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老朽懇請小友可以收下此物,就當幫老朽一個忙,救我那傻徒兒一命。”


    此話一出,所有人朝蘇長安投去不解的眼神。


    世上因果這些東西很玄妙,稍有不慎就會釀下大禍。


    也不是蘇長安不願幫這個忙,總歸要小心一些。


    “前輩可否讓我看看是何物?”


    “這是自然。”水鏡道人悅目淺笑,他還擔心蘇長安不幫這個忙。


    萬一自己的傻徒弟牽扯上這因果,以後恐怕修行道路上會出問題。


    如此一來,還會間接斷送了水懸山的未來,他沒辦法向故友交代。


    水鏡道人雙指一點,布自然飄走。


    是一柄光澤全無的長劍。


    “是它!”蘇長安眸子微顫。


    不知為何,每當他看到這柄劍時,內心都會變得不再平靜。


    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觸動著他的心弦。


    而且這柄劍似乎無意中與他產生了什麽聯係,讓他覺得格外的熟悉。


    蘇長安正欲伸手握去,卻讓明月攔住了,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蘇長安詫異。


    “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不要碰為好,我可是奉旨保護你的,萬一你死了我沒法交代。”


    明月的眸子不經意間閃躲,沒有人知道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見狀,水鏡道人神色淡然,微笑道:“小友若是不願,切不可強求。”


    因果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否則容易因此結下惡果。


    衝著水鏡道人眨了下眉,蘇長安拿開明月的手,輕聲道:“放心吧,我感覺它不會害我。”


    隨後蘇長安伸手一握,眼眸微閉,人與劍仿佛在這一刻形成了共鳴。


    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長劍中閃爍了一絲不亮的光澤。


    待蘇長安再次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另一個空間。


    那有高山流水,春花草鶯……


    濤濤不絕的江河滾滾流淌,茂密青嫩的草地隨風搖曳。


    隨地而生的芳華,迎風飛翔的蒲公英,明媚的陽光,遨翔藍天的白鴿,春風從地上輕柔飄蕩,站在大槐樹下的蘇長安瞧見前方有一名身著白衣,單看背影便已知絕色的仙子。


    她往那一站,猶如為仙境增添了一點美色。


    “前輩,您是?”


    蘇長安向前跑去,想問清楚這裏是什麽情況。


    可無論他怎麽跑,感覺都像是在原地踏步。


    “怎麽會這樣?”


    蘇長安不解,便打算轉換方法,大聲唿喊:“前輩!!!!!”


    “前輩!!!!!!!”


    仙子好似聽不見一般,背站而立,盡管蘇長安廢盡口舌,喊地口幹舌燥,也無濟於事。


    ……


    “王爺怎麽還沒醒來?”大壯問。


    水鏡道人雙指點出一縷小蛇般的靈氣,靈氣通過蘇長安眉心遊了進去。


    得到靈氣傳迴來的情況,水鏡道人捋著長須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喃喃道:“放心吧,他沒事。”


    他探出去的那縷靈氣,雖不知為何原因直接被一股奇力抹殺了。


    但也恰恰說明,蘇長安目前是沒有危險的。


    下一刻,蘇長安睜開眼眸。


    “王爺醒了!”


    水鏡道人滿臉笑意地摸著胡須,看來這因果並沒有對蘇長安有什麽不利的影響。


    卻沒有人發現,蘇長安眼眸中多了一分失意。


    他拿起黯淡無光的長劍,心裏憋得慌,一股揪心的疼痛感自心底傳來。


    “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


    左手輕輕撫摸著劍,蘇長安失神呢喃。


    “你……沒事吧。”明月上前問了句。


    蘇長安長舒一口氣,輕笑道:“沒事。”


    “多謝小友出手了卻此番因果。”水鏡道人輕甩拂塵,頭低了下感謝。


    “小友對我徒兒有恩,即對我們水懸山有恩。以後要是需要人手,不妨讓人來招唿一聲。”


    蘇長安微微頷首。


    “徒兒。”水鏡道人喊了句。


    慕言一臉懵逼,踉踉蹌蹌地跑上來,雙手作揖,朝著蘇長安恭敬一拜,“多謝公子相助。”


    滿意地合眼,水鏡道人睜眼一甩拂塵,師徒二人就此消失。


    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蘇長安看了看手中的劍,心中堅定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這一切……”


    “師傅,那柄劍究竟是何來曆?”


    水懸山,萬丈高的階梯上出現兩道身影。


    慕言從未見過,自家師傅這麽認真地去對待一件事。


    “天機不可泄露。”水鏡道人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總而言之,切勿與其沾上任何因果。”


    “可是我們欠那位公子的人情就不是有因果了嗎?”撓了撓頭,慕言不解。


    “嗬嗬,這不一樣。”


    水鏡道人一步一步邁著階梯,蒼老的眸子變得犀利,“與他結因,可保水懸山百年不倒。如果與那柄劍結因,水懸山恐怕不久就要覆滅了。”


    “啊!”慕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大的可以塞下一根黃瓜,“這麽嚴重?”


    “不對,師傅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咚!”


    “哎呦疼……”慕言捂著被敲疼的腦袋哭訴。


    水鏡道人冷聲質問:“你覺得為師在和你開玩笑?”


    “不敢不敢……”慕言嘿嘿一笑。


    今夜一過,有個話題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殺手榜第二的暗河殺手被人一劍秒殺!


    殺他的還是封山多年的水懸山之人。


    “你們說,水懸山是不是打算重出江湖了?”


    “不大可能……聽說水懸山弟子不足百餘人,重出江湖爭的過誰。”


    “我聽說水鏡道人下山了,搞不好是真的,或許等他邁出那一步,水懸山才是真的重迴江湖。”


    “有道理,畢竟殺了暗河排名第二的殺手,還四處宣揚,無疑是在打暗河的臉。”


    “若是真的踏出了那一步,未必會怕暗河。”


    “況且他們閉山多年,大部分弟子實力都有所提高。”


    從這一日起,‘水懸’二字在江湖上久蕩不平,世人重新記起了還有這麽座山。


    甚至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進山拜師學藝,要的就是那股硬氣。


    “看來江湖注定不太平咯……”驛站茶館,拉著二胡的老頭歎了句。


    “駕!”


    “駕!”


    “轟隆!轟隆!”


    騎隊從茶館門前疾馳,老頭一愣,提了提老花鏡,“那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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