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各種各樣的禮儀,太陽都快落山了,終於開飯了。


    “喲,這不是陳官員嗎,來來來,喝一個……”


    “錢官員最近在哪高就……”


    眾官員舉杯共慶,談笑風生。


    “李太傅好久不見!”


    “聽聞趙官員近年來混的可是風生水起啊。”李廉年作陪道。


    “哪裏哪裏,再怎麽也比不上太傅您啊。”


    趙官員醉暈暈地說,“咱當年要不是有您的指點,指不定在哪討……討吃混……喝的呢。


    聽聞太傅之子奪得狀元,學……學生在此補個喜賀。”趙官員喝的神智不清地舉起酒杯。


    李廉年同樣舉起茶杯。


    “你要去哪?”


    坐在身旁的李子棋剛要起身就被李廉年一眼瞪住了。


    “呃……”摸了下臉頰,李子棋解釋,“孩兒去方便一下。”


    “去吧。”


    “好嘞。”


    另一張桌子上,小瑩一人苦悶,平時貪吃的她看著桌上的美食隻敢望而不敢吃。


    因為同桌的都是陌生人,她難免變得拘謹起來。


    “嗒。”


    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似乎讓人怕了下,小瑩驚嚇迴頭,見到來者後又一臉驚喜,“子期哥哥!”


    “你怎麽不吃啊?”李子棋坐在了旁邊,很快就引起了桌上人的注意。


    “你是李尚書?”李子棋左邊的人立馬開始攀關係,笑得燦爛,“真是久仰大名,李尚書我叫……”


    李子棋賠笑了會就沒再管他,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到小瑩碗裏,“吃吧。”


    “好~”早饑餓難耐的小瑩立馬開始大口朵頤,跟個小饞貓似的。


    有這麽個機會,其他人又怎會放過,紛紛與李子棋扯上話題。


    李子棋也十分無奈,笑著搪塞幾句,畢竟不想得罪人。


    但他時刻沒忘記給小瑩夾菜。


    “這位莫非是李尚書的良人?”


    注意到李子棋一直夾菜的這個舉動,有人突然一問。


    “我看是,我剛才就注意到李尚書一直擱那夾菜給這位小姑娘呢,咯咯咯~”


    “子期哥哥,良人是什麽?”小瑩伸出腦袋瓜真摯的眼神撲閃撲閃。


    顯然蘇長安撿她迴來時,並沒有教導這些知識。


    “良人啊……”湊近耳邊,李子棋小聲解釋,“良人就是朋友的意思。”


    嘴裏含著筷子,小瑩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親昵的舉動頓時成為了桌上人的話題,“看看人家小年輕的真恩愛呀。”


    “……”


    李子棋很慶幸小瑩聽不懂。


    對於他們的談話,小瑩毫不在意,關鍵是聽不太懂,一心隻想著幹飯。


    另一邊,雲馨兒獨自一人在後山中的古亭下,身著裘衣,雙手抱胸看向明月,口中輕吐熱氣。


    “雲丫頭怎麽不去吃席啊?”


    忽然,一道灑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馨兒迴頭瞥了眼,望著那水清如鏡的湖底映照出的明月歎道,“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是不適合還是不敢。”老南咕嚕咕嚕地喝著酒賤兮兮地笑道。


    雲馨兒輕哼一聲,嬌嗔道,“一個宴席我有什麽不敢的。”


    “因為蘇長安那小子。”老南笑了一聲,“那小子大婚,所以你不敢。”


    和雲馨兒相處多年,老南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雖然平時說將蘇長安當成親弟弟,這話說出來估計連她自己都不信吧。


    “你這老家夥到底想說什麽?”雲馨兒緩緩轉身,美眸中已然增添了幾分寒意。


    “別生氣別生氣!”老南慌了,趕忙賠笑道,“老頭子我就開個玩笑。”


    “酒,拿來!”雲馨兒定定地看著老南,語氣不容置疑。


    老南雖說不舍,但還是識相地扔了壇酒過去。


    酒剛扔過去卻把他驚呆了。


    雲馨兒拿起酒壇就往自己嘴裏灌。


    “哎哎小心啊,這麽喝會出事的!”


    “要你管。”雲馨兒無情地駁了句,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臉上微微泛起紅色,獨自坐在了亭中。


    老南深深地歎了口氣,呢喃了句,“自古情字最纏人啊……”


    “也罷,老頭子我無聊,陪你喝一宿吧。”


    “咚咚!”


    “娘……嗝,娘子……”


    喝的爛醉的蘇長安在眾人拱火下敲響了婚房的房門。


    “吱呀——”


    房門剛被丫鬟打開,蘇長安就被推了進去。


    丫鬟行完禮後退去,關上了門。


    此時屋內隻剩下蘇長安與坐在床邊等候被掀蓋頭的新娘子。


    精神早已讓酒精所麻痹,蘇長安踉蹌地走向床邊,邊走邊喊,“娘子嗬嗬……嗝……”


    撲通一聲,蘇長安倒在了床邊,順勢抓著新娘子的腳往自己臉上蹭了蹭。


    這搞得蕭洛離又羞又惱。


    “娘……子……你知道嗎,我曾經……遇…遇到了個……很好的……嗝~


    的人,可是……可是……”


    聞言蕭洛離眉頭皺成個川字形,氣得一腳將蘇長安踹飛。


    “哐當!”


    撞到了水盆支架,水盆的水徑直灑在了蘇長安臉上。


    “喔豁!怎麽下雨了!”涼水一激,蘇長安立馬清醒,“奇怪我怎麽睡這了?”


    看了看四周,蘇長安才知道自己還在結婚。


    拍了拍身上的水,蘇長安深吸一口氣,來到床邊,“抱歉我來遲了。”


    他正要掀頭蓋,伸出的手卻被新娘子抓住了。


    “小女子方才聽殿下說曾經有一喜愛的女子,可是真的?”新娘子聲音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


    本來她對三皇子的風流往事就心存懷疑。


    直到見到來接親的人是他,蕭洛離心中猶如升起一道明光。


    原來自己追隨的那道暖陽,一直就在身邊。


    可剛才聽到的那番話,她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我……”有酒勁的他沒有太注意說話的音色,蘇長安深知是自己愧對了她,自己既娶了她,心中就不能存有其她人,更何況是她的大喜之日,“對不起。”


    “殿下不必和我道歉……”蕭洛離的聲音多了絲委屈,她緊咬牙,不透露自己懦弱的那一麵,“殿下若是沒其他事,掀了蓋頭之後就出去吧……”


    “對不起,此事在我,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娶過門的妻子,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那番話。”蘇長安低頭道歉,聲音帶著愧疚和自責。


    然而新娘子卻沒有迴應他的意思,靜靜地坐在床邊,眼角豆大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仿佛珍珠般的淚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滾落,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殿下若是不願動手,那我……自己來……”


    “哎!”蘇長安抓住了她的手,心中懺悔,“你既是我的妻子,此事理當我來,放心,今晚過後,我自向你賠罪。”


    “樸~”


    蘇長安緩緩伸手將蓋頭掀了下來,可眼前這一幕卻把他定住了,瞳孔驟然猛縮,“美……美女大夫!!”


    “殿下……可以出去了。”


    蕭洛離白如凝脂的臉頰上還殘存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仿佛清晨的露珠,在她美麗的容顏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撲通一聲,蘇長安果斷跪下,“請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蕭洛離眼眶發紅,哽咽道。


    ‘嗖’的一聲,蘇長安坐到了床邊,蕭洛離嫌棄的挪動了個身位。


    “其實……我說喜歡的那個人……是……是你。”


    聞言蕭洛離整個人怔了一下。


    見她不信,蘇長安慌了,拇指和小指交叉,三指朝天,“我發誓!我蘇長安……”


    “我信。”話到一半蕭洛離就開口打斷了。


    “真的!”蘇長安一臉驚喜。


    蕭洛離點點頭,“暫時信你。”


    “啊?”蘇長安不解,“為什麽是暫時?”


    瞥了他一眼,蕭洛離漠然,“那麻煩殿下給我解釋解釋,您逛青樓的事?”


    “那都是謠言!”蘇長安篤定的說。


    “謠言。”蕭洛離淺笑,“上次呢。”


    自己上次可是親眼看到他在青樓的。


    “呃上次嘛……”摸了摸臉頰,蘇長安一時難辯,有些事情不是短時間能解釋清楚的,“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誰信你,你騙我騙的還少嗎?”蕭洛離白了他一眼。


    “騙,等等!”蘇長安忽然明白了,“為何上次接旨的人不是你。”


    蘇長安記得上次接旨的明明那人滿臉都是紅斑的。


    “我……”蕭洛離剛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反駁。


    “哦~你騙我!”


    “我……”蕭洛離徹底說不出話來。


    “哼哼,娘子你也不想別人知道你欺君吧?”蘇長安湊近威脅道。


    “你……!”蕭洛離麵紅耳赤,撿起個枕頭就砸了上去,“不要臉的家夥。”


    隻是枕頭舉到半空手就被抓住了,蘇長安趁機把她另一隻手也抓住,按在了床上。


    “你……快起開……”蕭洛離的臉止不住發燙,絕美的容顏加上一抹紅暈,哪個男人不癡迷。


    “娘子,咱們是夫妻,可是合法的。”蘇長安邪魅一笑。


    “等,等一下!”


    蘇長安剛要使用丈夫的權利卻被喝住了。


    “夫君忙了一天,不如讓我來。”蕭洛離紅著臉說出這羞人的話語。


    結果還沒等蘇長安享受就被蕭洛離趁機踹下床去。


    “啊嘶~你這是謀殺親夫!”蘇長安捂著被踹疼的下軀喊道。


    “什麽,剛才你說什麽?”


    感覺到一股寒意,蘇長安怯笑道,“沒……沒什麽,我說怎麽這麽不小心掉下來了呢,真是太不小心了,嘿嘿。”


    “嗯。”蕭洛離滿意點頭,順手丟了張被子下去,“為了防止夫君受傷,還是在那睡為好。”


    “為什麽?”


    蘇長安剛想起身反抗,蕭洛離一個眼神就讓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老老實實地躺下了。


    “唉……”


    打著地鋪的蘇長安雙手交叉當枕頭,唉聲長歎,“可憐如我,隻能看,不能吃啊……唉……”


    “望梅難止渴啊……”


    “你再說……!”


    蘇長安喋喋不休的話搞得蕭洛離滿臉通紅,起身就要教訓這家夥。


    見蕭洛離動怒,蘇長安又立即收迴聲音,沒過一會又來,主打一個消耗戰。


    可想而知,這次他難逃劫運,少不了一頓打。


    片刻,房間裏傳來一陣豬叫聲。


    門口偷聽的賓客驚呆了,搖頭歎氣,“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啊。”


    李子棋趕緊捂住小瑩的耳朵,生怕小瑩學壞了。


    “子期哥哥,我哥和嫂子在裏麵怎麽了?”


    “嗯……”李子棋無語,這要怎麽解釋,有了!


    “你哥和嫂子在練武!”李子棋對自己這個解釋極為滿意。


    聞言,小瑩興奮地抓起李子棋的手,“那咱倆也去練武吧!”


    “啊!這就沒必要了吧!”


    這兩個練武是同一個練武嗎?


    上次和小瑩學一次武,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子期哥哥走啦。”


    李子棋欲哭無淚地被拉走,心裏罵道,“蘇長安你個混蛋,跟你扯上關係準沒好事!”


    見有人走,其他賓客也散開了,表情都是無奈,意思是現在的年輕人太能折騰了。


    殊不知,蘇長安在裏麵的過的猶如人間煉獄。


    蘇長安在地上蠕動,朝著門外艱難地伸出手,“救……救命啊,謀……”


    還沒等他說完,又被拖了迴去,蕭洛離邪魅一笑,“夫君不是精力旺盛麽,讓我來服侍你啊,跑什麽?”


    “哦豁!”


    房間裏一陣‘乒鈴哐啷’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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