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單純過來打一架不合理,有修改。】


    找一群亡命徒做掉李安,是他們三人一起決定的。


    可接觸這些槍手的卻是他馮春美和福壽金。


    “一群廢物。”


    馮春美心裏暗罵,他完全沒想到,十幾條槍沒幹掉李安不說,還被對方找上了門。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被李安帶著槍手堵在安樂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馮春美隻能答應李安的要求。


    不可否認,那晚在西聯船廠的拳台上李安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不錯,但馮春美不相信,自己這邊十六個人會輸。


    “斬死他。”


    十多名四九直接衝了過去。


    李安活動了一下脖頸和肩膀,衝著人群後麵的馮春美咧嘴一笑,整個人不退反進。


    擰腰側身,一記兇猛側踢,踹到衝在最前麵的四九下巴上,把他的身體踢得整個歪斜橫飛出去,撞到他後麵四九身上,兩人滾地葫蘆一樣摔倒在地。


    緊接著反手背拳劈砸,一名舉著狗腿刀的四九,隻覺眼前忽然一花,一道模糊的黑影帶著陣陣風聲砸在了他的麵門上,把他砸的仰倒在地,手中狗腿刀也無力鬆開。


    李安腳尖踩住掉落在地的狗腿刀刃,一隻腳向上一挑,把狗腿刀握在手裏。


    蹬地向前,雪亮的鋒刃憑腰力上挑。


    “啊”


    滴淌著一串血珠的半截手臂拋飛而出,在空中旋舞出一個弧度,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李安右腳抬起,蹬在這人的胸口,他口中的慘叫戛然而止,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隻眨眼間的功夫,就倒下了四人。


    其餘人止不住的一陣喉嚨發緊,遲疑著不敢上前。


    “怕死啊。”馮春美怒吼出聲。


    鮮血順著刀尖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


    望著在馮春美的催促下,再次逼迫過來的四九,李安右手前伸,衝著最前麵的那名四九舉刀橫抹。


    “刺啦!”


    鮮血飆射而出,被劃破喉嚨的這個人腳下一軟,胸腔裏發出咕咕的聲音,歪斜著倒了下去,眼看就活不成了。


    看到這一幕,剩下的四九再也不敢上前,身子下意識後退。


    “該你了。”


    李安咧了咧嘴。


    右手持刀,一步一步,朝著馮春美逼迫過去。


    “你這麽托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馮春美深吸一口氣,戴著鋼爪的雙手呈鷹爪狀,雙腿微曲,腳步迸發出去時,與地麵摩擦發出嗤地一聲,整個人宛如掠過地麵的鷹隼衝向李安。


    李安手向上一挑,雪亮深冷的刀刃削向馮春美的手腕。


    馮春美不閃不避,右手往下,戴在手指上的鋼爪往下扣,抓住刀背往旁邊一帶,呈鷹爪的左手衝著李安的喉嚨抓去。


    被對方抓住刀背,李安當機立斷地身子後傾,右腳宛如蛟龍出海,腳尖直奔馮春美的褲襠。


    利爪幾乎緊貼著李安的麵門掠過,感受到褲襠傳來的深冷寒意,馮春美閃身後撤讓過這一記撩陰腿。


    唰!


    李安趁勢追擊,欺步近身的同時手腕翻轉,刀柄反握,刀鋒直接抹向馮春美的脖子。


    這一次的快速反擊,讓馮春美有些措手不及。


    幾乎是本能,馮春美依靠驚人的腰力做了一個鐵板橋,總算避免了被挑破喉嚨的結局。


    可脖子到下巴,還是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似乎是擔心李安再次趁勢追擊,馮春美也顧不得顏麵,直接一個驢打滾,和李安拉開了距離。


    站起身,飛快地後退兩步,這才用手背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


    李安手腕翻轉,改為正手握刀。


    而他對麵的馮春美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折中衝向了他。


    李安蹬地前衝,手中的狗腿刀奔著馮春美的褲襠,從下往上撩。


    對於李安招招不離褲襠的打法,馮春美有些臉黑。


    他咬了咬牙,戴著鋼爪的兩手伸出,再次抓向刀背,相接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金屬交擊聲音。


    可讓馮春美意始料不及的是,他剛抓住狗腿刀,李安竟然直接鬆開了刀柄,身子鬼魅一般地往左擺蕩,頃刻之間便來到了他的麵前,震步上前,手肘砸向他的脖頸。


    馮春美大驚失色,立馬意識到了不妙,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膝蓋,試圖用腳掌踹向李安的小腿,以此來逼退李安。


    沒想到他膝蓋剛抬起來,李安的右腳掌已經先一步抬了起來,毒蛇一般,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脛骨上。


    與此同時,李安的手肘也結結實實地砸在馮春美的脖頸上。


    馮春美悶哼一聲,整個人被轟得踉蹌著往左傾斜。


    李安臉上有兇戾之氣閃過。


    雙腿合膝,扣擺步上前,左手呈虎爪狀兇狠地砸在馮春美的胸口,砸得馮春美身體一滯口吐鮮血,接著右手化拳為掌,高高揚起猛地劈砸而下。


    伴隨著輕微的骨裂聲。


    被李安一掌轟在額頭,馮春美眼眶立馬被細密地血絲填滿,搖晃著身體砸倒在地。


    “獲得技能精華,七十二路擒拿手。”


    眼前提示的黑色小字化作星星點點消散。


    李安瞥了一眼倒地的馮春美,收迴手掌。


    本來還想著,反正還要在城寨做生意的,鋪麵裝修還要時間,也不介意陪他們多玩兩天。


    可現在被對方安排槍手找上門,那李安同樣也不介意殺雞儆猴。


    “我們走。”


    一行人轉身離開了安樂樓。


    在經過花曼麵前時,李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花曼眉頭緊蹙,看著地麵上馮春美的屍體,輕輕歎了口氣。


    臨走時,李安那一眼的意思很清楚,讓她抓緊時間。


    李安一行人前腳剛走,安樂樓外雜亂地腳步聲接連響起。


    正皺眉思索的花曼抬眼看去,馮夏滿帶著七八名四九,急衝衝地走了進來。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馮夏滿腳步一頓,直愣愣的望著倒在地上,早已沒有了聲息的馮春美。


    “哥。”


    良久,他才大喊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哥,你答應過媽的,會照顧我的。哥,伱起來了啊哥.”


    抱著馮春美的屍體,馮夏滿哭得雙眼通紅。


    很難讓人相信,沒有人性,壞事做盡的馮氏兄弟兩人也會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李安!”


    好一會,止住哭聲的馮夏滿麵色開始猙獰起來,緊咬著的牙根蹦出兩個字。


    “夏滿哥,節哀。”


    花曼走了過來。


    馮夏滿猛地抬頭,一雙通紅的眼睛盯住花曼。


    “我哥死了,你讓我怎麽節哀?”


    眼前這個頗得馮春美看重的女人,他自然認識。


    如果是往日,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馮夏滿肯定會忍不住調戲幾句。


    可現在他哥被人打死,馮夏滿心裏隻想著報仇,哪有心情理會這個女人。


    他放下馮春美的屍體,站起身來。


    “跟我走,去找李安報仇。”


    花曼也不在意馮夏滿的語氣,淡淡說道:


    “夏滿哥,你這樣直接找上門,報不了仇不說,還會憑白丟了性命。”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怕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花曼看著馮夏滿,強壓住心中的殺意,盡量平複著自己的語氣。


    在她看來,雖說在拘留室對她父親動手的沒有馮夏滿,但同鄉會的人同樣該殺,何況馮夏滿還是馮春美的弟弟。


    隻不過現在的馮夏滿還不能死。


    她輕聲說道:


    “春美哥剛死,你總得讓他入土為安。何況,這次李安殺了春美哥,不僅僅隻是你的事,同樣也是同鄉會的事。


    既然要報仇,同鄉會怎麽也該出一份力。”


    馮夏滿聞言,似乎冷靜了一些。


    他喃喃道:“沒錯,找槍手伏擊李安,柯萬長和福壽金也有參與,沒理由讓他們倆置身事外.”


    花曼眉頭一挑,不露聲色地說道:


    “所以啊,你現在不能急。這年頭,有錢才有人,春美哥規劃好了的,等過幾天舞女調教好,安樂樓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再慢慢收人,積蓄力量,再報仇也不遲。”


    馮夏滿紅著眼睛:


    “你為什麽跟我講這麽多?現在我哥死了,你也沒必要再留在安樂樓。”


    花曼語氣中透著幾分苦澀:


    “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春美哥一死,肥仔超肯定會再次找我麻煩,幫你也是在幫我。”


    馮夏滿沒有出聲,似乎是在思索花曼說的這番話。


    沉默了良久,他一句話沒說,抱著馮春美的屍體向樓上走去。


    花曼這才鬆了口氣,在原地躊躇了一會,轉身出了安樂樓。


    現在馮春美一死,接下來同鄉會肯定會亂上一陣,她不介意讓同鄉會更亂一點。


    光明街,28號,劉記麵館。


    “小姐,你的麵。”


    脖子上係著圍裙,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端著一碗麵走了過來。


    花曼起身去接。


    或許是城寨封城的原因,麵館顯得很是冷清,整個麵館也隻有花曼一個客人。


    嫋嫋熱氣飄散開來。


    望著配料幾乎冒出碗口的車仔麵,花曼讚歎一聲:


    “量大份足,看著就有食欲。”


    “客人滿意就好。”


    男人笑著迴了一句。


    “多少錢?”


    花曼隨口問了一句。


    “五毛錢。”


    “唔,等一下啊。”


    花曼打開手包,找了好一會,才抬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哎呀,不好意思啊老板,這次忘記帶錢了。”


    男人愣了一下:“沒帶錢?”


    “是啊。”


    花曼苦著一張臉,扮作一副可憐樣:


    “不知道可不可以晚幾天再給你啊?”


    “這樣啊”


    男人有些遲疑。


    花曼見狀,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魅惑之意。


    “下次我就給你送過來嘛,老板”


    男人臉上笑眯眯地,端了一張凳子坐在花曼麵前。


    “小姐,我這也是小本生意。”


    “如果老板你答應的話.”


    花曼白皙的手臂揚起,右手搭上男人的脖頸。


    “怎樣?”


    男人貌似有些急切。


    “當然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嘍”


    花曼說著,桌子下的左手拿出一把匕首。


    “從你進店開始,我就察覺到你很古怪呀!”


    男人臉上帶著笑意,掏出刀先一步頂在女人的腰間。


    “放下你手上的刀!”


    花曼身子一僵,左手鬆開,匕首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驀地,花曼搭在男人脖頸的右手握拳,一根不足一寸長的細小鋼針從她戴在手指上的戒指中射出,咻的一聲,沒入男人的脖頸。


    男人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想張嘴說些什麽,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慢慢往後挪動。


    花曼這才笑吟吟地站起身來。


    “你還挺聰明的,可惜始終不夠我聰明。”


    她走到男人近前,蹲下身,伸手從男人褲兜搜出一把鑰匙。


    男人卻是不管不顧,艱難伸手,在身後角落的架子下摸出一把鐵錘。


    花曼收起鑰匙,不緊不慢地說:


    “沒用的,毒已經蔓延全身,你以為你還能傷到我嗎?”


    男人恍若未聞,強撐著身體,艱難地爬到花曼先前坐著的桌子前,用盡全身力氣舉錘便砸。


    花曼目光一凝,這才看見地上的東西。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把男人掀到一邊,撿起地上的哨子,仔細打量。


    這個哨子應該是男人剛才摔倒時掉出來的。


    看男人這麽緊張,臨死也要毀了這個哨子,明顯很重要。


    心中沉吟了一會,花曼收起哨子。


    瞥了一眼已經毒發身亡的男人,花曼在店裏仔細搜查。


    “李安說,福壽金藏貨的地方是在這裏的。”


    搜查完整個鋪麵都沒有任何發現的花曼,最後把目光放在後廚的一扇鐵門上。


    打開門,外麵是一條被封死的不足三米的小巷。


    花曼環顧了一眼,徑直來到一堆雜物前,掀開雜物,底下是和地麵平齊的一塊鐵板。


    “終於找到了。”


    花曼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把鑰匙插進鎖孔,擰動鑰匙。


    一把拉開鐵板,露出一個近一米寬的洞口。


    沿著預留的梯子下到底部,這裏似乎是一個下水道,尺許深的積水沒過腳踝。


    花曼借著從頭頂下水網中透進來的一點亮光,摸索著向前。


    “吱吱!”


    水聲似乎驚動了什麽,吱吱聲忽然響起。


    隨著叫聲越來越近,黑壓壓的一大群蝙蝠衝著花曼迎麵飛來。


    花曼驚叫一聲,一邊用手拍打著蝙蝠,一邊身子往後躲閃。


    蝙蝠再次迎麵撲來。


    花曼拍打蝙蝠時,握在手中的哨子不慎掉落。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蹲下身一把抓住即將掉落在積水裏的哨子,放在嘴邊用力一吹。


    尖銳的聲音在下水道迴響。


    蝙蝠似乎是受到了驚嚇,紛紛朝著頂端的下水網往外麵飛去。


    與此同時。


    光明街的大福煙館。


    福壽金紅光滿麵地帶著一群小弟走出煙館。


    一抬眼就看見從遠處巷子內飛出來的大群蝙蝠,隨口問道:


    “怎麽?今晚有貨要出嗎?”


    “金爺,城寨煙館兩天才拿一次貨,昨天出了,今天就不會出。”身後馬仔迴應。


    “糟了!”


    福壽金臉色一變,快步朝著麵館跑去。


    七轉八繞了許久,等他們跑到麵館時,一眼就看到地上早已沒了聲息的男人。


    “哨子不見了。”


    福壽金在男人身上摸索了一遍,臉色越發難看。


    穿過後廚,來到小巷,看著大開的洞口,福壽金不敢有絲毫耽擱,點上火把,帶著手下幾人來到下水道。


    用火把驅趕著為數不多的蝙蝠,他一馬當先地來到盡頭的台階處。


    望著空蕩蕩的台階,福壽金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混蛋,我的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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