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


    蘇長安停步頓了一下,詫異地迴頭看去,發現殘菊已經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何意?!”


    著急上前,蘇長安想要將她扶起,奈何對方死活不願。


    殘菊跪地眼中含淚地懇求道:“還望殿下能救賤婢一命!”


    “我已經得罪了二皇子,他勢必不會因此罷休。”


    “家中還有一名五歲大的孩子,我……我實在是投無路了。”


    蘇長安長細眉低垂。


    確實,得罪了二哥,她從此也沒法在外麵露麵了。


    不露麵,她就賺不到銀兩,一來必定餓死。


    不如我順水推舟,幹脆把她收於囊下。


    像這種走投無路的人,無疑是培養成心腹的最佳人選。


    就這麽定了。


    “唉……”


    蘇長安假裝很為難地歎了口氣,打趣道:“你看我,一無權,二無人脈,手上的錢可謂是少之又少呐,又哪來的錢養閑人。”


    見有希望,殘菊擦了擦臉,“殿下放心,賤婢吃的不多,每天一頓就行,隻求孩子可以一日三餐。”


    果然,母愛為山啊。


    接過話,蘇長安問道:“那你……有何特長?”


    特長……


    “奴,奴婢會洗衣服做飯,實……實在不行,滾床單也行……”


    殘菊紅著臉,帶著淚光的神情極為誘人。


    “咳咳……”


    咳嗽兩聲,蘇長安緩解一下尷尬,“這,還是不必了。”


    生過孩子的人就是不同,風韻猶存。


    但自己可不是禽獸,豈能趁人之危。


    “正好我府裏缺人手,那你就留下來吧。”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


    殘菊趕忙在地上連磕幾個響頭,生怕他反悔。


    “得了,在我這就不必多禮節了。”


    “我會讓人安排好你在府裏的住處,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離開後山,蘇長安來到了大堂中,臨近深夜,此處還亮著燈。


    怎麽亮著燈,雲姨還沒睡麽?


    剛邁進大堂,蘇長安便發現此處聚滿了人。


    “是老大!”


    “老大!”


    “哥~”


    眾人紛紛向蘇長安行禮,小瑩則是直接撲了上來。


    小瑩將頭埋在懷中,嬌滴滴地說,“哥,你已經很久沒來看我了,唔……”


    “嗬嗬。”


    溫醇一笑,蘇長安揉了揉腦瓜子,“哥最近不是忙嗎,現在你和哥一起住,以後天天就能見啦。”


    “嗯嗯!”


    這時人群散開,蘇長安注意到首位上一臉愁眉的雲馨兒。


    “雲姨,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迴來了。”


    淡淡地說了一句,雲馨兒指了指隔壁房間,說:“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小瑩的陪同下,蘇長安來到了房間的門口,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


    “小瑩,你到大廳等著哥哥,哥一會就來。”


    “可,可是……”


    拍了拍她的手心,蘇長安堅定地看著她,示意對方安心。


    “那好吧……”


    雖說極不情願,但小瑩也隻能乖乖聽話。


    世界上誰的話她都能不聽,哥哥的就不行。


    “咚咚!”


    蘇長安一敲響房門,裏麵便傳來了一老婦人的聲音,“誰?”


    “我,蘇長安。”


    “是老大!”


    老婦人趕緊放下手中的藥物,把門打開,“老大怎麽迴來了。”


    透過門縫,蘇長安往裏瞅了一眼,然後苦笑道:“芳婆婆,您又說笑了,都說叫我小蘇就行了。”


    “老太婆我記性不好,下次一定。”


    芳婆婆撓頭,淳厚笑笑。


    來到房間,看著床上躺著的老者,蘇長安訝異地問道:“芳婆婆,這是?”


    “他啊……他是雲丫頭帶我們迴來時,在門口遇到的。”


    “老婆子我一不忍心,就將他帶了迴來,給小蘇添麻煩了……”


    “沒沒!”


    蘇長安連忙打住,“芳婆婆有這份善心是好事,世間難得,您這是給晚輩積德啊。”


    “嗬嗬,有你這句話,老婆子我啊,就放心了。”


    笑著笑著,芳婆婆臉上的皺紋卻多了起來。


    “芳婆婆,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點了點頭,芳婆婆移步到床邊,歎氣道:“雖然暫時給他吊住了一口氣,可傷口感染嚴重,若是沒有辦法及時治療,他熬不過今晚。”


    傷口感染?


    蘇長安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沒錯!酒精消毒!”


    “芳婆婆,或許我知道怎麽處理傷口。”


    滿臉地詫異,芳婆婆似乎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消息。


    “小蘇,你沒在和老婆子我說笑吧。”


    自從芳婆婆與蘇長安相識以來,她還從未見過蘇長安操手過岐黃之術。


    麵對蘇長安的話語,她也是半信半疑。


    “您放心,此事交給我就好了。”


    拍了拍胸脯,蘇長安打著包票說道,然後走出了房間。


    “唉……”


    “老婆子我還是趕緊給你準備好後事吧。”


    對於蘇長安的話,她也隻當是安慰的玩笑話罷了。


    自己出生醫藥世家,從小便識得百草神經,藥理四書。


    世上除了南疆的穀穀草可以處理傷口上的問題外,也別無他法了。


    但穀穀草也是十分稀罕,生長之地極為神秘。


    當今的太醫院所存,也隻不過一二兩。


    管製還極為嚴重。


    “等一下!小蘇該不會是想去太醫院偷吧!”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這樣做太冒險了。”


    大堂內,見蘇長安出來,眾人急忙問道:“怎麽樣了?”


    蘇長安神情溢彩,笑道:“放心,沒什麽大事。”


    “小武,小鬆,你們去給我抬兩壇酒到院外。”


    “好。”


    吩咐完後,蘇長安馬不停蹄地來到院外尋找工具,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蒸餾裝置裝好了。


    “雲丫頭!雲丫頭!”


    芳婆婆慌張地從房間走出來,頭冒熱汗,“快,快阻止小蘇!他要去太醫院偷藥!”


    “什麽!”


    雲馨兒被嚇了一跳,“我就說他怎麽突然喝酒,原來是給自己餞行來了!”


    氣憤地拍桌而起,雲馨兒果斷地衝了出去。


    來到院外,看蘇長安還在搗鼓一些雜七雜八的,她直接就揪住了蘇長安的耳朵。


    “哎疼,疼疼!雲姨饒命,饒命!”


    雲馨兒冷哼:“現在知道疼了,把我們一家子人丟在這,自己去送死怎麽就不知道疼了?”


    “你這沒良心的狗男人,我幫了你這麽多,拍拍屁股就走了是吧,一點責任心都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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