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爺身子一震,隨即陷入沉思。


    啞巴開車疾馳,很快到了沈心茹的小院。


    沈心茹已被師爺孔麒麟送迴來了,午飯吃得很愜意,給父親做了臉,和三個姨太太聊得不錯,迴到家心情舒暢。


    柔柔、甜甜、肥牛、吳媽,見小姐笑著迴來,也便放心了,他們很久沒看過沈心茹笑了。


    孕婦得笑,否則對胎兒不好。


    幾人把沈心茹圍起來,坐在茶幾旁,嘰嘰喳喳。


    突然,敲門聲起,吳媽打開院門,啞巴進來了,走到屋門前:“小姐,蕉爺讓我來接您。”


    沈心茹一愣:“接我?去哪兒了?”


    啞巴道:“碼頭,公司。小姐,別耽擱了,蕉爺還等著呢。”


    沈心茹覺得不對勁兒,疑惑地看著啞巴:“什麽事?”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喜事。”


    沈心茹思忖片刻:“好吧。”


    起身欲走。


    肥牛、柔柔、甜甜一同站起來:“小姐,您一個人行嗎?我們陪您一起去!”


    “不不!”啞巴說,“蕉爺有令,隻許小姐一個人過去。況且有我在,你們擔心什麽?”


    肥牛、柔柔、甜甜隻得懵懂地點點頭。


    沈心茹想了想,道:“好吧!”


    直到此刻,沈心茹都沒有懷疑啞巴,因為啞巴向來忠心。


    沈心茹起身,隨啞巴走了出去。


    “小姐?”柔柔在背後喊了一嗓子。


    “沒事,你們在家等我。”沈心茹迴眸一笑。


    很快,沈心茹和啞巴進入汽車,沈心茹坐後排,啞巴啟動車子。


    車子緩緩駛出了巷子。


    肥牛等人追到門口,沈心茹在窗子裏探出頭:“迴去吧,囑咐吳媽給我熬參雞湯,我晚上迴來喝!”


    路上,汽車疾馳,很快駛出了市區,啞巴一言不發。


    沈心茹越來越感覺氣氛不對,驀地,心下一驚,再看看車窗外,汽車走的是小路,荒無人煙,不禁大聲叫道:“停車!停車!”


    啞巴仿佛沒聽見,兀自加油,不但沒停車,反而開得更快了。


    沈心茹眉頭緊蹙,用手摳了摳門把手。


    啞巴在後視鏡中一望,道:“小姐,我勸你別做傻事!你懷有身孕!”


    沈心茹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啞巴一腳刹車,把車停下了,遞給沈心茹一個物件:“小姐,你看看這個!”


    沈心茹接過來一看,是團白布,血漬浸透,打開一看,蕉爺的小手指,登時驚得魂飛魄散:“我爹怎麽了?!我爹出什麽事了?!”


    啞巴低沉說道:“小姐,不要大喊大叫,蕉爺還活著,您坐好,我們繼續出發!”


    沈心茹刹那間明白了,自己的父親被控製了。


    啞巴腳踩油門,汽車再次疾馳。


    沈心茹越想越害怕,禁不住問:“啞巴,你告訴我,我爹到底出什麽事了?”


    “被海爺抓了。”


    沈心茹大驚:“什麽時候的事兒?”


    啞巴沉默不語。


    沈心茹的腦子疾速運轉,中午是啞巴陪著蕉爺出去的,現在啞巴迴來了,自己親爹的手指頭被弄下來,一念閃過,驚道:“你出賣了我爹?”


    啞巴表情黯然:“我爹娘,我媳婦,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被海震宇的人綁了!跟著蕉爺,走這條路,我知道會有麽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我沒辦法!”


    沈心茹心裏七上八下,胃裏一陣翻騰,突然口吐酸水,幹嘔不止,嗆得眼淚都下來了。


    啞巴立馬停了車,眼神關切:“小姐!小姐!你沒事吧?”突然瘋了一般大吼,“對不起,沈小姐!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沒辦法!對不起!對不起!”


    說罷,把頭哐哐地磕在方向盤上。


    沈心茹香淚滾落,沉思片刻,擦了把眼淚,道:“走吧,走吧。”


    很快,汽車來到了那片茅草荒地。


    啞巴停了車,沈心茹趕忙下車,迫不及待衝向父親:“爹!”


    蕉爺看著自己女兒挺著個肚子奔過來,心如刀絞:“茹茹!你不該來!你上當了!”


    沈心茹捧著父親血淋淋的右手,傷心欲絕:“爹——”


    突然,沈心茹上一轉身,把自己的身子擋在蕉爺和海爺之間,怒視海爺及其三個兒子:“你們不要傷害我爹!要什麽條件,你們盡管提!”


    海爺還沒說話,三個兒子的眼睛亮了,盡管沈心茹懷孕了,但在他們看來,依然國色天香,絕世無雙。


    這個世上,就是有這麽一類女人,哪怕懷了孕,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老大海誌廣微微一笑:“沈小姐勿怕,家父找令尊,隻是談些生意上的事!”


    “對!小姐勿憂,都是生意,business!”老二海誌高附和。


    老三海誌波迫不及待:“沈小姐,海家和蕉家是世交,一輩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這一刻,沈心茹才明白為什麽國人都喜歡生兒子,女兒生一遝都不夠,必須得生出一個兒子來,現在這個局麵就看出來了,海爺一父三子,四條漢子,威風凜凜,站在眼前,都是至親,彼此絕無嫌隙,而自己老爹,隻有一個女兒,孤苦伶仃,勢單力薄。


    念及於此,她越發想念陳三爺了!心中呐喊:若水,你要是在,該多好!


    但她很快就平複下來,道:“海伯伯,大哥、二哥、三哥,既是一家人,為何對我爹下此毒手?”


    這是沈心茹第二次稱唿海震宇為海伯伯,上次還是在蕉爺第一次引薦她見海震宇和三個兒子時。


    這也是沈心茹第一次稱唿三個家夥哥哥,上次在飯局上,盡管蕉爺一直提醒這是大哥、這是二哥、這是三哥,但沈心茹隻是笑了笑,微微點頭,並未喊哥。


    現在她毫不猶豫地喊出來。


    海爺一看自己三個兒子色迷迷的樣子,丹田都虧氣了,他就納悶了,三個兒子平時都是聰明睿智、威武兇猛,那個心眼多得數都數不過來,頗有乃父遺風,怎麽一見沈心茹,就像個傻子一樣!


    就是過不了沈心茹這一關!


    沈心茹都結婚了,肚子都被陳三弄大了,三個兒子還這麽癡情!


    海爺不可理解!


    海爺向來不喜歡沈心茹這種類型,沈心茹太孤高氣傲,他喜歡玫瑰那樣奴性十足、柔情蜜意、主動往上撲的女人,海爺這輩子,從來不會哄女人!


    家中三個婆娘,經常揪過來就打,海爺有一句至理名言:女人的母性,是與生俱來的,女人的妻性,是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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