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的小子!”


    “夜尋,你不過是狗屎運好些罷了,就算給你龍血鍛體,也不過不到氣動,還有什麽臉麵再入化龍池,我就不服,有種單挑。”


    這夜海平和夜莽兩父子一唱一和,圍觀的人也是把略有不滿表現在臉上,夜尋不置可否,現在社會,不拚關係拚一腔熱血?


    近觀神像,夜尋顯得平靜,此像由悟道石整體雕刻,夜族大能搜尋天下間,於古時聖人坐化之地所得,大道悠悠神韻縹緲。


    它立足北原,直衝雲霄,匯聚四方非凡靈氣,磅礴之勢大象無形,傳道之經,大音希聲,乃夜族神物,除此之外,由腳底沿著紋路向上到眉心,那虛無道韻更能顯示修煉天賦,大有頭角崢嶸之輩借此青史留名。


    “不知道你能衝到多高?”夜尋對著夜莽玩味一笑,撫摸著神像若有若無的道韻。


    “嗬嗬,當然比不上夜尋‘少爺’了,堪堪到過腰之處!”夜莽迴話,將這少爺一詞咬的呲牙,說到過腰語氣裏不由得飄出得意。


    畢竟過腰能超過這一輩大部分人!


    按照夜族箴言,引發靈光於底,就平凡做人開心就好,靈光於腿,磨礪前行,靈光於腰,可稱中流砥柱之才,至於溢滿胸膛是吞吐天地之誌,要是到傳說雙眼一層,必是神尊真位,包藏宇宙之機俯瞰眾生芸芸。


    至於眉心之上,玄之又玄…


    此刻夜尋感受著微妙的唿應,全身血脈仿佛被喚醒一般,荒蕪孤寂的丹田略有春風拂過,絲絲縷縷生機在不知不覺中發芽。


    北原夜族氣運是到頂峰了嗎?這一代的小輩天賦神孕天助,是為下次北征?所言的命運如何?這是最後的賭注?不得而知…


    “夜莽,你不至於趁我病要我命吧,迴想當年月比之時你我交手,也還讓你三招。”


    夜莽臉色閃過一陣青白,對上夜尋淡淡自信的眼神,不由得低下頭來,自己那時候可沒少受指教,如今趁人之危確實不妥。


    “不過,我是反派啊!”夜莽的內心頓時強大起來,冷嗤嗤笑道:“夜尋,既然你已是半廢之體了,我沒必要出手,你也不用去這化龍池糟蹋了,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封安叔,小侄毛遂自薦,我自覺比夜尋更有資格。”人群前麵夜楓突然高聲喊道。


    “夜楓他都能行,那我更行!”


    “是啊,他怎麽有資格在這叫啊!”


    圍觀的人群中開始變的嘈雜,罵夜楓的居然占大多數,說他臭不要臉,這可把夜尋整笑了,率先發聲想要一波激起千層浪夜楓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當眾口誅筆伐。


    見情況不對,緩過神的夜海平將怨恨埋在心底,陰陽怪氣道:“夜楓侄兒你有些自信過頭,夜尋侄兒的天賦豈是你能比的?”


    “言之有理啊,夜楓,正如海平叔說所說人貴有自知之明。”夜尋比了個弱爆手勢。


    “你!”夜楓有些氣急攻心了!


    “你什麽你?”夜尋毫不客氣迴懟,淩厲的眼神掃過全場,那一股少年霸氣側漏。


    “敢賭麽?諸位,即使我這般,也能衝上雲霄!”夜尋平淡但自信的語氣讓人深信。


    今日夜城大霧,煙氣朦朧,太陽隱身於雲海之中,神像淩霄之處突破天際,已超過大海無量的胸襟,能到這位置絕無幾人。


    “嗬嗬勇氣可嘉,昔日昆少鍛體圓滿氣血浩蕩,以他天賦實力方才充盈胸膛,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夜莽很是不屑,嘲諷說著。


    “是啊,會不會太托大了,夜尋天賦有目共睹,但氣動未進豈能一氣上青天,畢竟這神像可是會吞食真氣,檢驗丹田強度!”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此刻隱忍,待氣動小成之時再顯鋒芒!夜尋那夜在春宵樓意氣風發所言,確實讓我等信服不已啊…”


    “你不是覬覦這化龍池嗎?三年修煉資源對賭這個名額,你敢接麽?夜莽!”夜尋不為外界擾亂,反倒拋出了無法拒絕的誘惑。


    “哈哈哈…夜尋,你真是頭鐵啊!”


    夜莽聽這狂妄之語,笑出豬叫,他是瘋了嗎?他以為他是誰呢?還搞扮豬吃老虎這一套,真是天上掉餡餅,白送大機緣啊。


    “封安大伯,您說這事?”夜莽心中很是激動,恨不得馬上衝進去了,但看著夜封安如巍巍青山立於身前,略收貪婪之色,行以晚輩禮節請示,畢竟還得是他說了才算。


    抬頭一望,夜封安眉羽厚重,吐納之時與靈氣和道,神韻莊重,他瞥向夜尋,見其點頭一笑,把握十足模樣,便不必阻攔。


    “同意,不過化龍池遠不是三年修煉資源可比,這樣…你若輸了,再送三株玄階藥草到夜尋府上吧。”夜封安雲淡風輕的說著。


    “玄階藥草,還是三株?麻的你怎麽不去搶啊?我尼瑪…”夜海平頓時炸雷,開始口吐芬芳,即使你是天皇老子也顧不得了,不過介於夜封安的威信,聲音到最後愈小了。


    “大伯宰人真狠啊!”夜尋咧咧嘴,看著夜封安不苟言笑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裏居然這麽黑,不過這都是為了自己啊,感慨之時心中不由得有一股暖意流淌,熱烘烘的。


    “要不算了?”


    夜海平在心中嘀咕了一聲,看向夜文衝夜北清兩人,他們避而不視噤若寒蟬,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耳邊傳來夜楓侄子喊出區區三株玄階靈藥而已之聲,一陣後怕。


    以後還是讓夜莽少和夜楓來往!


    但此時夜莽也上頭了,拉著夜海平勢必讓他掏出東西來,低聲急吼:“父親,夜尋再怎麽搞也翻不出浪花了,你快答應啊!”


    “這…”夜海平有些遲疑,三株玄藥啊那可是天道境能享用的奇珍,自己每年也隻能領取一株而已,要是折進去得心疼半死。


    “你在怕什麽啊,老爹!”


    夜海平臉色青紅皂白,被夜莽一激心想這一把年紀活到狗上麵去了,擔驚受怕。


    正當其還在猶豫時,夜封安率先給出了一個台階,笑道:“海平苦修不易,三株玄藥對你而言不可或缺,小尋目前境界用則暴殄天物,如此便換成九株靈階藥草,文衝北清海平,你們三家都在,各出三株如何?”


    咯噔一下,前兩者相覷無語,夜海平則心中得意,剛才讓你們作壁上觀,這下好了誰都跑不了,賭贏了也都是夜莽受益啊。


    “我覺得可以!”


    “既然海平無異議,那便這樣!”


    這一答一應,夜文衝與夜北清兩人隻唿上當!心不甘情不願點點頭全是同意了。


    事已至此,目光所聚之處唯有那道挺拔堅毅的身軀,夜尋感應紋路,汲取神像周圍遊蕩的特殊靈氣,閉眼一動不動僵持著。


    一盞茶時間已過,夜尋平淡的波動不像是爆發征兆,緊鎖的眉宇像是遇到難題。


    “哈哈哈,我就說他不行吧!”夜楓很不耐煩,看不慣夜尋裝杯,一直大喊大叫。


    “閉嘴!”夜封安神念無聲勝有聲,震的夜楓膽顫不已,有些噪起之聲也平息了。


    反觀夜尋,這會他確實慌了!


    他最初接近神像時,神識海中那道銀光突然波動很是渴望,心中一想,難道這神秘東西需要神像外溢靈韻嗎?抬手嚐試吸收了一絲,果然被銀光悉數卷走,大口朵頤。


    “你助我登頂,我給你靈韻!”


    夜尋在心中默念,嚐試溝通,待感覺到一陣抖動,驚喜萬分,有戲啊!但當和夜莽談完價後,貼近神像唿應居然沒了反應!


    “你不會玩我吧~”就算臉皮再厚,傻站著這麽長時間也掛不住,隻好閉眼硬裝。


    “快點啊,大哥!”


    “張嘴!”一股微弱的意念發出!


    夜尋喜極而泣,陡然睜眼大開,那銀光在雛形神識之海中閃爍無比,如同一顆耀眼的星辰照亮整個黑暗混沌,它幻化成了一道龍形之體在這個宇宙中遊蕩,神秘莫測。


    它咚咚叩響大呂黃鍾,夜尋全身遭受著暴力摧殘,而神像終於有所反應,嗡嗡抖動像是顯靈一般,縹緲的靈韻被牽引而至!


    “臥槽,發生了什麽?”


    眾人看到,夜尋身體暴漲了幾倍,方圓一周的濃鬱靈氣加上神像的道韻如同被卷入漩渦被一口鯨吞,唿咧的風刮起了風暴!


    一股股精純的靈柱從口直入身體,壓縮極致後竟然化成了雨滴澆灌在丹田,那蓄積的靈氣像一顆顆隕石砸向地麵,每一次碰撞都讓夜尋口吐鮮血,肉身快要被肢解了!


    不斷湧入靈氣硬是把血衝了迴去!


    更為恐怖的是,靈雨如河匯聚成江席卷了丹田每一處毫厘,對應身上萬千的脈穴被靈針紮透,極端痛苦到感覺身死道消了。


    “夜尋這是觸發了何種神跡啊!”


    “牛啊,牛啊!”


    夜莽眼珠子轉個不停,神情陰沉,這種局麵不是他想看到的,夜尋一個殘廢怎麽能觸發偉大的先祖神像,真是瞎了狗眼了!


    “嗯,還不錯!”夜封安絲毫沒有覺察到夜尋狀況,那股靈氣灌頂,可是大造化!


    “我受不了了啊!”夜尋心中怒吼,模糊的意識蘇醒,流淌在身體裏沸騰的血脈夾雜著衝天的真氣一股腦宣泄在了神像之上。


    咻咻咻!


    一道靈痕飛速攀延,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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