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蘅悠: “嗯”俞飛達: “好的老婆我知道了。”他看著趙蘅悠上樓,恐嚇性地指了指俞印。俞印懶洋洋挑了下眉: “媽”“哎哎哎!”俞飛達咬牙切齒, “差不多得了啊!”俞印無辜地攤手。俞飛達看他那副跟周成涼一模一樣的混子樣就頭疼,一甩袖子,走了。俞印支著腦袋目送他離開,等電梯往上走,才低頭給另一個犯人發消息。【yy:我爸每次生氣,那架勢,嘖,我都覺得他該穿龍袍。】【zcl:難怪你爸喜歡去故宮。】俞印樂了。【yy:你少說兩句話,就能少挨二十頓揍。】【zcl:我話很多嗎】【yy:不多,但字字欠扁。】【zcl:不說難受。】【zcl:委屈什麽都不能委屈自己的嘴。】【zcl:比如我想親你的時候絕對不會忍著。】俞印耳朵一熱,立馬息屏扣手機。過了會兒,緩緩掀開重新解鎖。【yy:咱就必須要騷一把是嗎】【zcl:愛你~】毛病。俞印笑了會兒,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機器運作聲。他猛地往聲源處看去電視櫃上的攝像頭默默將鏡頭朝牆麵轉過去了。俞印: “”其實他有點不理解,俞飛達為什麽會嫌棄周成涼呢神金程度不相上下的兩個人難道不該惺惺相惜嗎他搖搖頭,平靜地從電視裏找了個鬼片,把攝像頭對準屏幕,然後氣定神閑迴到樓上房間。不多久,隔壁爹媽的臥室傳出一聲驚悚的男性嚎叫。……俞印小時候太聽話,俞晝小時候又是祖父母帶,俞飛達沒吃過叛逆孩子家長的苦。俞印這要麽不整,要麽整個大的,可把俞飛達愁壞了。“不應該啊,老婆,這不科學。”俞飛達想了幾天依舊沒想明白, “我這幾天熬夜通宵上網,人家網上說,性取向是天生的,能天生的玩意兒就隻有基因,難不成咱倆基因有問題不對啊,咱倆都是異性戀,為什麽這小子變成同性戀呢”趙教授到底是教授,泰山崩於眼前都麵不改色: “隨我。”“什麽隨你怎麽能隨你呢你喜歡男的啊!”俞飛達焦急拍胸脯證明, “我是男的!”“……”趙蘅悠時常懷疑年輕的自己,腦子到底抽了什麽風,竟然年紀輕輕的跟這個人結婚哦,想起來了。一個是因為俞飛達的愛轟轟烈烈感天動地,一個是因為他從不對她生氣,足夠尊重她,剩下八成原因是因為,臉。自己色/欲熏心造的孽自己認,趙蘅悠無語道: “我喜歡男的,我兒子也喜歡男的,有問題”俞飛達: “……”這麽說好像也沒毛病。俞飛達: “可是……”“可是什麽”趙蘅悠問, “你有家業要祖傳”俞飛達哽了下,弱弱道: “沒有。”他是搞工程建築的,雖然來錢多,有自己的團隊和人脈,但這種技術活兒沒法繼承,俞印決定學攝影的那一刻,就徹底跟他的行業無緣了。而且工程這玩意兒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會出人命,就算有東西繼承,他也不會給一個門外漢,哪怕是自己兒子。至於趙家,那就更不用說了。俞印的夢想是環遊世界,拍最美的風景,看最漫長的故事,不想沾家裏的產業。趙蘅悠支持他,也能保證他這輩子不管怎麽敗家都敗不完手裏的錢,而趙家最不缺的就是品行兼優的繼承人,他的自由不受任何東西約束。何況上麵有個俞晝在,不管最後明麵上的掌權人是誰,趙家最大的話語權隻會在趙蘅悠和俞晝俞印手裏。俞飛達有些動搖了: “那周家那邊呢他家的老頭老太能對咱兒子好”他最怕的就是這事兒敗露後,周家人欺負俞印。“鶴晴在呢。”趙蘅悠安慰他, “你真覺得在周家,還有人能管住鶴晴”周鶴晴給老頭老太麵子,那是她樂意,她要不樂意,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讓她多看一眼。至於繼承……用周鶴晴的話說: “老娘都入土了,這錢我又花不著,管它到誰手裏”俞飛達啞然,半晌,訕訕道: “確實是她能說出來的話……不過!不過他倆以後老了,周成涼又不掌權了,被繼承人欺負怎麽辦”趙蘅悠終於捏著鼻梁歎了口氣。“俞飛達,”她很認真地問, “咱兒子是正了點,佛點,性格好了點,但不是傻白甜,你以為他沒脾氣真以為他沒能力真以為你一句話就能把他關在別墅裏好,暫且不說魚仔,就說周成涼,他是懶,但這不代表他廢,鶴晴都經常拿他沒辦法,你覺得誰能騎到他頭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愛多管閑事再這樣我以後自己出去住了。”“別!我不管了!我以後再也不管了!”俞飛達立即舉手發誓, “那小子就是跟狗結婚我都不管了!”趙蘅悠: “。”“行了,”她平靜地躺下,閉眼, “睡覺。”俞飛達跟著躺下。過了會兒。“老婆我發誓我沒有想那些閑事,但我就是睡不著。”“……”趙蘅悠煩不勝煩地捂住耳朵, “睡不著就去陽台,看看你院子裏的風景。”俞飛達看她困,也不忍心繼續擾她好夢,當真披上衣服去陽台了。結果這一去,看到了精彩的一幕。不高不矮的圍欄兩側,各站著一個糟心玩意兒。周成涼神神秘秘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外賣袋子,見欄杆縫塞不進去,就扒著欄杆準備往上爬進來。但上麵有尖銳的東西,俞印怕他傷著,抬手製止,自己則利落地跳了出去。倆小傻逼坐在門口石階上,就著冷風喝北冰洋,還吃著冒熱氣的炸串。俞飛達冷哼:喲喲喲,還大晚上來送宵夜,怎麽的我們家給不起飯了還能餓著你老公……啊呸,還能餓著我兒子簡直蠢死了。不知道出去後找家飯館坐下來好好吃嗎喝冷風吃炸串,迴來嗓子就得痛。他拿出手機,想借門口的智能門鈴語音功能把兩人叫進來,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出來都出來了,”周成涼說, “跟我出去玩吧。”“拉倒吧,你可別給我爹添堵了,我怕他氣得一夜白頭。”俞印哼哼, “翻牆出來跟你吃飯已經很讓我良心不安了。”周成涼也就說說,不可能真頂風作案把他拐走,因為俞印在乎家人,所以他也會在乎。聞言歎道: “叔叔還沒消氣啊。”“可不是嘛,你多能耐啊。”俞印裹著羽絨服,靠在他肩膀上,小聲道, “周成涼,你不要生氣,我爸不是真的討厭你,也沒有真的想揍你,他就是……,有時候軸點,他人很好的。”周成涼失笑: “我知道,我也是他帶大的,以前也沒少挨揍,習慣了。”“就知道你皮糙肉厚。”俞印半誇半懟損了他一句,在他冰涼的側臉上親了一口,嘿道, “你不要著急,等我給你討個正大光明的名分。”周成涼就樂: “好啊,官人,我等你金榜題名,迴來娶我。”俞印沒好氣地咬他耳朵: “去你的,就你貧!”“……”門前兩人歡笑聲不斷,兩顆毛茸茸地腦袋湊在一起,居然意外和諧。俞飛達看了許久,終究隻是歎了口氣,收起手機,什麽也沒說。隻是在俞印吃完準備迴家的時候,把大門從裏麵給鎖了,又把牆上八百年不開的電線網通了電。看到兩人茫然地站在門外,俞印還穿著睡褲,他解氣極了,用鼻孔出氣,哼哧哼哧迴臥室。本該睡著的趙蘅悠閉著眼問: “不關了”“我就知道,老婆你是故意的。”俞飛達歎著氣迴到床上, “不關了,關不住。”人在家裏,心在外麵,關了又有什麽用他憤憤道: “有了媳婦兒忘了爹的兔崽子。”趙蘅悠笑了: “他要是有了媳婦兒忘爹,就不會在家裏被關那麽久了。”俞印想跑出去,太容易不過了,無非是在乎俞飛達的感受,自己願意被關家裏的。似乎是為了驗證趙蘅悠這句話,她剛說完,俞飛達就收到了親兒子的消息。是語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