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


    山河秀麗,群峰入雲,靈氣充盈。


    大夏中的武林之州,眾多高手都是從中脫穎而出的。


    天州中幫派林立,宗門聖教眾多。


    州中勢力有派、宗、閣、族。


    想當年南宮歧年輕之時,一人背著劍匣,四海遊曆,獨戰各處天驕。


    俗稱天驕矯正器,拉暴你的天驕男友。


    當然,這也因此結下了不少仇家。


    畢竟上門打人臉的事,誰能忍!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白駒過隙,眨眼青絲渙白霜。


    曾經敗在他手下的人,如今也成為了各宗各派的掌門人、一把手,再不濟也是門中的鼎尖選手。


    閉眸伸鼻一嗅,南宮歧便感受到了那生機盎然的茂密叢林、清泉激蕩的岩山瀑布、嘩嘩流淌的清澈小溪,還有樹杈上的清脆鳥鳴。


    青鳥背上,南宮歧神情自得地拿起酒葫蘆喝了口陳年佳釀,“士別多日,如今而歸,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正欣賞著風景的他偏頭一笑,“老朋友來了。”


    刹那間,幾道流光紛紛朝著南宮歧這邊飛來,皆是腳踏懸空之輩。


    可想而知,都是後三品的武者。


    “老家夥!你還敢迴來!”元風閣的閣主拔劍指道,“當初就因為你,我的道侶都跑了!害本閣主單身至今!”


    “就是!”天陰閣的女閣主咐喝道,“你奪了人家的芳心就這麽一走了之,真是個不負責的男人呢。”


    “……”元風閣主愕然,心想你好歹是四大閣之一的閣主,怎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來。


    咱們商量一起來討債的,你討情債來了?


    “南 宮 歧!”突然一人咆哮,憤怒地從腰間拔出陌刀,“你可還認得我?”


    “我猜你肯定認不得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會落得成為小小的一宗之主!”


    那人深深迴憶道,不甘握拳,“我記得我娘從小便說我有仙人之資,都怪你!”


    此人乃是裂宗的宗主,當年與南宮歧一戰,耍小計謀,落敗後道心徹底破碎,迄今止步七品之境。


    過後都是各派、各宗之人喋喋不休地訴說往事之苦,說的自己都動情了。


    就差一句:三十年何東,三十年何西,莫斯少年窮!


    “別說了!”忽然有人喊了句,“那家夥跑了!”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他們迴過神看去,那南宮歧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陰閣的女閣主氣的跺腳,“混蛋!又丟下人家!”


    元風閣主徹底無語了。


    另一邊,南宮歧早就飛到了千裏之外。


    他舉著葫蘆遙聲大笑,似乎在感慨,腳步輕點,“青鳥,讓咱們再闖他個天翻地覆!”


    青色巨鳥發出‘嘎嘎’的綿長之音,似在迴應。


    “走!”


    天州,暮雨城。


    暮雨城位於兩山之間,周圍環境濕潤,雲霧環繞。


    因常年雨下不停,故稱暮雨。


    也正因如此,暮雨城從古至今隻有一人所居。


    那人便是獨孤劍仙——孤九風。


    劍仙不同普通的八品巔峰。


    人之所以能被稱作劍仙,毫無疑問在於仙這個字。


    能修仙氣者為仙!


    八品巔峰與仙人之境隔著一條河。


    唯有修出仙氣者,當為劍仙。


    獨孤劍仙便是那修出仙氣之人。


    無人知曉他為什麽要守著一座孤城。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闖出一番天地,名留青史。


    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流出了許多解釋。


    有人說他天生性格孤僻,喜歡安靜的地方,不愛與人接觸。


    也有人說,他在隱世閉關,衝擊九品仙人之境。


    更離譜的是,有人說他在等人,甚至是一名女子。


    因此無數江湖人士大開腦洞,給他創作了數個愛情故事話本。


    第一個說他心愛的女子死在了暮雨城,他痛心不已,守城守情。


    第二個則是最受歡迎的版本,說他心愛的女子路過此地,他在等第二次相遇。


    不過這倒合理,暮雨城位於兩山的驛道上,作為交通的必經之路,以前可是人來人往的。


    隻不過多年過去,路荒廢了,走的人也越來越少。


    青褐色的城牆上,遠遠望去有著一名滿臉胡碴,身披蓑衣,頭戴鬥笠,後背掛滿黃色符咒的黑色巨刃,身材魁梧,高九尺,麵若煞神的中年男人在巡視。


    此人便是孤九風。


    孤九風腳步頓了下,他扭頭看向一側,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北離城中。


    “雲姨,哥哥去哪了?”小瑩幾日在府裏沒見到蘇長安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對於那些事情,蘇長安和雲馨兒從來都是向小瑩隱瞞的,希望她開心成長。


    看著屋外還在落個不停的鵝毛大雪,身披狐裘的女人微微偏頭,溫和一笑,“他接你嫂子去了……”


    轉過頭,雲馨兒神色低落,心中歎道,“幾天了,他身體吃的消嗎。”


    午門城下,一男子嘴唇發紫,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長眉中凝結著顆粒冰晶,在大雪中,狂風中,他的身子依舊筆直,仿佛世間一切都壓不倒他。


    “林大嬸!林大嬸醒醒啊!”


    北離城下,上百號人跪在原地不動,連續幾天下去,已有不少人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本來就是老百姓,平時吃的也不好,身體抵抗力不行,哪經得這麽熬。


    那倒下的人叫林大嬸,算是年齡較大的,她緩緩睜眼,握住壯年男子的手,扯著喉嚨說,“大力啊……林嬸我……我見到老花了。”


    “那臭娘們正向我招手呢。”老者口中的老花便是去世的花婆婆。


    二人從小認識,是時常一起打鬧的閨蜜。


    “林嬸……”大力眼角落下熱淚,他記得奶奶去世時,林嬸就是哭得最痛的那個。


    “別……別哭。”林嬸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老花那娘們時常愛顯擺,說我什麽什麽比不過……她,現在我啊……咳咳。”


    “我比她活的久……”撲嬸歡喜一笑,沒有死亡的害怕,“下去以後……嬸終於能……能……”


    看著那自然垂下的手,大力眼珠子不斷打轉,痛入心肺,“林嬸!!!!”


    其他人傷心地低頭抽泣。


    大力緊咬牙關,他知道自己必須讓眾人振作起來,強忍淚水發出咆哮。


    “人可死!恩可報!牛頭村人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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