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是真的想把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打一頓的,但理智告訴他不可。


    於是乎。


    韓靖邁著長腿徑直向沈宇陽走來。他大概比沈宇陽高大半個頭,站定在沈宇陽麵前時,冷冷俯視,頓有威勢。


    “幹……幹嘛?”沈宇陽“勇敢”地揚著頭迎上了韓靖。


    韓靖突然蹲了下來。伴著沈宇陽的慘嗷聲,他抓住了沈宇陽的腳踝,把沈宇陽倒提起來,晃著手臂把他一陣搖。


    “嗷……你咳咳……你在幹什麽……”沈宇陽隻覺身體裏的內力凝滯住了,絲毫無法做出有力的反抗。他不能理解這個是哪門子狀況,隻是身體像纖弱的水草順著水流扭曲。


    韓靖不說話,什麽哀嚎質問都充耳不聞,冷著臉繼續搖。


    大概半柱香過去,沈宇陽也放棄了抵抗。雖然有點暈……暈乎乎的,但又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反抗什麽——又沒效果。這時,韓靖把提在手上的軟塌塌一條人放迴地上。


    “你……你……”沈宇陽想站起來,又直衝衝往地上栽。


    “這樣子你腦子裏的水該倒得差不多了吧。”韓靖拋下句話就離開,隻剩微微的波瀾蕩著,記錄下這個出言不遜的人的痕跡。


    “我問候你祖宗們——”沈宇陽喊到力竭。


    隨後他又慢慢冷靜下來,情緒之火漸漸收斂。他皺著眉開始思考:剛剛是……陸長老?


    那邊的楚沉沉情況不容樂觀。


    她分不清那個熟悉的麵孔下是一顆被控製的心,抑或是然的幻境。這注定了她的束手束腳,也注定了她止不住的敗勢。


    “暮晟,暮晟……”楚沉沉還是總不敢放心信這是幻境,隻是一遍一遍叫著暮晟的名字,乞求換他一個微笑說現在沒事了,甚至一個清醒的眼神即可。


    “楚沉沉!”


    誰?


    楚沉沉看到麵前的暮晟頓住,閃爍了一下。


    她內心恍然,攻勢毅然決然向麵前推。這個暮晟欲抵抗,卻支持不住,身體刹那間破碎成掉落的鏡。


    楚沉沉睜開了眼,大口的喘氣。不知是發生了什麽,讓這個近乎完美的幻境除了破綻。


    麵前還是黑乎乎的水域,她立刻又警覺起來。她忽地感覺一隻手抵了上來,不過溫暖又無敵意。


    迴眸,又是暮晟。


    此刻的這個他有些狼狽,嘴唇蒼白得能和臉融為一體。


    直覺選擇信任這個暮晟。


    “我們走。”這個暮晟也拉起了楚沉沉的手。楚沉沉肌肉下意識繃了下,又鬆弛下來,任著他走。四下寂靜,隻剩下被沉重的水悶得隻剩幾絲的唿吸聲若隱若現在耳畔。


    “暮晟。”她試探著說。


    “別怕,剛剛是幻境。我們馬上會找到真兇了。”聲音雖不重,卻是篤定。


    “有你我怎麽會怕。”楚沉沉笑道,心中已而確定了這是實打實的真暮晟。


    暮晟的手收得緊,似乎想把她煆在一塊兒。可他又知道她也不是僅居一隅的籠中之鳥,自有她需要翱翔的一方天地,霸道的索要是對她的不公。


    剛剛的她不留神就中了暗中人的毒計,要不是楚沉沉意識堅定,抗住了兩道攻擊又未意識散失,自己還恰好有應對之法——雖這傷己……真是萬幸。


    該找這人好好算賬了。


    漆黑的水域,一襲白衣格格不入。


    失雅人的臉上出現了驚訝。他分明感受到有人,還是他認為已經處理了的三人,正直向陣眼而來,其中一人還持有汐河令,隱隱的,江水有不聽自己調配的趨勢。況且四周的禁製也不能阻擋,真道勢如破竹。


    他思慮片刻,正想見招拆招的時候,族內的通訊令忽地發燙。


    “六大族圍剿失雅族?”他的臉上交雜著震驚與慌張。沒有必然速決的把握,他毅然放棄了看起來並不完變壞的局麵,急忙收了這陣仗,欲往迴趕。他走前還對陸長老下了個戰死的命令。


    “看看你們命夠不夠大。”


    突然變得敞亮。


    快速穿梭的暮晟、韓靖停了下來,浮出水麵,麵露不解。


    周平等一係人也三三兩兩浮了上來。


    那幾人遙遙看見,急匆匆聚到一塊兒,迷茫地吐露零星的一點恐懼。韓靖、暮晟也過去了,連沈宇陽都慢吞吞遊過來。


    雖然他的目光甚是不善,遠遠地開始一句兩句地罵。


    河水清澈而平靜,似乎從未帶來過恐懼。暮晟沒理他,先控製了一下汐河令——得心應手。


    怕是那人出現什麽變故。暮晟正想鬆一口氣,隻聽韓靖低語:“小心。”


    抬頭,陸長老從湖麵低低掠來。


    ------題外話------


    這裏大多數沒有絕對的惡人呢。


    終於寒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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