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名叫潭淵河畔,最快隻需五天,最慢也要七天,就能抵達北疆。”


    引路士兵看著地圖說。


    “看來因為其他事情確實耽擱了不少,我那老丈人估計早就到北疆了吧。”蘇長安捏著下巴暗道。


    “不行,我也得加快速度。”


    蘇長安迴頭,檀口微張欲要說話,愕然發現隊伍中少了一個人,“大壯,白菜呢!”


    “白菜……?”大壯憨憨地撓頭,自然地說,“不是在這嗎?”


    等他完全迴過頭,瞬間露出與蘇長安同樣的神色!


    “白!白菜去哪了!”


    潭淵河畔,一名青年於竹林中散步,竹葉輕晃,樹陰下的影子隨之搖擺。


    竹林的盡頭可望見河畔對岸,隻見河畔對岸是一處沒有人煙的村莊。


    看著河對岸,白菜眸光失神,勾起了他一段不甘的迴憶……


    “小白!小白!”身係圍裙的婦人在村裏四處尋找,邊找邊呐喊。


    “娘~”


    五歲幼童,步子堅挺地跳出來,把婦人嚇了一跳,“哎呦你這家夥!”


    婦人抬起手,做出一副要打的姿勢。


    見狀,幼童連忙抱住婦人的腿,撒起嬌來,“娘親~”


    無奈地歎了口氣,婦人終是沒有打下去,誰讓他是自家的小皮蛋呢,自己寵著。


    “小白,你剛才去哪了?”牽著幼童的手,婦人低頭一問。


    “我啊?”白嫩的手指抵著嘴唇下方,幼童說:“我剛才去壩上玩了。”


    “什麽?!”


    “你再說一遍!”


    婦人實在忍無可忍,擼起袖子。


    幼童像是形成了肌肉記憶般,撒腿就跑。


    “臭小子你別跑!”


    “提醒你多少次了!讓你別去玩水!你偏要玩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幼童可不傻,幹愣著隻有挨打的份。


    “娘親我錯了!”嘴上是這麽求饒,幼童卻一刻不忘逃跑。


    夏天的夜晚涼爽清靜,田中還有知了的叫聲。


    屋內微光燭火,照亮了整間房子。


    幼童雙手捧著一碗大米飯上桌。


    “記住了,下次可不要去玩水,危險著呢。”夾了塊紅燒肉到幼童碗裏,婦人囉嗦地叮囑。


    “嗯,娘親,你知道我今天在壩上看到了什麽嘛?”咬了塊肉,幼童眼中泛光,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又是什麽小魚小蝦吧……”婦人早就聽膩了,自家兒子每次偷跑到壩上,都是為了這些。


    “不,不是!”見自己娘親不感興趣,幼童搶著說:“水,是紅色的水!”


    婦人‘切’了一聲,沒在意地吃著飯,“瞧你呆那樣,水不都是藍色的,哪有……”


    話到一半,她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像是想到了什麽。


    湊近幼童身邊,再次確認地說:“小白!你真的看見那水是紅色的!”


    她的語氣驚恐中帶著幾分質疑。


    “嗯。”口中含著大塊肉,幼童重重點頭,打了個飽嗝,“我還看見很多魚兒躺在水麵上。”


    聞言婦人頓感不妙,“小白在家好好待著,等娘親迴來!”


    拋下一句話後,婦人摔門而去,走得很急,似火燒眉毛。


    “咚咚咚!”


    漆黑的夜晚,一婦人慌忙地走到村長家門前,焦灼地敲著房門。


    “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找我什麽事?”


    門裏傳來一老頭的聲音。


    “村長,我是白家媳婦!有急事找您!”


    聽到女人的聲音,老頭披上外套,立即打開房門。


    白家在村裏可以說是最困難的一戶。


    白家唯一的男丁,也就是婦人的丈夫。


    在一場意外中,他為了救人不幸去世。


    村長曾受白家人恩惠,對白家都是時常照看的。


    “白家媳婦,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急事!”婦人沒有隱瞞,將吃飯時與小白的談話如實道出……


    “你說壩上水變紅,魚還翻肚,還有汛情?”


    婦人神情嚴肅地點頭,卻引得老頭哈哈大笑,“行了,有心了,大晚上還有閑功夫來逗老頭子我笑。”


    ???


    “哎村長,我說的可是真的!”害怕老頭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婦人強調了一句。


    “你說的自然是真的。”老頭笑著迴答,他另一個意思是小白的不是真話。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念叨兩句,老頭關上了門。


    婦人驚啞失色,沒想到村長會不將此事當真。


    還是說真的是小白看錯了?


    不行!無論事情真假,婦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為了確認事情的真假,婦人決定親自到壩上看看去。


    他們村子位於平坦地帶,按理說是很好的一個地理位置。


    但是他們村子上方不遠處,有一個壩,是用來攔截上遊水庫的。


    每當遇到什麽暴雨天,汛期,他們的村子是必先遭殃的。


    盡管占據平原,日子過的也不算富足。


    家家戶戶最多一個星期吃一次肉,過的很拮據。


    如果上遊的壩真的出了什麽問題,或者真的來汛期了,村子必會遭受滅頂之災。


    “吱呀——”


    吃飽飯的幼童跳下木長凳,輕輕推開一條門縫,隱約可以看見俏白的臉蛋和寶石般的眼珠子。


    “唔?娘親呢?”


    ……


    打著煤油燈的舊屋內,一個老頭坐在長凳上靠著桌,吞雲吐霧,吹著竹筒煙。


    鼻煙刺了下眼,老頭的心莫名狂跳,“紅色的水,死魚翻肚……不應該啊……這個時候不太會來汛期。”


    “就算是真的,派去站崗的人為何不迴來稟報?”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話罷,老頭吸了口濃煙。


    他們村子十分重視上遊堤壩的問題,每天都會輪流派人站崗。


    ……


    “累……累死老娘了。”


    婦人爬著山路來到上遊,擦了擦脖梗下的汗,胸口起伏,喘著粗氣:“真不知道那傻兒子怎麽上來的……”


    “嘩啦!嘩啦!”上河的水像是石頭般砸到下河河道,發出清脆聲響。


    沒有立馬去堤壩那邊,婦人打算先去哨所那看看。


    他們村子為了監管方便,在上遊搭建了一個很簡陋的住所。


    為了給站崗人員一個好位置,不用日曬雨淋,風吹雨打。


    來到哨所門前,婦人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敲了敲,“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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