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似乎對雷洛很感興趣?”


    兩人是師兄弟,心裏想什麽,周升也就直接問出來。


    “確實。”李安點頭:“升哥,要不介紹認識一下?”


    周升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思考了一會。


    主要的原因就如同他剛才講的那樣,雷洛得罪了顏童這個尖沙咀大油水區的探長,目前處境很尷尬,從坐他旁邊的賓客有意無意的疏遠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但考慮到李安隻是一個生意人,主要生意也是在香,港島,而不是在九龍城,最終還是應承下來。


    “沒問題。”


    “師兄,你就一個人先坐會啊。”


    李安和三江水知會一聲,站起身跟著周升往雷洛那桌走去。


    來到酒桌麵前,周升熱情開口:


    “雷探長,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哪裏,周探長今天客人多,我還沒來的急道賀呢,對不住了。”


    雷洛客套了一句,笑容滿麵。坐他旁邊的白淨胖子也是陪著笑站起身。


    周升的升職宴,幾乎所有探長都有接到陳啟昌的邀請。雷洛雖說處於窮鄉僻壤的簸箕灣,但也不例外。


    今晚是兩人第一次見麵,來之前,他就特意了解過眼前這位新任探長的情況。


    隻能說是一個少有的好警員。


    做事認真,從調到九龍分區差館五年,破案率極高,即使有人托麵講和也不予理會,這才有鐵麵神探之稱。


    如果說僅憑會破案就能成為探長,那無疑是天方夜談。依周升的性格,雷洛相信,更大的可能,一輩子也隻會是一個小探目,升職那是沒有可能的。


    可也抵不過人家有個好阿叔,一個把他當成自家女婿的阿叔。


    陳啟昌隻有一個女兒,雷洛來的時候也見過,身材高挑,落落大方。


    周升依仗陳啟昌這份關係,可以說一步登天。不過雷洛倒也沒有什麽看不起周升的意思。就算是吃軟飯,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吃的。人家能端上這碗飯,自然是人家的本事。


    這種事,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四人落座,周升伸手示意,介紹起了李安。


    “這是我師弟,李安。他覺得和雷探長投緣,想和你交個朋友,特意讓我過來介紹一下。”


    “朋友?”雷洛稍稍愣了一下神,轉眼恢複平靜。


    “朋友!”李安點了點頭。


    自己現在什麽處境,雷洛自己很清楚。李安既然是周升的師弟,那就說明對方並不是有求於他。他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著李安。


    年齡不大,說是個學生仔都有人相信。一身藍色西裝,身材板正,長相也蠻靚仔的。嘴角總是噙著笑,看上去似乎感覺挺好說話的樣子。


    雷洛語氣客套:


    “李先生,伱是周探長的師弟,我們自然算是朋友。”


    李安卻是搖了搖頭:“這個不一樣的,周升是周升,我是我。”


    “多聊兩句,我有個疑問,你能否幫我解答一下?”


    雷洛倒也沒有因為李安年紀小而輕視,反而心思一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問題。”李安點頭,隨即伸手示意:“你說。”


    雷洛斟酌了一下:“我想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們投緣?”


    “投緣這種東西,哪裏能講得那麽清?憑感覺的嘛!”


    “.說的也是。”雷洛麵色微頓,點頭讚同。


    “在我看來,朋友有很多種,有意氣相投,生死之交,一麵之交,酒肉之交,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所以呢,大多數長輩慣用,‘交友投分,切磨箴規’來告誡自己晚輩。”


    說到這裏,李安頓了一下,話鋒一轉:


    “但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人交朋友首重眼緣,隻要我能看上眼的,探長也好,苦力也罷,都沒有關係。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雷先生聽懂我的意思沒有?”


    “李先生講得很透徹。”


    雷洛眼神有些驚訝,隨即又打趣了一句:“看來,我還要多謝你高看一眼了。”


    李安話裏的探長也好,苦力也罷。那就是說,李安並不是看重他的身份。


    何況先前他關注藍江時,也曾看到李安和對方喝酒來著,又是周升的師弟,關係人脈不差,自然沒理由因為他探長的身份特意結交。


    不過,要讓他就這樣單純的完全相信李安的話,那也不現實。


    可話又說迴來,多個朋友多條路,他沒理由拒絕的。


    雷洛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那就沒問題了,李先生這個朋友我雷洛交定了。”


    “那就說好了。”


    李安同樣露出笑容,舉杯示意。


    “來,喝酒。”周升舉杯招唿。


    “叮當!”


    高腳杯相互觸碰。


    李安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目光看向滿臉笑意的白淨胖子。


    “怎麽稱唿?”


    “我就跟著洛哥跑腿的,李先生又跟洛哥是朋友,喊我一聲豬油仔就可以了。”


    自稱豬油仔的白淨胖子態度放的很低,站起身來,臉上陪著笑。


    雷洛忽然開口:


    “豬油仔是我兄弟。”


    李安看向兩人笑了笑,伸出右手,語氣客氣:


    “你好。”


    “你好,李先生。”


    兩人簡單握了個手。


    見李安說話得體,遊刃有餘,周升也是放下心來,他站起身:


    “那你們先聊,我還要招待客人。”


    李安笑著出聲:


    “升哥,你今天可是主角,要招唿賓客的,哪能一直陪著我們聊天。而且我和雷先生聊天,也很愉快!”


    “確實很愉快。”雷洛點頭讚同。


    “那我就先失陪了,多多包涵!”


    目送著周升離開。


    豬油仔趁著坐下來的間隙,微不可查地瞥了眼雷洛,隨即麵朝李安,不動聲色地問道:


    “看起來李先生似乎不是當差的?當差可沒有李先生這麽斯文的。我看啊,李先生說話更像是個老辣的生意人。”


    “仔哥眼光不錯。不過也不算什麽生意人,就是在碼頭混口飯吃。”李安謙虛道。


    “李先生這話太謙虛了,碼頭魚龍混雜,社團林立,能在碼頭站穩腳跟可不是個簡單的事。”


    豬油仔奉承了一句,隨即試探問道:“不知道具體做什麽生意的?”


    李安心知肚明,也不在意,臉上笑嗬嗬地。


    “畢竟我年紀輕,又是孤兒,沒什麽身份背景的。講實話,四個月前我還住在石硤尾木屋區,自是不可能做什麽大生意的。如今也不過在三角碼頭開了幾個報檔,再就是六號貨運碼頭幹點工頭的苦力活。”


    倒是坐在豬油仔上首的雷洛心中一動。


    六號貨運碼頭,李安.


    他心中驚訝,麵上不顯:“英雄不問出處!我們這些人以前哪一個不是住木屋區。”


    雷洛起身,拿過桌上印著英文標簽的洋酒,把三人麵前的酒杯斟滿。


    “來,喝酒。”


    豬油仔也不好追問,三人舉杯相碰。


    李安和雷洛現如今並沒有深厚的交情可言,兩人也都不是交淺言深的性格,話自然不可能說太深,所以接下來兩人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閑聊。


    期間,李安也是平穩地接過話題,雙方算是相談甚歡。


    直到桌前圍坐上客人,酒菜上了宴席。


    酒宴結束,賓客開始離場。


    周升走過來。


    “阿安,我介紹幾個探長你認識。”


    “好呀!”


    李安一口答應,看向雷洛:


    “失陪了,下次有時間飲茶。大家都是在香,港島,簸箕灣過海就是中環,離三角碼頭很近,有閑可以來碼頭找我。”


    “一定!”


    目送兩人離開,豬油仔不由笑了笑:“洛哥,這個李安挺有意思的。”


    雷洛把麵前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看著豬油仔,麵色古怪。


    “你真的就隻覺他有意思?”


    “洛哥,你這話?”豬油仔愣了一下。


    雷洛沉吟道:“這個李安可不僅僅隻是有意思。”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確定沒聽過李安這個名字?”


    豬油仔想了半天,的確不認識這個李安。他搖了搖頭。


    “沒有,我怎麽會認識他。”


    “那前幾天長樂社在三角碼頭吃了大虧的事,你總聽說過吧?”


    “這個就有。”


    豬油仔點頭:“長樂社作為灣仔最大的社團,社團元老徐雲雄被人打斷雙腿,後半輩子隻能坐輪椅,幾百名四九被人打傷,最後不了了之。這麽大場麵,鬧得沸沸揚揚,我怎麽會沒聽說過?”


    “那你知道他們在誰手裏吃的虧嗎?”


    豬油仔迴憶了一下:“三江水嘛,還有個年輕人,好像姓李,叫什麽名字我就忘記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也迴過味來。最後咽了口唾沫,看向雷洛,小聲說:


    “洛哥,你的意思是,李安就是和長樂社起衝突的那個年輕人?”


    “長樂社在六號碼頭跟人發生械鬥,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碼頭上爭搶地盤引起的,徐雲雄為侄子出頭這才興師動眾的跑去碼頭,沒想栽了個跟頭。而和他們發生衝突的那個年輕人就叫李安,聽說就連曹燕君也在對方手上吃了大虧,三江水隻是幫手。”


    雷洛笑出了聲:“六號碼頭,李安,哪有這麽巧的事?”


    什麽叫朋友?


    血緣關係的叫親,婚姻關係的叫戚,利益相同的叫朋,心靈相通的叫友。


    李安說了那麽多種朋友,他最認同的是,身份、交際、利益基本上一致,可互相幫助的一群人才可稱為朋友!


    “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之喜。這個朋友交的不錯,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雷洛笑容滿麵,顯然心情不錯。他環顧一眼廳內,站起身來:


    “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哦,好,好。”


    豬油仔好似才迴過神,連忙站起身跟在雷洛後麵。


    “.”


    “這是韓探長?”


    “韓探長,你好!”


    “藍江探長你也認識,就不多加介紹了。”


    “這是顏探長?”


    李安多打量了兩眼,看著對方發福的臉,以及比光頭差不了多少的短寸,伸出手,語氣不卑不亢。


    “顏探長,你好。”


    “我兄弟李安,以後還要麻煩顏探長多加照顧。”周升適時出聲。


    “好說。”


    顏童敷衍地和李安的手觸碰了一下,隨即收迴。


    “行了,我就走了。”


    “顏探長慢走。”


    顏童嗯了一聲,剛轉身準備離開,餘光卻看到走過來的豬油仔兩人,麵色不虞。


    雷洛也好似才看到顏童,一臉的驚訝,笑嘻嘻地湊過來。


    “哇,這麽巧啊,顏爺。”


    “哼!”


    顏童卻是冷哼出聲,沒有一丁點搭理雷洛的意思,招唿一聲:


    “我們走!”


    說完,帶著兩名便衣下了樓。


    雷洛衝顏童的背影嘁了一聲,說道:


    “我們也走了。”


    “慢走!”


    臨走時,對李安報以微笑,帶著豬油仔緊隨顏童身後下了樓。


    藍江則是和三江水結伴離開。


    把這些探長一個一個送下樓,周升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放鬆下來。


    沒給他鬆口氣的時間,另一邊,好似保鏢一樣盯住柯德莉的龍成虎忽然走了過來。


    他詫異地看了一眼站在周升身旁的李安,隨即對周升說道:


    “周探長,我想和你談點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不用了!”周升擺了擺手:


    “柯萬長讓你來的。”


    “嗯。”


    上次和馮春美喝茶,對方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現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過去,同鄉會的人讓龍成虎過來傳話,周升也並不意外。


    他麵色不耐的說:


    “有什麽事你讓他自己來和我講。”


    “周探長也知道柯先生最近有些不方便,自然不可能親自過來。”


    龍成虎語氣冷漠。


    周升瞥了龍成虎一眼,不耐煩的說:


    “你也知道他不方便啊,殺了鬼佬,我們警署怎麽可能再讓同鄉會插手界限街的偏門生意?”


    龍成虎迴頭望了一眼不遠處和陳馨怡說著話的柯德莉,見她沒有注意到這裏,語氣平淡地說:


    “周探長說的這個事,柯先生自然清楚。柯先生說,界限街的生意,同鄉會不出麵,會另外安排人打理,讓周探長不用擔心。”


    周升麵色如鐵,半真半假地說道:


    “現在是鬼佬主事,就算是我答應,上麵的鬼佬也不會答應。你跟柯萬長講,讓他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白費心思了,這個事沒可能的。


    看在馨怡的麵子上,這次我就不請你們出去,你也不用再和我講那麽多。”


    關於花曼。


    由於人物塑造和筆力的問題,不少書友認為這個女人心機重,不討喜。


    著重說明,這是我的問題。


    但按城寨英雄原劇人物設定,花曼十歲時就目睹父母被害,又孤身一人流浪長大,活著的目的也是為報父仇。


    這麽一個悲劇人物,又經曆了人情冷暖,沒點心機、手段,別說複仇了,可能小的時候就餓死了。


    可本性不壞,對愛情也是呈樂觀狀態。


    港片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比如阿敏,按飛女正傳的人設,完全就是個一心隻想著釣金龜婿,玩弄利用人感情,性格潑辣的飛女,如今的李安或許勾勾手指,給點甜頭,對方就能投懷送抱。因為開篇不討喜,而且阿敏一心隻為錢,又是個飛女性格,寫出來也是個花瓶,怕被書友罵,就沒寫對方的戲份。


    再比如之前的阿咪,完全就是李安英雄救美,對方一時衝動的一夜情。


    又比如柯萬長的女兒,就是一個傻白甜,不諳世事的女孩。


    每個女人成長的環境不一樣,性格自然不可能千篇一律。


    也不可能,主角所有碰到的女人都沒什麽心思,投懷送報,這個不現實,盡管隻是。


    當然,我是個新人,有什麽問題大家也可以提出來,能改的會改,不能改也會說明,各位多包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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