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次時間很緊,牛老師說我們要去塞斯特文星封閉訓練十天。」


    塞斯特文星與首都星相鄰,距離不遠,也就幾個小時的航程。


    可是——陸緬突然想到,這也就意味著,宋懷要離開十天。


    宋懷沒有再進一步說些什麽,但是一雙手仍舊扒拉著門框,眼睛一瞬不是地盯著陸緬,像是有什麽話想說。


    沉吟片刻後,陸緬讓開身子:「你進來吧。」


    宋懷屁顛屁顛地跟了進去,陸緬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隨後走到那一排巨大的暑假前,根據排序找到了很早之前的資料。


    「這是我以前參加競賽時做的筆記,就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的上。」


    作為漢裏克斯最優秀的學生,陸緬曾經代表漢裏克斯參賽,並且毫無懸念地取得了第一名的優異成績。


    宋懷把陸緬的筆記本捧在懷裏,認真翻了幾頁。


    唔。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就連字也好看的這麽犯規。就像是從字帖上印下來似的。


    陸緬耐心地在宋懷旁邊站著,見宋懷半天沒有動靜。


    他主動問了一句:「還有什麽事嗎?」


    宋懷抱著筆記本搖搖頭:「沒有了。」


    陸緬垂下眼瞼,將眼底的神色隱去。


    宋懷躊躊躇躇不想走,他磨磨蹭蹭到門口的時候,迴頭對陸緬說:「我明天很早就要走的,去十天呢。」


    「嗯。」不用宋懷再提醒,陸緬心裏已經開始憋悶了,但他麵上仍舊冷靜淡定,看不出一絲差錯。


    對方冷淡的反應,讓宋懷撅了撅小嘴。


    宋懷壯著膽子問陸緬:「所以,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一秒。


    兩秒。


    三秒。


    陸緬還是沒有迴覆。


    宋懷心想著:唔,他是不是又覺得自己想占他便宜了啊。


    宋懷撓了撓腦袋,想要化解尷尬:「哈哈哈我、我其實就——」


    「可以。」


    宋懷愣住了。


    陸緬看著他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證明剛剛的迴答不是宋懷的幻聽。


    「可以。」陸緬說。


    ·


    直到再一次躺在陸緬的床上,宋懷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像是踩在雲端上,一切都虛幻的有些不真實。


    今天宋懷沒抱小兔子過來,兩人之間沒了遮擋,距離比上次靠近許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身邊的人一直沒動,像是已經睡著了。


    宋懷懷著有些雀躍的心情,悄咪咪地向陸緬那邊挪。


    屁股一寸一寸挪著,生怕動靜太大,吵醒身邊的男人。


    等到距離對方隻剩幾寸的距離停下,宋懷一抬眼就能看見對方露出睡衣外的一截雪白脖頸,以及俊美如神祗的側臉。


    陸緬的鼻子很挺,睫毛很長,嘴巴雖然薄了點,但也是極其好看的唇形。


    宋懷越看越喜歡,而這麽好看的人,現在就在他旁邊躺著。


    宋懷咬了咬嘴唇,臉上的表情像個陰謀得逞的小變態,隨後,小變態十分變態地深吸了一口氣。


    雨後香樟的氣息湧入口鼻,宋懷渾身舒暢,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另一邊,陸緬一直沒睡著。


    他的睡眠本來就淺,而今晚,宋懷睡在他旁邊,陸緬感覺一陣口幹舌燥,怎樣都無法入睡。


    陸緬不禁想。他或許真的有些上火了。


    否則,他為什麽會一直想到,宋懷今晚忘記和他討要的晚安吻。


    突然,陸緬察覺到宋懷的小偷小摸的動作。


    在對方向他靠近的時刻,陸緬後背都僵住了。


    就在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麽的時候,他隻聽到一陣吸氣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心頭的燥熱感有增無減,就連那杯效果良好的菊花茶也無法拯救。


    又過了一會兒,他察覺到身邊的小朋友似乎爬了起來,而後,他的嘴巴被人輕輕地啄了一下,那動作又輕又快,蜻蜓點水一般,像是生怕把他驚醒。


    陸緬依舊閉著眼,假裝熟睡。


    對方似乎以為他完全睡熟了,隨即又在他的鼻子親了第二下。


    然後,額頭又被親了一下。


    做完小壞事的宋懷又窩了迴去,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似的,他用被子把腦袋包住。


    被窩裏的宋懷,想到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麽。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更多一點,讓他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最後,忍俊不禁地,輕笑出了聲。


    一旁的上將大人,仍舊直挺挺地躺著,隻是唇角輕微彎起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弧度。


    一夜無夢。


    宋懷醒來的時候,兩眼發懵地坐在床上,想去抱東西,才發現小兔子不在床上,他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看到正背對著他係好最後一顆紐扣的陸緬。


    後者迴頭過來,清晨男人的嗓音有些幹啞,也是因為昨晚吹過風的緣故,咳嗽了幾聲:「醒了。」


    陸緬的聲音簡直提神醒腦,宋懷馬上迴憶起了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他的視線在陸緬的額頭、鼻樑、嘴唇上掃過。


    兩邊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


    像是想到了什麽,陸緬也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吃早餐的時候,宋懷發現陸緬的臉色異於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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