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他最多不過是個七品巔峰,為何劍勢如此洶猛!”


    北門七品駭然失色。


    四人霎時間臉色大變,他們感覺自己在那老者麵前顯得十分渺小。


    上次在南王府,他隻用了一成的力,目的是為了不暴露。


    現如今比上次多了兩成。


    畢竟那可是曾經二十五歲就抵達劍仙之巔的劍道奇才!


    相傳其年輕時身抵八品中階在聽雲山巔與五名同級者相戰,結果卻出乎意外。


    那五人皆敗!


    當年天北國兵強馬壯,欲想吞並大夏。


    他以一己之力擋住了天北國那半隻腳踏入九品的仙人,並將其斬滅。


    也就有了後來的一劍斬斷天北國國道氣運之事。


    至此天北國再無八品之人。


    但在那一戰裏他也沒討得多大的好處,燃燒精血,拚著自毀根基才勉強取勝。


    可暮雨城一戰,是世人所不解的。


    那一戰,他敗了。


    有人說,是他年紀大了不行了。


    也有人說,是他在那守國一戰之中毀了根基。


    無論如何,他光輝過、落寞過。


    盡管如此,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有句老話叫,我弱了,不代表你強了。


    下山的神依舊是神,上了山的人也不一定能成為神。


    隻需一念,他就可以重迴巔峰,隻是還沒到那個時候。


    悟道終有時,唯在一念間。


    感受到青鳥的劍鳴,老南心口莫名一酸,輕吐一口氣,“跟著我這麽多年,委屈你了。”


    青鳥劍身閃爍一抹亮光,像是在迴應。


    它雖為劍,也有靈。


    它渴望當年跟著主人血戰四方,爆打各處天驕的感覺。


    老南僅僅隻是握劍站在那裏,四名七品便感覺到恐懼,再也沒有了握劍的決心。


    見幾人無動於衷,老南開口打破這死寂的局麵,“你們再不出手的話,老頭子我可就要將人帶走了。”


    “放肆,把皇城當成什麽地方了!”北門七品怒喝,“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


    “住口!”


    還沒說完,一段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北門七品的話語。


    所有人腦子一片空白地看向那說話之人的方向。


    王公公!


    為何王公公會替此人說話。


    殊不知王公公是在救他們。


    王公公上前一步,神色恭敬,“您要走,走便是。”


    什麽鬼!


    眾人疑惑,王公公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怎麽見著此人比見著陛下還要……


    老南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老太監,帶著雲馨兒消失在原地。


    等他們離開後,那四人實在不明白。


    “王公公為何要替那人說話?”


    “對啊,此人擅闖皇城還故意傷人,這可是誅九族的!”


    聽著他們的話,王公公隻覺得可笑,反問道,“難不成你們能攔得住他?”


    眾人頓時啞口無言。


    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王公公喃喃自語,“七絕劍仙,劍鋒不減當年啊……


    如果當年暮雨城那一戰他沒敗,恐怕稱得上第一了吧,至少在大夏中無逢對手。”


    “七絕……公公說剛才的是七絕劍仙!!”


    聞言四人心中如遭蒙雷。


    七絕劍仙的威名和事績他們也聽說過,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


    剛才與他們一戰的居然是傳說中的七絕劍仙。


    什麽一戰?


    不過是用雙指碾壓罷了。


    要是南宮歧方才揮出一劍,此四人恐怕當場身塤。


    王公公既然認識為何不早點告訴他們,不然也不會多挨一頓打了。


    其實王公公也有私心,誰人不想看看偶像一展雄風啊。


    “相傳七絕劍仙不是道心破碎歸隱了麽,為何會出現在北離?”


    “還有他為什麽要救那神秘人?”


    許多事情無人知曉,包括王公公。


    但王公公知道,這個天下可能要越來越亂了。


    見四人還擱那議論不停,王公公開口打斷,“記住,此事不可揚出去,這事關皇家威嚴。”


    “是!”四人拱手應道。


    皇宮的事情告一段落,雲馨兒被老南接迴去養傷。


    在眾人散去之後,王公公迴到了自己的住處才敢將方才飛鏢中的信紙取出。


    ……


    雪月樓中。


    “多謝前輩了。”雲馨兒道謝。


    “雲丫頭……”老南看著雲馨兒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危險?”


    假如老南沒來,雲馨兒真就要死在那了。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要去做的,難道等死嗎?”雲馨兒的聲音堅如磐石。


    “你呀你!”老南來迴踱步,著急忙慌,又氣又笑,“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那臭小子會幹出什麽事來?你有沒有想過?”


    與蘇長安相識十餘載,老南深知那小子脾性。


    雲馨兒要是出事了,蘇長安哪怕拚著砸爛棋局都會幫她報仇。


    他蘇長安現在做那麽多,為的是什麽?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護住自己的家人。


    皇權之爭是最為血腥的,沒有人願意走這條路。


    但他蘇長安是皇子,從出生的那天就注定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


    他沒有選擇。


    誰不想閑雲野鶴,活他一個逍遙自在,快意江湖。


    不管他在哪裏,對於某人來說,始終是一個威脅。


    隻有死人,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雲馨兒低頭不語。


    說實話,她沒想過。


    可那是目前破局的唯一希望。


    縱死無悔。


    從她被蘇長安從青樓救出,自己的命就是他的,隻要是可以幫助的事,別人不敢的,她都敢。


    看著雲馨兒的模樣,老南無奈,“那小子現在哪。”


    “殿下,陛下說了不見,您又何必……”


    午門處,蘇長安長跪於此。


    “若父皇不見,那我就跪到他見為止。”


    金鑾殿。


    “如何?”蘇嘯拿著竹簡,瞥了太監一眼,沉聲問道。


    “三皇子說……”太監猶豫片刻,如實道出,“若是陛下不見,那就跪到陛下見為止。”


    “啪!”


    竹簡拍桌,蘇嘯輕哼,“那就讓他跪在那吧。”


    太監嘴角微微一抽,“稟陛下,老奴方才觀察殿下身上似乎有許多傷口,您看要不要……”


    太監本想著要不要叫幾個太醫去,不曾想讓蘇嘯一口否決了。


    “這是他自找的!”


    “是……”太監低頭行禮離開。


    三天後。


    宮中某一處敗落的小院中,王公公緩緩推開那塵封已久的大門。


    門一推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院內鋪滿凋零的落葉和蛛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煙的氣息了。


    先前的建築還在,流水小橋、閑雅風亭、翠綠山水……樣樣齊全,但布滿蛛絲,就像被時間塵封了一般。


    一棵桃樹下,豎起著塊石碑,是無名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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