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依舊從容,腳下步子如同鬼魅,頃刻間便來到了那百戶麵前。


    百戶吃了一驚,東廠有華春秋的資料,但也不曾提到過華春秋輕功過人。


    由不得他多想,那匕首宛若毒蛇一般襲來。


    他忙揮刀抵擋。


    刹那間兩人刀兵相撞。


    隻是初交手,百戶就變了臉色。


    不對勁,難道華春秋已經踏足一流,內力怎得如此雄厚?


    “百戶,你就這點實力?”楚雲聲音輕蔑,匕首如同毒蛇一般追向百戶的脖子。


    那百戶大吃一驚,忙用胳膊擋住。


    噗嗤!


    匕首將他一條胳膊斬斷,鮮血噴湧而出。


    楚雲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他小腹上。


    砰!


    百戶被踹飛出去,跌落在地上,捂著斷臂疼的渾身顫抖。


    “廠公說的果然不錯,東廠就是一幫廢物。”


    楚雲嗤笑一聲,手中匕首如同穿花蝴蝶轉來轉去。


    他一步步逼近百戶,那百戶嚇得不斷後退,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華春秋,你想幹什麽?你已經殺了我東廠招攬的人手,如今還想殺了本官不成?”


    百戶聲音顫抖,他後悔在麗陽縣停留,要是完成任務後直接迴東廠就好了,這樣就不會碰到這個煞星了。


    “區區一個百戶,殺了又能如何?難道曹正淳還敢為了一個小小的百戶和我西廠撕破麵皮?”楚雲冷笑一聲。


    話音落下,他手中匕首化作一道流光飛出。


    百戶驚的連忙揮刀抵擋。


    倉啷!


    火花一閃而逝,繡春刀斷成了兩截。


    而匕首已經插入百戶顱骨,將他釘死在了地上。


    剩餘三個東廠番子嚇得臉色蒼白,他們連三流都不是,哪兒敢和楚雲動手。


    “告訴你們廠公,以後見到我們西廠的人都躲著點,不然我見一個就殺一個。”


    “滾!”


    楚雲語氣平靜,但卻透著凜冽殺意。


    那幾個東廠番子嚇得連滾帶爬就離開了縣尊府。


    “欺軟怕硬。”


    楚雲嗤笑了一聲,三兩步走到那百戶屍體前。


    仔細在屍體上摸索一番後,找到了一本內功心法,叫聚氣功。


    這內功心法比火脈功好點,但還不如引氣訣,可以留著給張大他們修煉。


    除了功法之外,還摸到了一塊百戶令牌,後麵刻著徐春二字。


    一個東廠百戶也算是中高層人員了,怎會來到麗陽縣這種小地方落腳。


    楚雲心中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遺漏了什麽?


    他有仔細摸索了一番,最終在這百戶的發髻之中找到了一小塊金鐵碎片。


    個頭不大,卻足有一斤多重。


    “怎麽感覺這東西和我在田叔光身上得來的碎片有些相似。”


    楚雲摸出了田叔光身上得來的那碎鐵塊對比了一下。


    雖然形狀不同,但材質卻一模一樣,似乎是什麽東西碎裂後形成的碎塊。


    “難道徐春是為了這東西才來了這種偏僻之地?”


    如果真是這樣,這鐵塊必然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楚雲將鐵塊貼身收藏,或許有朝一日能湊齊所有的碎鐵塊,還原那東西原本模樣。


    收拾了東廠的人,接下來就是去找麗陽縣尊了。


    找人對有聽風術的楚雲來說並不難。


    很快他就救出了麗陽縣尊。


    沒了東廠的人,縣尊當夜就再次掌控了大權。


    直接開倉放糧,在最短時間內穩定了局勢。


    至於煤球那邊,根本就不用擔心。


    看守衙役想要殺了它和毛驢來一鍋亂燉,結果被它一口咬斷脖子領了盒飯。


    然後這貨就牽著毛驢根據氣味找到了楚雲。


    縣尊原本要設宴款待,但被楚雲給婉拒了。


    災年糧食寶貴,沒必要鋪張浪費。


    麗陽縣尊親自送楚雲出城。


    他語氣感慨:“本官以為西廠之人皆是奸佞小人,想不到還有大俠這種忠義之士,是本官眼拙了。”


    “大人客氣,西廠確實都是奸佞之輩。”


    楚雲有些無語,看來以後行事還是要換個身份。


    不能做了好事還讓西廠沾了光。


    出了城後,還沒走多遠,楚雲立刻就換了個扮相。


    這一次,他直接換了個英俊瀟灑的麵容。


    但凡有些見識的江湖客看一眼都能認出他的身份,錦毛鼠白玉堂。


    果然換了副麵容後,情況就變得完全不同。


    楚雲沿著官道一路往東都趕去。


    他在荒村破廟之中誅過邪,斬過鬼。


    也碰到過江湖客和東西兩廠之人的拚殺,為的就是行俠仗義,口號是屠盡閹狗。


    隻是這些江湖客不太行,儼然不是東廠之人的對手。


    最終還是楚雲出手,這才將他們救下。


    錦毛鼠白玉堂仗義出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路上,楚雲還碰到了截殺囚犯的江湖客。


    聽說那囚犯是個大清官,隻是因為彈劾廠衛被陷害,落得了個發配邊疆的下場。


    楚雲原本不想出手,但奈何卻被一個江湖客發現。


    那江湖客叫了一聲仗義錦毛鼠,結果路過的楚雲也被卷入其中。


    隻好稀裏糊塗一起救了人,還殺了兩個西廠百戶,又引得眾人叫好。


    甚至還有俠女要以身相許,隻是當楚雲看清那俠女身材麵容,實在是接受不了。


    但畢竟人家是向白哥示愛,楚雲也不好直接拒絕。


    索性就以白玉堂的身份答應了俠女的請求。


    隻是現在有要事再身,深入發展的事改日再談。


    然後帶著煤球倉皇逃走。


    隨著見識越來越多,楚雲也發現了許多隱藏於黑暗的事。


    類似土匪山賊並非野生,而是都有大乾高官為靠山。


    江湖俠客也不能依照名聲去判定正邪善惡。


    有個叫飛燕客張青的二流高手,坊間傳聞此人行俠仗義,乃是江湖頗有名聲的俠客。


    楚雲卻親眼看到張青吞吃孩童精血修煉邪功。


    還有個叫鐵手劉默的俠客,為了追殺一個兇徒,不知毀壞了多少客棧,撞塌多少民房。


    其間更是誤殺了十多個無辜百姓,最終才擊斃了兇徒。


    眾人隻說劉默行俠仗義,鏟奸除惡。


    卻未曾想過沒了客棧那些店家怎麽辦。


    沒了房子,那些百姓如何生活。


    沒了那些被誤殺的百姓,會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楚雲想通了許多。


    世人來來往往皆為名利,那些俠客之所以盯著東西廠的人,或許隻是為了揚名立萬。


    如今世道,無論正邪,俠客皆以和東西廠作對為榮。


    哪怕這人之前做過無數惡事,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隻要你膽子夠大,殺了東西廠的人做投名狀,然後買通幾個說書先生編個誇張的故事,立刻就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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