 羨慕嫉妒啊！就在薊縣的改造工程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燕地各地接到通知的官員和知府才姍姍來到薊縣。入城的第一天，就讓他們這幫人大為震撼了。“師爺你看他們這薊縣的城牆，修得多高多好啊。原先咱們這麽多縣，最破的就是薊縣了。現在看樣子，說不定以後這薊縣，真的要大變樣了。”坐在馬車裏的正是廣靈縣的縣令馮穀，看到薊縣加高加固的城牆，他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羨慕。“聽說這修城的銀兩都是康王殿下出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再看半條街上正在建的房子，他們也是聽說了，那位康王爺要把薊縣這裏的房子整個拆了重建。原先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現在看來，這個事八九不離十，應該是真的了。“真可惜啊，當初康王殿下去的不是咱們廣靈縣，要不現在修城牆建新房子的就是咱們廣靈縣了。”這位馮縣令儼然忘記了當初知道康王要來的時候，他們這幫人一個個的多怕康王去的是他們治理的縣下，擔心這位主子難伺候，天天折騰他們。誰知道這位康王殿下選了薊縣，到了這邊沒多久就搞出了一個水泥作坊，接著就是修薊縣的城牆，還要拆了街上的這些破房子重新蓋新的。雖然他們廣靈縣離得薊縣有段距離，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馮縣令也有他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盡管他有點懷疑這個話是假的，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說不定這個事是真的了。不然就薊縣的那個破衙門，那裏來的銀兩修城牆和拆了街上的這些店鋪重建了，他們廣靈縣不比薊縣的賦稅收入差，衙門裏頭都沒這麽多銀子搞這麽大的動作了。如果說剛才那話隻是羨慕，現在已經是嫉妒了，嫉妒得了這位康王爺的王縣令這麽好運氣，還有聽說王家和章家他們都借了康王的東風在四處開水泥作坊。要是這位康王殿下去的是他們廣靈縣，現在借這股東風的就是他自個兒了。同坐在馬車裏的蔡師爺聽到他們家大人的話，說道：“這事迴頭大人您問問王大人那邊，真的假的，不就知道了嗎？”後麵來的各縣的縣令，一入城的心情都和前頭進城的馮縣令的心情一樣，眼裏的羨慕幾乎都溢出言表，心裏的嫉妒隻有他們自個兒才知道了。可惜，可惜啊，這位康王殿下去的不是他們治下的縣城，要不然現在得了這些好處的就是他們自個兒了。這幫人一個個都忘記了他們當初是有多不想這位康王殿下上他們那裏去，當看到薊縣的這些變化，聽說還是那位康王殿下出錢的時候，他們的想法和態度立馬就發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恨不得現在就請康王爺上他們那裏去。隻可惜人家都已經來了薊縣，還在這裏花了這麽多銀子和心思，聽說康王府都已經在建了，怕是不可能再上他們治下的縣去的了。而這個時候還在家裏的韓凜並不知道他自個兒成了那幫下屬們眼裏的香餑餑了。到了和下屬們約定見麵的日子，為了在那幫下屬們那裏彰顯他康王爺的氣質和氣度，韓凜特意的讓小福子給他拿了一身符合他康王爺身份的常服，還找了一塊便宜哥哥禦賜的玉佩戴在腰上，手上再拿一把扇子。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還真的有點像那麽迴事了。果然人靠衣裝，換了一身新衣服，氣質立馬上了幾個台階了！韓凜滿意的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迴頭去問他的傅老師：“秋白你看我這身衣服如何？”“好看。”傅秋白看著跟開屏小孔雀似的小夫君，走了過來幫小夫君整理了一下領口。韓凜看著眼前溫柔的青年，怎麽看都怎麽覺得他的傅老師又好看又溫柔，他真的是走了八輩子的好運才遇到他的傅老師了。見小夫君看他看呆了，傅秋白用手點了小夫君的鼻子一下，眼裏的笑意更深了。“嘿嘿。”韓凜倒是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看他的媳婦兒怎麽啦？他的媳婦兒他不看，難道還給別人看了不成？好吧，他沒有忘記他們家傅老師每次和他出去，路上的小娘子都在偷看他的傅老師。雖然很想把他的傅老師關在家裏不讓別人看，當然，這個想法隻能在心裏想想，他還做不到禁錮一個人的自由了。正是因為喜歡這個人，他才更希望這個人開心和快樂了。想起剛才拿扇子的盒子裏還有一把玉扇子，韓凜轉頭迴去，從桌子上放著的盒子裏拿出那把玉扇子給他的青年，“你拿這把扇子吧。剛才看到這把扇子，我就想很適合你。”“這是你自己的東西？還是皇兄禦賜的了？家裏的這些東西我都不太清楚。”韓凜對家裏的這些東西的來處並不是太清楚，他隻知道家裏的東西來處隻要有三部分，一部分是他自己買的，有部分是青年那邊陪嫁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便宜哥哥禦賜的，每次他都發現家裏有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了。“你不用清楚，你需要什麽東西找我們要便是了。”傅秋白沒說手上的這把扇子的來處，隻是把扇子拿在手裏看了看，想放迴去換把紙扇子，想到小夫君說這把扇子適合他，便有拿在手上了。“嘿嘿，咱們走吧。”韓凜看著今天的傅老師依然是一襲白衣，不過他覺得除了白色，其他的顏色都配不上他的傅老師，白衣就已經很好看了。他們兩個人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帶著人也準備出門的嚴家小三少爺。“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啊？”嚴俊見到韓凜和傅秋白兩個人這麽一身打扮，眼裏帶了點好奇的看向韓凜。“去喝茶，你要一起去嗎？”韓凜這麽說是打定了主意嚴俊不會跟他們去的，隻是這次他猜錯了，嚴俊想也不想的就跟在他們的後麵要一起去。“去啊，喝茶做什麽不去。你奴役我給你幹活，你自個卻跑去喝茶啊，你良心不痛嗎？”嚴俊看向韓凜的眼神帶著一點譴責和鄙視。“……”韓凜，不好意思，他沒良心！見趕不走嚴俊這小子，他們隻好把這個小拖油瓶一起帶上了，一起去的還有曲先生和嚴家的兩個護衛，以及嚴俊的小廝和他們自己的小廝。兩輛馬車停在薊縣衙門的門口，韓凜下了車後，又扶了車上的傅老師下來。嚴俊和跟他在一起的曲先生也從後麵的那輛馬車裏下來了，跟著的兩個護衛是騎馬來的，兩個人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你別告訴我，你們是上衙門來喝茶？”下了車後，嚴俊一看他們喝茶的地方不是在茶樓，而是在薊縣衙門，指著薊縣衙門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韓凜。“是啊，我剛沒告訴你嗎？我約了人在衙門這裏喝茶。你是要一起去呢，還是去書院那邊幫我監工去了？”韓凜想了想，剛才出來的時候他好像還真的沒有告訴嚴俊他們今天要來喝茶的地方是薊縣衙門了，不過誰讓這小子要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了？如果這小子後悔了，去學院那邊給他監工那就更好不過了。迴給韓凜的是嚴小三少爺的一個“你別想甩開我”的眼神。“那就一起走吧。”韓凜就知道趕不走這個小子，既然都來到這裏了，他知道不可能再甩開這小子了。迴頭看了一眼他們家傅老師，一行人就踩著台階往薊縣衙門上來。他們來了薊縣衙門好幾迴，這次衙門裏的官差都認得他們了，一見他們來就笑著把他們往裏麵領，“王爺裏麵請，我們家大人說了，您要來了就直接領您進去。”另一個官差則是快一步往裏麵進去通知他們家大人去了。很快的裏麵的人也得到了康王爺來的消息，在王縣令的帶領下，一行人往外出來迎接這位康王殿下。兩幫人在後衙的入口處遇到，王縣令停住了往前的腳步，對進來的康王和康王妃拱手行禮道：“下官見過王爺，王妃。”“下官見過王爺，王妃。”外地來的這些官員們隻知道今日來的有康王爺，還不知道有康王妃了。不過這會兒他們這裏也沒有人敢抬頭往上看，一個個都躬身低著頭站在這裏行禮。沒聽到這位康王爺讓他們起來，他們都沒有人敢站直腰了。韓凜看著這幫一個個年紀都夠當他爹和爺爺的下屬，不過他也知道古代的這個科舉不好考，等考出來當官都已經頭發花白了，這個年紀也是正常了。他也沒想給這幫人一個下馬威看看，抬抬手讓這幫人起來，“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