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還差兩聲就不用了。”


    張猛扭曲的嘴臉一陣抽搐,比起被丹閣除名迴去挨真爹的鞭子,在這裏叫幾聲義父也還行吧,隻是這個藥仆的笑容很賤啊。


    “我怎麽看你有些熟悉,聲音好像在哪也聽過。”張猛緊盯著他,思索後疑問道。


    “我可沒你這個好大兒。”


    “你…”張猛氣急敗壞,想動手聽到這人抬眉故意深嗯了一聲,霎時間偃旗息鼓。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哈。”張猛湊過去低聲說道。


    “好說,下次給你打折…”


    張猛急翻白眼,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屁顛屁顛離開了,隨後昂起胸膛走近眾人。


    齊晨瞧見他消失又出現,嘴角掛著得意忘形的笑容,看著自己透出憐憫的搖頭。


    “嘿,張兄,你這是怎麽了。”


    “不瞞你說,我遇到了一奇人,三言兩語就把交給我的考題解決了,齊兄你若是有意於此,我能幫你引薦,保證真實可靠。”


    張猛神神叨叨的吹噓著,齊晨還以為他犯病了,直到他拿出了寫滿答案的玉簡這才驚為天人, 摟著他的肩膀偷偷詢問著。


    “嘿嘿去吧,把你拉下水,我就不怕叫爹這個事被人知道,大家都會心照不宣。”


    張猛心中狂笑,臉上卻一副無私奉獻的表情,接著如法炮製了此行的男弟子,又想到這不能告訴古家姐妹,免得多生事端。


    不一會,他見齊晨黑著臉迴來了,差點笑出了聲,咬著舌頭故意湊上前詢問道。


    “怎麽樣,齊兄,沒騙你吧。”


    齊晨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活剮,介於大家都是一條船的人,此時隻好隱忍了。


    “多謝張兄,這麽好的事你真是舍得告訴我們,實在太地道了。”齊晨陰狠狠說道。


    張猛適可而止,不再調侃,見大家陸續臉色陰沉,一聲不吭迴來,這才放下心。


    還是有人忍不住向古家姐妹靠近,字裏行間顯示出了已完成考題,且願意有償幫助兩人,隻需要給個機會能夠約會一場。


    “鈺兒,他們怎麽離開了一趟,全都完成任務啦?”古雀眨著充滿好奇的大眼睛。


    “應該是有人指點。”古鈺猜測道,迴顧近些天的情況,有一個人很久沒出現了。


    古雀好奇想去看看,古鈺拗不過妹妹的祈求,自己也想一探究竟,兩人便挽手準備動身前往,見此張猛大驚失色,急忙衝到其麵前瘋狂搖頭,但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這家夥,擋路作甚。”古雀嘟起小嘴詢問著張猛,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位師妹,那地方去不得呀,那個藥仆會有過分的要求,反正就是…啊…”


    張猛一想到眼前佳人將屈於淫威,人生頓時昏暗,隻能眼睜睜看著羊入虎口。


    “不!”這是張猛最後的真心,他跪倒在地上,從此世界多了一個不信愛情的人。


    兩人往迴走去,但丹閣藥園極大,漫山遍野的靈草靈藥風卷清香,野曠天低樹。


    古雀被低舞頓飛的白蝶吸引,在田壟間追逐嬉戲,白蝶繞其停駐,久久不散,古雀玩的不亦說乎,將其他的事拋之腦後。


    古鈺抿嘴一笑叮囑了她幾句,古雀應聲迴複行之即遠,身影漸漸模糊了,古鈺心思還在那人身上,看向建築區思索,犄角旮旯裏一幢破爛的矮舊房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待其走進,各種腐朽的味道夾雜,古鈺捂了下口鼻四處觀察,便聽見一聲喊著。


    “有完沒有完了,速速叫爹。”


    古鈺一聽心中便確定是誰,想著公子怎無故讓人叫爹,於是便小心翼翼開口問。


    “是夜尋公子嗎?”


    隻聽猛一陣玉簡灑落的聲音,夜尋手忙腳亂從堆中爬起,見是古鈺前來,自己此時邋遢的模樣不易示人,免得損毀了在其心中風流倜儻的形象,便夾著嗓子迴複道。


    “不是我…你認錯了…不對…我…”


    古鈺先是一愣,然後噗嗤一笑,瑩潤的雙唇旁牽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可愛。


    “原來是古鈺師妹,好久不好,在下正在鑽研藥道,辨別靈材,恕不能相見啊。”


    夜尋自己都覺得的蠢,不是我,不就是在承認,眼見說不清楚隨便扯了個理由。


    古鈺好奇繞至玉簡牆堆,拈起裙擺踮起腳尖往裏看去,夜尋拿著一根泡發很久以至腐敗鬆散的半截木頭出神,仔細一看這木頭中間有一個突出枝節,其上有一顆綠芽。


    這個是什麽靈材?古鈺也在思索,她見夜尋雙眼布滿血絲,似乎是聚神太久快瀕臨枯竭了,她臉上閃過了猶豫之色,最後還是繞過牆堆,輕聲細步走到了夜尋麵前。


    “夜尋師兄,可以讓我看看嗎?”


    這一悅耳之聲,夜尋木訥抬頭,見古鈺淺淺微笑看著,下意識將東西遞了過去。


    古鈺伸出玉手一接,閉眼凝神,像虔誠的信女在此祈禱著神明,俏臉極為認真。


    夜尋放下心神欣賞美女,不一會,古鈺睜開雙眼,吐氣若蘭,滿是歉意說到。


    “夜尋師兄,不好意思,我也認不出這截木頭的來曆,我隻是看到有一顆青樹被砍伐成船,行駛在江中不知多少歲月,偶然一次遭遇雷暴,被擊中後粉碎傾覆,待天朗氣清後浮出水麵,一顆顆綠芽生長而出…”


    聽著古鈺前幾句話,夜尋無心本就沒抱希望,但話鋒一轉,越聽越是心驚,這描述讓其想到了一個隻有名稱沒有圖的東西。


    “沉舟側畔,病樹前頭萬木春,原來這截木頭渣滓居然是傳說中的雷擊木,雷電孕育出了枯樹新的生機,妙哉,妙哉啊…”


    夜尋大夢一覺,急忙拿起玉簡揮動毫墨全身心的投入撰寫,嘴中不停的自語著。


    古鈺見此,恬淡一笑,心想他這個樣子倒是與父親頗為相似,總是鑽研藥經,於是她情不自禁在到夜尋麵前,為其整理著淩亂的衣褶,拍打泥土,乃至撥動他的劉海。


    夜尋迴過神來,甚是滿意,此時古鈺的玉蔥指隻停至他的額頭,像是在和私定終身的俊郎耳鬢廝磨,兩人對視,夜尋一把將其握在掌中,當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古鈺嚶嚀一聲,霎時間緋雲冉冉,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此刻明豔無倫。


    “夜尋師兄…”


    這一聲酥軟令夜尋一震,隨即迴神鬆開手來尷尬的在空中打擺,心虛四顧周圍。


    兩人這曖昧的氛圍持續許久,夜尋恢複為正人君子,見古鈺耳根紅暈消退才道。


    “古鈺師妹,為什麽你拿著這截木頭便能知道其前後之事,莫非是有什麽訣竅?”


    夜尋主動岔開話題,古鈺平複小鹿亂撞的心思緩緩道來:“夜尋師兄,我自出生便對天材地寶有特殊感應,觸摸後凝神可以看到關於它諸多畫麵,老師說是藥靈之體。”


    “原來如此。”夜尋恍然大悟,盯著古鈺的眼神像是看到稀世珍寶,太激動了。


    “我的好師妹,能否幫幫我。”


    “嗯…”


    夜尋也不管什麽臉麵了,瞅著古鈺盡說肉麻的話,她的臉頰像是落日的餘霞。


    古鈺剛開始時有些拘謹,但見夜尋心無旁騖,逐漸也平和了,兩人配合極佳,一人描述一人按圖索驥,夜尋憑借強大記憶將那些奇異怪狀,殘餘發黴的東西悉數辨別。


    全身心投入之時,夜尋有時握住了古鈺玉手故意不放,沉浸在這等美妙滋味,而她有時幾乎是在夜尋懷中,羞澀的低著頭。


    閑雲潭影,白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春秋,這時的古鈺竟有些依依不舍離去。


    此刻,造影房內,勾宇盯著眼前的畫麵怒目圓睜,他已經看了許久了,古鈺和夜尋兩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你儂我儂。


    “啊,我要你死,夜尋!”


    勾宇怒氣衝天,布滿了猙獰之色,眼睛裏透露著陰森的光芒,神情冷厲可怖。


    他早將古鈺視為禁臠,隻不過礙於虛竹大師的臉麵沒有直接將其要到身旁,在丹閣的每一天他都是遠遠的望著她,不想過早的破壞她純真無邪的味道,留待好好享用。


    可沒想…被夜尋捷足先登,他甚至看到古鈺很是享受時光,望著夜尋滿是情意。


    啊啊啊啊!


    他離開這個痛苦之地,拿出春秋上人的令牌在丹閣一路傳送,徑直到了藥商處。


    “師父,勾宇有事求見!”


    勾宇躬身在外,對著一處紅木房間施禮拜道,渾身難受,低下的臉扭曲到可怕。


    “進來!”


    勾宇調整了一番情緒推門而進,跪倒在春秋上人麵前痛哭流涕道:“師父,我中意了一位女子,她將是我此生僅有的真愛。”


    春秋上人正在飲酒,短小精悍的鼻子紅糟糟的,聽勾宇這一說直接全噴吐而出。


    “小宇,你是你第幾次真愛?我已縱容你多少次了,每次都在給你擦屁股,若是虛竹師弟知道你的行徑,嘿你看不打死你!”


    “給我滾!”


    春秋上人再不上當,多少女孩的真愛是蜷縮著一起不掛的身子,在他房間哭泣。


    “勾叔,你可不能看著勾家絕後!”勾宇見軟的不行,開始來硬的,道德綁架。


    “我勾家怎麽出了這個敗類。”


    春秋上人心中歎氣,擺手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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