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屋簷上後,小白迴頭伸手,“爺爺把手……


    未了,他驀然發現,洪水已經淹沒到了村長爺爺的嘴,還在不停地上升……


    “不……不要!!”小白咆哮呐喊,尖銳的童音充滿悲傷。


    在被洪水徹底吞噬之前,老頭最後看了眼小白,滿意地合上了眼,洪水瞬間沒過頭頂。


    白家……小子,當年你救我一命,現在我為你白家留下香火,恩……還了。


    “不!!!!!!”


    小白喉嚨跳動大喊,臉頰上流下兩行清淚。


    屋簷上孤獨地待了幾天的小白,在他生命垂危之時,終於等來了迎救他的人。


    在朝廷的治理下,曆經個把月的時間,大壩終於被修好了,洪水也散去了。


    隻是……一切都迴不來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數具屍體,小白來到了一名婦人和一名老頭的麵前。


    他咬破白嫩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眶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了豆大的淚珠。


    “哎呦你這家夥!”


    “娘~”


    從前與娘親打鬧的場景,像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遊蕩。


    白菜低頭跪下,哽咽抽泣,“娘親……孩兒想您了……”


    他們很近,隻不過隔著一條河;他們又很遠,隔著陰陽二界,此生再難相見。


    從那天起,世上再也沒有了那個調皮搗蛋的小白,隻有現在謹慎小心的白菜。


    或許是歲月的磨礪讓他變得沉穩,又或許是那一段不堪迴首的經曆,讓他此生難忘。


    “白菜!”


    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白菜趕緊擦幹淨眼淚,怕讓他們看出來。


    尋找大半天的大壯,終於找到了白菜,興奮地朝著他招手。


    看著跪在前方的白菜,蘇長安濃眉一皺,攏袖上前。


    他陡然發現竹林對岸的村莊。


    捏著下巴,蘇長安沉思皺眉,某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麽,迴眸看著和大壯聊著天的白菜的背影,“難道……”


    大夏有一年發生了一起引發全國關注的汛情。


    正常來講,一個汛情還不足以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汛情下遊有一個村莊遭受了重大災情。


    全村幾百口人通通死在了冷漠無情的洪水口中,唯剩一名孩童存活。


    當時很多人聽到這個消息時都露出複雜的表情。


    有人感歎天災無情。


    有人則是對這結果有所懷疑。


    幾百人都死了,那個孩童是怎麽活下來的。


    生命可貴,不可作為茶飯之談。


    蘇長安沒想到白菜就是那名孩童。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白菜的性格是這樣的。


    人的一生會有很多經曆,往往重大的遭遇會改變你一生。


    “唉……”長歎了一口氣,蘇長安替白菜感到幾分同情。


    人命微弱,於自然麵前,皆是螻蟻。


    見到蘇長安走了過來,剛還孜孜不倦問個不停的大壯一愣。


    來到白菜身旁,蘇長安沒有說話,意味深長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菜神情一滯。


    越過白菜,蘇長安扯著大壯後衣領,拖著他離開說:“他還有事,我們先走吧。”


    “哎!王爺!……”


    大壯一臉懵逼,像雞崽似得被拖走。


    看著蘇長安和白菜離開的背影,白菜麵色沉重,若有所思地朝著那個方向拱手作揖。


    “王爺,白菜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啊……”湊近蘇長安,大壯像做賊一樣小聲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


    蘇長安抬手解釋,“就比如你……”


    “哎哎!王爺我還是迴去告訴大夥人找到了吧!”


    話還未說完,大壯像腳底抹油一樣,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他本想說大壯和小橘的事情的。


    現在看來,他倆的事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不然大壯也不會跟個小孩一樣。


    不對,相比自己而言,他確實是個小孩。


    “反正一切事情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就行了,這樣自己也放心。”


    蘇長安無奈地笑了笑。


    “撲通!”


    白菜雙腿一屈,如釋重負地跪在了地上,朝著河岸村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娘……小白現在去參軍了,迴來再看您老人家……”


    “嘩啦嘩啦~”


    清澈的河水流淌,白色小浪撞石擊出水花,一片竹葉落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青年人先前跪過的黃土。


    北離皇宮。


    朝早已散去,偌大的殿堂,龍椅上坐著一名孤獨的中年人。


    一襲龍袍,頭頂龍冠,身上攜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看著空無一人的金鑾殿,蘇嘯垂眉歎氣,麵色如土,黯淡無光。


    自從蘇長安離開北離後,他想了很多,有時心中甚至會生起愧疚感。


    清醒過來的他,又立即否認了這些想法。


    “朕乃天子,怎會有錯!”


    來來迴迴好幾次,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陛下。”側邊門簾,一名宮女雙手捧著一碗湯藥走出,“這是太醫院給您熬的補藥。”


    “放下吧。”蘇嘯扶著額頭,感到頭疼。


    自己吃這些湯藥也有段時日了,氣色卻一天都不見好。


    “陛下!陛下!”


    忽然,太監左手拎著褲腿急匆匆地跑進殿中,雙膝跪地呈上一張黃紙,神色激動,“陛下,是北疆的消息!”


    近日天北大軍南下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北離,蘇嘯還因此茶飯不思。


    “快,快念!”


    “嗻!”拍了拍衣角灰塵,太監雙手握著黃紙念道;:“前日,天北國狼子野心,派兩萬大軍南下,突擊我國邊境,北疆派出七千人馬以命相抗……”


    “危急關頭下,蕭林率領赤血軍掛帥親征,將天北軍通通斬於馬下,並連同斬殺了漠北的一名六品大將!”


    蘇嘯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好!就該這樣,讓那天北鷹犬知道我大夏的厲害。”


    然而,蘇嘯卻忘記了之前自己說的:沒了你蕭林,朕的江山還能倒了不成!


    在場之人都知道此事,也沒人敢說,隻能作揖恭候慶祝。


    北疆。


    “大夥快看,是統帥!!”


    聽到蕭林迴來的消息,許多將士按耐不住躁動的心,早早地就有士兵跑到了城外,迎接他們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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