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福伯去哪了?”


    “諾,新開的店鋪他去查賬了。”


    蘇長安猛地驚醒,“他出去拋頭露麵,不怕被二哥的人發現麽!”


    “這你大可放心。”


    雲馨兒胸有成竹地說:“我已經找人給他用鹿腸做了特製的麵具,一般人發現不了。”


    “那就好。”


    就在蘇長安泄了口氣之時,外麵又傳來一道高揚的聲音,“陛下有旨!


    今日匈奴使者入朝,請諸位皇子務必一同上朝議事。”


    聽到動靜後,兩人快步朝外走去。


    接下聖旨後,蘇長安打賞了點散銀問道:“公公可知匈奴使者入朝所為何事?”


    將散銀收入袖口後,公公笑道:“奴家也不知啊。


    但聽說是由匈奴國公主親自帶隊,想來是因為匈奴禪於的事吧。


    畢竟自家父親被綁了,當兒女的又豈有閑著的道理。”


    “多謝公公了。”


    “瞧琅琊王說的什麽事,這都是奴家該做的。”


    收了賞錢的太監,喜形於色,“奴家就先告退了。”


    蘇長安招了招手讓下人送客,杵在原地累索。


    他不明白,如果對方是來求人的,父皇又何必大張旗鼓地召集所有人。


    顯然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雲姨,這裏的事情先交給你了,


    另外讓福伯清點好賬本,今晚我驗下賬。”


    雲馨兒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哪次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


    ……


    皇宮午門處。


    各大臣百官收到聖旨後,無一例外,早早地就在這裏等候。


    四處環繞著孜孜的議論聲。


    “欸,這不是狀元郎李尚書麽。”


    見到李子期,許多官員湊上前去。


    “太傅今日怎麽沒來。”


    李子期拱手道:“多謝各位前僚的關心,家父昨日倍感風寒,身體欠佳,所以沒來。”


    其實他也不知咋的,自從那天自己迴到家後,父親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也不知道蘇長安和他說了什麽,整個人高興的不行。


    各官員恍然點頭,轉頭問道:“李尚書可知,匈奴使者的酒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李子期苦笑,“諸位太看的起晚輩了,我隻不過是個尚書。


    國家大事又怎能得知,待入宮後,陛下自會為我們解答。”


    “快快,城門開了!”


    宏大的巨門被禁軍推開,眾各員如鯉魚競躍,爭相往那擠。


    忽然,一道聲音令他們全都怔住了。


    “太子到!”


    太子?


    他也來了。


    陛下召集無論是朝官還是皇子,都務必到場。


    來也不奇怪。


    “見過太子!”


    眾百官排作兩側,同時朝轎子作揖行禮。


    一身穿四爪蟒袍的男子從轎子走出,氣質高雅帶著些許冰冷。


    蘇寧掃了眼眾人,來到李子期身前。


    “聽聞太傅身感風寒,我府裏剛好有些專治風寒的良藥,派人從天北帶迴來的。


    來日我讓人送到李尚書府上。”


    “這……”


    李子期愣了一下,拱手道:“太子殿下不必麻煩,我讓郎中抓些藥便是。”


    拍了拍他肩膀,蘇寧淡然一笑,“太傅於我為師,當學生的,應該盡點孝道。”


    “那就先……謝過太子殿下。”


    太子簡單地揮了揮手,就朝宮內走去。


    不遠處的蘇莫風眼神灼熱地看向這裏,身旁的中年男人道:“看來太子也想和太傅搭上一層關係啊。”


    說話之人正是當朝宰相,杜少塵。


    李廉年不僅是皇子的引路人,又是當朝皇帝的帝師。


    他雖不爭不搶,可有多少朝廷大官不是出自他門下。


    可謂是天下學子盡在一人之手。


    何況他膝下一子,更是當今狀元。


    曾以一表書治理了清懸洲多年的水患災荒。


    無論是哪個理由,都值得人拉攏。


    於蘇莫風也不例外。


    就算拉攏不了,也要交好。


    “李尚書!”


    蘇莫風笑著小跑上來。


    眉頭皺了下,李子期頓感詫異。


    今天的皇子都怎麽了。


    怎麽都來找自己打招唿?


    “見過……”


    還未等官員說完,蘇莫風便直接罷手打斷,“李尚書,聽聞太傅風寒久不見好,我特地讓人備了些當歸湯的藥引子。”


    “啪啪!”


    蘇莫風拍了拍掌,隨後幾名下人雙手捧著一包包草藥過來。


    “小小心意,替我給太傅問個好。”


    李子期拱手謝道:“那多謝二皇子了。”


    “小事小事。”


    手搭肩上,蘇莫風左眼眨了下,笑道:“我很看好你哦。”


    “……”


    待太子和二皇子都離開後,眾官員也一同散去,往宮裏走。


    “李兄好東西啊。”


    不知何時,蘇長安突然冒出來,奪過了他手中的草藥。


    “二哥出手倒是闊綽,每種藥引都是上好的材料。


    話又說迴來,我前幾日見太傅不是挺好的嗎,怎麽就染上風寒了?”


    李子期苦奈,“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到底和我家老頭子說了什麽,他咋高興成那樣。


    就猶如遇見稀世真寶似得。


    他一高興就亂了套,洗澡都忘了燒熱水,直接涼水倒灌。”


    蘇長安眼神亮起來,細細打量起手中的草藥。


    拿出去賣,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蘇兄?”


    “啊,怎麽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迴過神來的蘇長安‘哦’了一聲,“這個嘛,或許是太傅發現了你身上的閃光點而高興的吧。”


    理由雖然很牽強。


    但李子期知道,要從這韜光養晦的老狐狸嘴中套出話來,很難。


    索性他也不再追問。


    “聽聞太子已經給你送過藥了,那這些就讓我替李兄承擔吧。


    是藥三分毒,當學生的,理當分擔一下。”


    李子期眼神鄙夷,“你堂堂琅琊王,做事情能不能不要這麽寒酸?


    罷了,拿去吧。


    府上那些也帶走,


    我前幾日在藥坊抓過藥,那些留著也浪費。”


    “好嘞!”


    蘇長安咧嘴一笑。


    他原本想著將二哥的藥賣了換點錢,沒想到李兄這大方。


    太子出手,還是為了攏絡人心的。


    想必那份大禮一定是沉甸甸的。


    “三皇子,李尚書,您倆再不入宮,可就要誤了早朝了。”


    門口的太監微笑提醒道。


    “多謝公公提醒。”


    李子期拱了拱手,隨後與蘇長安並行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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