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用奇怪的眼神瞟了薑元白一眼,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勸”?


    薑元白眨巴著眼睛望迴去,我真沒有啊!


    王書記眼神中說,那他為什麽要看著你說這種話?


    薑元白歪歪頭,我不造啊!


    兩人的眼神交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王書記迅速轉變思路,迎了上去。


    他走到馬克麵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馬克,歡迎來到諸夏。”


    這次,馬克堅定地握上王書記的手,“我很高興!我相信我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王書記對他露出些許微笑,然後跟老人也握了個手,“您有一位非常優秀的孫子,請問怎麽稱唿?”


    “我,我的名字是羅傑,呃,羅傑·凱文。”老人知道這是一位國家的領導人,哪怕是他最巔峰的時候都沒有跟這種層次的人交流過,所以整個人顯得非常局促,他想握手,又有點不安。


    在王書記微笑著主動握手的工夫,薑元白悄悄觀察了一下這位老人。


    他穿著裁剪精良的深藍色西裝,裏麵是雪白的襯衫配天藍色的領帶,褲腳筆直地垂落在鋥亮的黑色皮鞋上,顯得一塵不染。


    然而麵容卻透露著滄桑,滿是皺紋,雙頰凹陷,本來應該是深棕色的頭發已經褪得發灰,此時他局促不安地握緊雙手,皮膚粗糙龜裂。


    一生的拾荒經曆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這是即便用再精良的衣服都無法掩蓋的疲憊和敏感。


    薑元白有些佩服,這麽一位老人,靠著拾荒養大了馬克,還攢夠了覺醒的錢——


    是的,在阿美莉卡,覺醒不包含在義務教育之內,是需要單獨付錢的。


    這筆錢不算多,隻要一萬美元,平常的家庭就算暫時出不起,銀行也會給他們貸款——反正這些家庭欠得已經足夠多了,這輩子都需要為銀行打工。


    但是顯而易見的,銀行絕對不會給一個流浪漢貸款。


    可想而知老人為了湊齊這筆錢,付出了多少努力。


    “元白——”王書記在這時叫道。


    “啊?”薑元白看向他。


    王書記說:“我帶馬克到蘇老那裏去,麻煩你把凱文先生帶去馬克的房間,稍作休息。”


    他又轉頭對老人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實在抱歉,招待不周,等到中午,我們會準備一桌豐盛的接風宴。”


    老人搖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


    “好嘞!”


    薑元白應了一聲,走到老人身邊,“請跟我來吧,羅傑爺爺。”


    可能是薑元白本身親和力比較高,也可能是老人天然地喜歡小孩子,總之,老人在薑元白麵前輕鬆了不少。


    薑元白把他帶往房間。


    路上,薑元白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找了點話題:“羅傑爺爺,你為什麽會同意馬克……加入諸夏呢?要知道,這在所有阿美莉卡人看來,是非常嚴重的叛國行為啊。”


    老人羅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那——”薑元白露出疑惑。


    “就像別的拾荒者也不明白,我為什麽總是能從他們翻過一遍又一遍的垃圾堆裏,找出有價值的東西。


    “拾荒這麽多年,我隻有一個收獲,那就是不用常人的眼光看待事物,當我學會了這一點後,我就發現,許許多多被人們所拋棄的東西,都有他們自身的價值。


    “所以啊,就像是我能從垃圾堆裏發現‘寶藏’,小馬克或許,也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機會呢?


    “總之,我們都在試圖改變自己,隻不過,我是從垃圾堆開始的,而他是從五星上將開始。”


    薑元白聞言,陷入沉思。


    有這種開明的爺爺,怪不得馬克眼中飽含著對世界的熱忱,即使出身卑微,也沒有養成憤世嫉俗的性格。


    不過想到這,薑元白有些好奇羅傑的曾經,總不能生下來就是拾荒者吧?


    薑元白說,“冒昧地問一句,您曾經是做什麽的?”


    “我嗎?賭徒吧,或許也被稱為——投機者,無論是什麽,現在都是失敗者。我曾經麻木地活著,隻等著某個冬天凍死在公園的長椅上……也或許是橋洞下,直到我遇見了同樣無家可歸的馬克。”


    老人眼裏露出追憶,升起了聊天的興致,他開始講述自己跟馬克的點點滴滴。


    講到高興處,他甚至掏出自己花屏的手機給薑元白看相冊,裏麵有馬克無數的黑曆史,以及兩人幸福的合照。


    “為了把這些照片換到新的手機裏,那黑心的商人收了我足足三十美金!”


    老羅傑不滿地說,不過從他的表情看來,他認為這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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