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現在已經開始幹涉我的交友了,我跟朋友吃個飯,就要受到你的審判?”徐楚寧怔愣,拚命搖頭,“先生,我沒有……”鬱風根本不讓他把話說完,自顧自地,“嗯,你看見他發微博說我去看了他演出,我們在一起吃了個飯,那你看見我昨天一下午都在開發商的建設現場視察了嗎?你看見我今天推掉所有應酬迴來陪你了嗎?”徐楚寧頓時慌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你……”“你當然不知道。”鬱風冷冷瞥他,不想再聽他說話,轉身離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就不該迴來。”他轉身的瞬間,徐楚寧跌坐在床上,渾身冷汗,腦子裏一片空白,揪心不已,卻也不敢解釋。鬱風走到客廳,偏頭餘光看他,微微皺眉,向來英俊禁欲的麵龐浮起略顯狡黠的淡笑,不以為意地抽煙。徐楚寧當然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做那些事。鬱風雖然不愛他,但愛他的身體,愛他的乖巧溫順,愛他的柔軟年輕,更愛他一心一意癡迷眷戀著自己。他還沒玩膩,更沒有榨取完他身上的所有價值,不打算這麽早就放走徐楚寧這個小寵物。鬱風有那個自信,能捏住他。畢竟,他的寶貝寧寧那樣愛他,不是嗎?下午鬱風不在公寓,他出門的時候,徐楚寧也不敢問,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看著他離開。他有點害怕,怕自己惹鬱風失望了,他會去找白夏川。徐楚寧特別難過,也無助,覺得自己真的什麽都做不好,鬱風專程迴來陪他,他卻親手推開了。胸口悶得不行,連唿吸都是絲絲拉拉的疼痛感,他癡癡地坐在地上,用鬱風的外套裹著自己。dn發來信息,說fel一進桌球室就臉色很不好,也不讓別人陪他玩,就一個人在桌球室待著,拿杆子和球出氣,問他怎麽了。徐楚寧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慌亂地穿鞋,往外跑。鬱先生沒有去找白夏川,他沒有!徐楚寧慌慌張張地下樓,一刻也不敢耽誤,就好像晚了一點鬱風就會被別人搶走。他一路跑過去,衝進酒吧,鑽進台球室,恰巧與剛打完一杆後直起身軀的男人對上視線。“鬱先生,”他怯怯地喊了一聲,在看見男人冷淡目光的一瞬間委屈極了,嘴唇顫抖,哀求渴切地望著他,“……對不起。”第22章 別掃興。台球室裏一時寂靜,隻剩下球擦撞在一起的聲音。鬱風握著杆,專心打球,不抬頭看他一眼。徐楚寧見他沒理自己,心裏酸澀難言,走近了些,手指輕輕撐在台球桌上。“先生……”“讓。”徐楚寧垂眼,挪開地方。鬱風走過去,俯身,打完一杆,起身,看著台麵思考,徐楚寧見他停下來了,就走過去,想抱抱他。恰巧鬱風屈肘抬臂,手肘撞上徐楚寧靠過來的腦袋,擦著鼻梁過去。徐楚寧霎時被撞得痛哼,捂著臉,五官扭曲。“撞哪了?”徐楚寧搖搖頭,“沒事。”“手放下。”男人嗓音陰沉,不容置喙,徐楚寧抿唇,還是乖乖放下手。好在隻是紅了一些,沒有撞斷鼻梁也沒有流血,鬱風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問題,就轉身再次拿起球杆。徐楚寧腦子一熱,猛地抱住他,聲音很悶,“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鬱風並未答話,隻微微皺眉,掙開他的手,又開了一局。桌球室裏又恢複了寂靜。徐楚寧心髒不安地躁動著,坐在一旁的沙發裏,期艾而渴望地看著男人,卻並未得到任何迴應。剛剛鬱先生那麽擔心他,是在乎他的吧……那為什麽現在又這麽冷淡呢?還在生氣嗎?徐楚寧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過來。”徐楚寧猛地抬頭,就看見男人瞥他。連忙站起來,徐楚寧戰戰兢兢,又帶著希冀,“先生?”鬱風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到這兒來。”徐楚寧走過去,不明所以。鬱風將球杆靠到他手掌上,“打白色的球,讓白色球把綠色球撞進洞裏。”徐楚寧愣,“我不會……”他對桌球是一點都不懂,連杆子都不會拿,雖然鬱風已經盡量用簡單易懂的話語教他,但徐楚寧還是不明白。鬱風嘖了一聲,“寧寧,別掃興。”徐楚寧心裏一震,立刻就慌了,忙說,“我學,我學。”握著球杆,徐楚寧還是無從下手,鬱風見狀,伸手將台麵上別的球都拿走,隻留下白色和綠色。徐楚寧捏了捏杆子,努力迴想之前看鬱風和dn他們打球是怎麽動作的,笨拙地模仿。鬱風看他青澀而拙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靠近了些,握住他的手臂,“姿勢不對。”後背一具身體貼上,幫他糾正動作,徐楚寧心猿意馬,頸側都泛紅,緊張地握緊球杆。“別這麽用力。”鬱風點了點他的手臂,“放輕鬆。”手把手地教他,鬱風放開手,“打吧。”徐楚寧兀自穩了心神,輕輕一杆打出去,卻沒有準度,隻能看著白球與綠球擦肩而過。他歎了一口氣,“好可惜。”放下杆子,徐楚寧抬頭,鬱風正看著他,連他剛剛失誤後懊惱的小表情也看了個徹底。頓時呆住,想起剛剛的冷戰,徐楚寧囁嚅,“先生,你不生我氣了嗎?”鬱風眼神看不出情緒,盯著他看了許久,才說,“嗯,原諒你了。”徐楚寧一怔,而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鬱風從背後抱著他,“繼續練。”“好。”徐楚寧輕輕點頭,又拿起球杆。第二天的時候,樂團打來電話,問他家裏的事情解決完沒有。徐楚寧很是為難,這段時間跟鬱風在澳洲玩得很開心,差點讓他忘了還有工作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徐楚寧說,“下周一之前能迴去。”事實上,能不能迴去他也不知道,要看鬱風的意思。這幾天鬱風好像又去了墨爾本,那裏的建工集團董事長跟他是多年老友,最近從國外迴來,恰逢鬱風人在澳洲,就見上一麵。徐楚寧一個人在家裏,很是孤獨。無論如何,還是訂了周六的機票,準備返程。鬱風迴來那天是周五,徐楚寧從dn的酒吧迴到公寓,邊看紀錄片邊收拾返程的行李。收著收著,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看看手機。牆上的鍾走到十點,徐楚寧便有些困了,把行李又檢查了一遍,才給鬱風打電話。“鬱先生,我明天的飛機……嗯,要迴去了,樂團打電話來催……你能來送我嗎?……好,沒事,沒關係的。”徐楚寧心裏空落落的,扔開手機,用力合上箱子。洗漱完,剛剛躺在床上,徐楚寧就收到了鬱風的消息,說他已經迴悉尼了,在dn的酒吧。徐楚寧其實很想去找他,但明天要趕飛機,他又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由得十分糾結。「過來吧。」鬱風說。他都開口了,徐楚寧心裏就更動搖了,他在飛機上一向睡不好,下了飛機又要坐很久的車,實在是……「想你了,寧寧。」徐楚寧看著屏幕上的字,心裏又躁動起來,深吸一口氣,還是花了五分鍾收拾好自己,然後跑到酒吧。在酒吧門口,他對著玻璃門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臉上紅紅的,還喘著氣,他一時覺得自己特別狼狽。鬱風說想他了,他就跑過來。夜晚的酒吧正是狂歡的地方,徐楚寧貼著牆壁走,避開妖嬈嫵媚的熱舞人群,輕手輕腳地到了後麵的桌球室。一靠近,就聽見裏麵傳來的談笑聲。是鬱先生的聲音。徐楚寧微笑了一下,這幾天的思念都被撫慰了,慢慢推門進去。桌球室裏沒有外麵那麽熱鬧,鬱風剛剛打完一杆,站在桌邊看著台麵,聽見門開了,就掃來一眼。“來了。”男人聲音沒有情緒。徐楚寧被他的態度弄得笑容僵硬,一進去,就看見台子另一邊也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正俯身貼近台麵,打出一杆。熟悉的場景,徐楚寧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天鬱風出差迴來,他興衝衝地迴家想要早點見到他,一推門卻發現白夏川在家裏。渾身的血液都冷了,唇色霎時蒼白,徐楚寧看著桌球室的兩個人,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第23章 被敵視了鬱風自是看見他微妙的神情變化,卻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