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嬸!”


    一名中年婦人快步跑到張大嬸身前。


    “怎麽了翠花?”看著女人毛毛躁躁的,張大嬸問了句。


    “前麵有個人說他是皇子,正等著您確認呢。”


    “皇子?”張大嬸老眉輕皺。


    這窮山僻壤的,怎麽會有皇子來這。


    不過既然對方提出來了,她自然要上去確認一番。


    “走,帶我過去瞧瞧。”


    在翠花的攙扶下,張大嬸見到了那名自稱皇子的年輕人。


    “敢問閣下是?”張大嬸提了提老花鏡,認真地看了看。


    “晚輩姓蘇,字長安。”蘇長安謙卑有禮地自我介紹。


    蘇,當朝皇姓,沒有問題。


    隻是單憑一個姓氏就說自己是皇子的話,肯定不足以讓人信服。


    “不知道蘇公子有沒有什麽物件可以證實自己的身份。”張大嬸問。


    “物件啊,沒有。”蘇長安闊然一笑,“不過我有一物,不知能不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


    “何物?”張大嬸眼神微眯,帶著幾分好奇。


    “嘩!”


    蘇長安拿出一張紅布,單手抓著,紅布自然張開垂落。


    隻見那染紅的布子中帶有一個紅黑色的字樣——蕭!


    張大嬸眼神驟然猛縮,其他村民表情凝固。


    撲通!


    撲通!


    “你們這是幹什麽!!”


    蘇長安震驚,看著一個個下跪的村民有些手足無措。


    “是……是真的!”


    “都是真的!”


    張大嬸眼含熱淚,迴頭看向眾人,“這是我們恩人的旗子啊!”


    其他村民眼神真摯地看著旗子上那個蕭字。


    他們此生都不敢忘,不能忘!


    當年兵荒馬亂,他們一村人逃難,卻不幸遭遇土匪劫殺。


    “殺!除了女人,一個不留!”土匪頭子舌舔幹唇,麵露猖狂。


    “大夥們拚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村裏的男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女受到侮辱,手無寸鐵也要衝上去。


    見此土匪頭子像看馬戲表演一般,沒有武器,還不會武功的百姓與牲口何異。


    隻有被屠殺的份。


    “孩子他爹!!”一名懷中抱著嬰兒的女人喉嚨嘶吼,悲催地喊道。


    “快……快……”男人胸口被捅破,口中不斷吐血,迴頭看著自己的娘子與剛出生的孩子,不斷催促道:“走……”


    “涮!”


    男人應聲倒地。


    “不!!!!”女人伸手咆哮,臉頰流下兩行清淚。


    “別急,等你伺候好我們,很快就可以下去和他團聚了。”


    就在土匪不斷向女人逼近時,他驀然胸口一熱,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胸口竟然一杆被櫻槍洞穿。


    “轟隆隆,轟隆隆!”


    “怎麽迴事!”聽到前方鬧出的動靜,土匪頭子神色緊張。


    村民們頓感詫異,眼角殘留餘淚的他們迴首望去,隻見一杆紅旗迎風而立。


    上麵栩栩如生,赫然寫著一個大字——“蕭”


    “是……是軍隊!!!”有土匪恐懼地失聲大吼。


    “快撤!!!”土匪頭子焦灼下令。


    他們又怎跑的過專業的騎兵隊伍。


    蕭林在某次迴京途中,恰巧遇到。


    沒想到自己拚命守護的百姓,居然讓這群人渣給禍害。


    真是應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蕭林騎著赤馬衝在最前頭,眼中殺意沸騰,高舉手中刀劍,“將這群沒娘養的玩意,給本王殺個幹淨!”


    “殺!”士兵們同時發出猛虎般的唿嘯聲。


    他們曆盡沙場的塵囂與腥風,早已脫胎換骨,氣非凡人。


    那些土匪哪見過這種場麵,直接就被嚇尿了。


    有些甚至雙腿發軟,跑都跑不動。


    不管他們跑不跑,最後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據說當天夕陽下,整條山路都被染成了紅色。


    氣頭上的蕭林仍不解氣,最後他著帶一隊人馬,直接把土匪的窩都給端了。


    他們的屍體全都埋在了大地上,化為了大自然的養料。


    生前不幹人事,這也算替他們死後再積些德了。


    他們全村人死死地記住那麵旗幟,縱死也不敢忘。


    蘇長安疑惑地看了看這麵旗幟,心想自己老丈人這麽有麵子的嗎?


    某些迴過神來的村民像是察覺到什麽。


    如果旗子是真的,那他豈不是……!


    天啊,那可是接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啊。


    不少人神色大變。


    大壯那家夥居然可以和這種地位的人攀上關係,前途不可限量。


    沒想到大壯出去闖蕩,還真讓他闖出個名堂來。


    張大嬸迴頭看了一眼那些說悄悄話的人,迴頭帶著村民朝前麵的男人恭敬一拜。


    “恭迎皇子殿下!”


    其他人不懂禮數,張大嬸身為裏正,有些禮數還是十分明白的。


    在大夏,平民見皇子不拜那可是不敬之罪。


    “大家起來吧。”


    蘇長安不太在乎這些繁瑣的禮節,伸手招唿眾人起身。


    “謝殿下!”


    臉輕輕抽了下,蘇長安有些受不慣這樣的待遇。


    隨後蘇長安便把來此的目的盡數告之。


    他們遠赴邊疆,需要借此地稍作休養。


    核實完他們身份後,村民們也沒有了顧慮。


    何況他們還是守國為民的,村民們求之不得。


    他們人單力薄勢弱,如今也算是為國盡一份力了。


    “殿下喝茶。”


    張大嬸熱情地倒了碗清水,和煦一笑。


    無論對方是不是皇子,單憑他帶自己的孫子迴來,就值得感謝。


    蘇長安微笑,“您叫我小蘇就可以了。”


    “好。”張大嬸對這位身居高位,卻沒有一點架子的男子多了幾分好感。


    “對了,有一事我能問您一下嗎?”


    眉頭輕挑,蘇長安迴想起一件事。


    “隻要是老太婆我可以迴答上來的,定如實迴複。”


    蘇長安直言問道:“方才在外麵大家口中說的土匪是怎麽迴事?”


    從村民的表情看,土匪之事應該是真的。


    “嗯……”張大嬸手捏著茶碗,沉吟道:“殿……其實我們這裏本來已經沒有土匪的,隻是後來……”


    當年蕭林蕩平天水山上的匪徒後,方圓十裏的村子,日子都過得愜意恬靜。


    直到後來一隊滿是傷痕的隊伍來到此地。


    剛開始人們並沒有在意,直到那隊人馬駐紮在了天水山,原來的匪徒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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