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穀曼陀羅寺在天下寺廟中名不見經傳,自然不為天下人知,然而曼陀羅寺卻不是一座小寺。身處幽穀、風景如畫的曼陀羅寺除了是出家人修身養性的一個好去處之外,更重要的是曼陀羅穀盛產曼陀羅花,而曼陀羅即是佛家一切聖賢、一切功德的聚集之處。供曼紮是積聚福德與智慧最圓滿而巧妙的方法,以曼達的形式來供養整個宇宙,是很多方法中最快速,最簡單,最圓滿的。

    因而在眾多僧人心目中,曼陀羅穀就是聖地,自然曼陀羅寺就吸引了眾多高僧前來修行。在江湖上聞名一時的少林方丈空絕禪師,晚年雲遊至曼陀羅穀,就在曼陀羅寺度過餘生。傳說空絕禪師誤食黑色曼陀羅,產生幻覺,在幻覺中雲遊曼陀羅淨土,醒而有所悟,結合少林“易筋經”,開創一門武功絕學,名曰“曼陀羅咒”,來在一場大亂中遺失。

    肖遙出了死亡之湖,提著南無天送的那把劍,不知所至,信步遊走在曼陀羅穀,不覺到了曼陀羅寺。香客熙熙攘攘,肖遙不覺就隨著香客進了曼陀羅寺。望著大雄寶殿莊嚴而又慈祥的佛祖像,肖遙就想起了以前敘述的那些江湖共知的事實或者傳聞。

    而武學在這個寺院已經銷聲匿跡了,肖遙隻聽得和尚念經頌佛,感覺不到有任何戾氣,整個大寺一派祥和氣象。肖遙看到芸芸眾生都拜在佛陀坐下,卻一樣超脫不了生離死別之苦,愛恨情仇之羈,不覺啞然失笑,覺著眾生的既愚昧又可悲,匆匆前來拜佛,竟不知佛者何物!

    肖遙這一笑不覺笑出了聲,大殿上誦經已畢,就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道:“阿彌陀佛,施主此笑,似帶有人生大悲,不知施主因何發笑?”

    肖遙道:“晚輩肖遙失態,望大師見諒!隻因塵世事煩,肖遙身為情義所累,不知所為,信步來到寶刹,見眾香客熙熙攘攘前來,恭恭敬敬拜佛,然大多或許竟不知佛者何物,聯想自身,不覺悲笑,在此向佛陀及眾位大師賠罪!”

    隻見出來一班僧人,為首一個須眉皆白,其白眉長垂,長髯飄飄,緩緩走到逍遙前,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所慮者乃手足,心係者乃天下,然施主所慮皆不足慮,一切自然得脫,施主大可寬心!”

    肖遙驚道:“大師真活佛也,竟悉知肖遙心思,至於心係天下實不敢當,隻是不忍無辜生靈為惡魔所戮,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那老僧道:“施主所謂香客不知佛者何物,老衲願聞施主高見,不知施主可願賜教?”

    肖遙道:“肖遙妄言,大師不必當真!”

    老僧溫和道:“若不見棄,與老衲後殿敘話,如何?”

    肖遙道:“大師客氣!”就跟這老僧來到他的禪房。這禪房極其簡陋,僅僅有一張蒲團,一張幾案,一處臥榻,除此別無他物。老僧叫小沙彌找來一張蒲團,與肖遙坐了。小沙彌又為肖遙獻上茶來。

    老僧言道:“肖施主發笑,為老衲所聞,即是緣起,我佛講求一個緣字,是施主與我佛有緣呐!既然施主道是香客不知佛,可見施主心中自有佛,不妨與老衲談來。”

    肖遙道:“肖遙實未讀過佛經,不知從何說起!”

    老僧道:“人人心中自有佛魔,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佛即在心中,施主隻管道來!”

    肖遙道:“佛其實不這個世界存在,隻是在人心深處的某個世界存在,是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神聖事物,所以肖遙妄自認為求佛拜佛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老僧微微笑著,閉上一雙慈祥的眼睛,道:“阿彌陀佛!……”

    忽然,房門“嘩”地一聲開了,打斷了老僧的話。一個小沙彌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急切地道:“方丈,大……事,不好!中殿護衛師叔被殺,帛畫被盜!”

    老僧微微睜開眼睛,道:“阿彌陀佛,休要驚慌,老衲前去看看,肖施主不妨與老衲同去,如何?”

    肖遙道:“但憑大師安排!”

    老僧前來,先沒有查看失蹤掛像,先驗看了兩位護衛武僧的屍身,悲涼道:“阿彌陀佛!師弟功德圓滿,西歸了!”說罷便誦經,眾僧就跟著誦經,到處一片嗡嗡聲,外麵的鍾聲也敲起來了,整個寺院一片悲涼之聲。

    誦經完了,方丈才道:“最後發現兩位師叔在什麽時候?”

    有兩位小沙彌上前,一位道:“迴方丈師伯,我兩個做完早課,前來送齋飯給兩位師叔,叫了數聲不迴應,上前看時,見二位師叔還微微笑著,可手一碰,他們就倒下了……”

    老僧道:“無我師兄,你主持兩位師弟的法事,先葬了吧。”

    就見一個癩頭的老僧吩咐小沙彌抬兩個死去的武僧出去了。

    老僧道:“看來邪魔盯上曼陀羅寺了……肖施主,老衲無緣有一事相求,不知肖施主可否答應!”

    肖遙道:“大師盡管吩咐!”

    無緣方仗道:“我兩位師弟是曼陀羅寺最後兩名武僧,係上代武僧空色法師的兩名弟子,後來空色出走,就把守護我師父空絕方丈的遺物的任務交給了他兩個,那遺物即是師父手繪的幾幅淨土曼陀羅。而現在兩位師弟已經中毒圓寂,那帛畫已被盜走,我寺可與武學毫無瓜葛了,隻是那帛畫實乃絕學秘笈,不可落入惡魔之手,否則後患無窮。但願施主能追迴帛畫,或者毀壞,或者施主自己修習,勿要在世間流傳!”

    肖遙心中暗驚:“空色法師?”南無天說過的那句“空色那老禿驢的私生子莫如”在肖遙的心田久久迴蕩。難道?

    肖遙壓下心中疑問,道:“寶刹在前任方丈空絕大師時還是武學聖地,名震江湖,何以隻過一代,就沒有武僧了呢?”

    無緣方丈嘴唇顫抖,半天終於道:“緣於一場血戰,詳情老衲實不堪言!”

    肖遙道:“大師不必說了,肖遙追迴那帛畫即可,大師放心,一定完璧歸趙!”

    無緣道:“不必再拿迴來!不必,懇請施主自行處置,勿要落入歹人手中即可!”

    無緣忽然跪下道:“師父,徒兒不孝!不能再供著您的遺物了,徒兒不想讓佛家淨地沾染血腥之氣!”

    肖遙明白了無緣方丈的意思,恭恭敬敬一拜,退出了曼陀羅寺,尋找那帛畫的下落去了。

    賽宅。夜黑如漆。

    肖遙潛伏在迴廊一角。燈火處都有家丁盯哨。肖遙看見賽一江出了堂屋的門,向後院走去,隨即運用“疾步流雲”步法,無聲無息越過無數花草,跟上了他。

    賽一江停在後花園一座假山前,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就抬手在一塊石頭上使勁按下去,隻聽“喀刺刺”聲響,假山轉了個方向,賽一江就不見了。假山又轉了過來。

    肖遙躍至假山之前,使勁在賽一江按的地方按了幾下,竟然絲毫不見動靜。肖遙無奈,就屏氣斂聲,在洞口,心想你進去總得出來吧。但轉念一想,這老家夥老奸巨猾,而這個密室肖遙雖然在昏迷中入,在昏迷中出,不知出入之口,但裏麵的大小肖遙是 很清楚的。這裏麵有很多設計精密的石室,這老家活要是把東西藏在裏麵任何一間石室的任何地方,找起來都是很棘手的事。何況肖遙連石室都進不去!退一步就算待那老家夥出洞,石門還未封閉之前殺了他,進去找東西,就算找見,也不一定能出得來,何況肖遙暫時還不能和“遮天蔽日”過分對立,目前對方勢力強大,隻有摸清底細,前往中原召集武林同道一起前往滅之,更何況肖嘯目前下落不明,極有可能在南無天的死亡之湖……肖遙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肖遙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天門諦聽”洪濤!這令肖遙簡直振奮!

    “賽一江!賽一江!大膽賽一江!你身為遮天蔽日黑暗神教護法,黑暗尊主左使,既然完成神聖使命,為何不前往曼陀羅宮將神功秘笈交由尊主處置,竟敢在此私藏偷練!你該當何罪?”

    一個聲音迴蕩在賽一江的密室,響徹八方,賽一江頓時驚慌失措,也辨不清聲音來自何處,隻是慌忙跪下道:“洪……洪……洪右使,您千萬擔待,不要對尊主講,秘笈就在屬下手中,您拿走就是,拿走就是!屬下連一眼都還沒有看!連一眼都還沒有看!……”

    賽一江慌慌張張解釋半天,竟然不見動靜,就站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迴走動。

    肖遙學過千裏傳音大法,就學著洪濤口吻將前麵一番話傳入石室。但在外麵等了一陣,也不見賽一江出來。於是又傳進一個聲音去。

    “賽一江!你好大膽子!還不將秘笈送往曼陀羅宮,莫非你要私吞不成?”

    賽一江在裏麵正躊躇,聽見這個聲音簡直下破了膽,心想洪濤不現身拿走秘笈,也就是怕尊主懷疑,看來尊主把自己早就懷疑上了。急忙下跪道:“尊主明鑒,屬下絕無私吞之心!屬下這就連夜送往曼陀羅宮!”

    肖遙正在外麵等得焦急,忽聽得喀刺刺聲響,連忙躲在山頂。見賽一江出了石室,頭也不迴就躍上後牆,就知道那老東西吃不住嚇唬,決定要將曼陀羅寺的下毒殺死武僧所竊來的武學秘笈送往曼陀羅宮的主人那裏了。

    肖遙心想這曼陀羅宮是何去處,所謂黑暗尊主到底是何人物,自己都隻在別人口中聽說,一直不曾親見,這倒要跟隨前去看個明白,而且還可乘機拿迴秘笈。也就毫不猶豫尾隨賽一江走了。

    夜黑如漆。大約走了一個時辰,肖遙看見前麵有隱隱燈光傳來。肖遙心道:“一般宅院,這樣深夜早已經熄燈了,這麽氣派的燈光,絕對是一家大宅,說不定就是曼陀羅宮!”

    於是,肖遙就先以疾步超越了賽一江,前去查看,果見巍峨的門樓上橫著曼陀羅宮的牌子。肖遙一計上心來,先越過院牆,悄悄靠近一個盯梢的武士,無聲無息地點了他的穴道,按理可以無聲無息地殺了他,但肖遙不忍心,隻是扒了他的衣物,自己穿上。

    賽一江疾步前來,走在離大門一箭之地,被一名武士擋住去路,道:“來者何人?”

    賽一江本來來過很多次曼陀羅宮,從來沒有在半道看見過武士。但這迴由於心中有鬼,也不敢多問,隻道:“遮天蔽日黑暗神教護法,黑暗尊主左使賽一江有要事需要麵見尊主,勞煩通報!”

    武士道:“原來是左使駕臨,尊主吩咐,黑暗右使前往左使處半個時辰後,小的必須在此恭迎右使,拿迴秘笈!不想小的等了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右使這才駕臨!東西呢?”

    賽一江心想有關這秘笈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人,何況能說出洪濤動向的人也隻有曼陀羅宮的人,不會有假,但還是問了一句:“尊主何在?”

    武士道:“尊主在見重要客人,閑雜人等不可入內!”

    賽一江隻好乖乖將秘笈,也就是那幾幅畫著淨土曼陀羅的帛畫交在武士手中,懊喪返迴了。賽一江心中還在忐忑,到底尊主有沒有懷疑自己,為何……

    其實那武士就是肖遙。

    拿到帛畫,肖遙心裏愉快,心想那真的武士要是能看見自己的衣物,絕對不會把自己被點穴的事情透露出去,因為那畢竟是自己警惕不夠,是失職,弄不好要掉腦袋。這樣的話,事情就會更妙,那所謂尊主就要真的懷疑賽一江,那樣就會在他們內部鬧起來!肖遙暗自慶幸,沒有殺那個武士真的對極!於是就立刻把躍至院內,悄悄又把衣物給那武士穿上了。

    既然在曼陀羅宮,肖遙就想立刻看清曼陀羅宮所謂的尊主到底是誰。於是凝氣提神,躍上曼陀羅宮的飛簷,在瓦上就像一陣輕風吹了過去。來迴幾趟,隻看見一些忙碌的家丁武士,巡哨的,端茶送水的,肖遙不知那所謂尊主在何處,正欲運功凝聽下人的談話,以弄清情況之時,感道柔風拂過,殺氣彌漫過來,那風柔弱之極,要不是有濃重的殺氣,是絕對不會感覺到有人來了的。肖遙感覺這微風,這殺氣似曾相識,隨即立即明白是誰了,不覺握緊劍柄準備應戰。

    一個聲音傳來,道:“原來是你!”聲音裏暗透著失望,但絕無恐懼。

    肖遙迴首,果然是荒山兵場運用流雲一路劍法逼迫自己創出疾風一路劍法從而擊敗的白衣少年。

    少年喟然長歎,道:“我悉心研究劍法數十年,成‘流雲三十六式’,本以為專克‘悲笑一劍’,不想被你用半個時辰修成一路劍法,瞬間破解。我自愧不如!”

    肖遙道:“你既然知道打不過我,還跟我廢話什麽,恕不奉陪!”

    少年道:“我奉勸大俠最好將‘曼陀羅咒’留下,否則‘遮天蔽日黑暗神教’數萬教眾人人得而誅之!我雖然戰你不過,神教自有能戰勝你的人!”

    肖遙道:“你說的是這幾幅帛畫?哼哼!爾等以歹毒卑鄙手段毒殺僧人,就為這幾幅帛畫?天下如爾等暴劣不仁、寡廉鮮恥者,才為人人得而誅之!”

    少年道:“你不要後悔!”

    肖遙道:“粉身碎骨何如!肖某有何懼之?”

    肖遙心道:“原來曼陀羅宮的尊主竟然是這少年,竟然是南無天的書童!”

    肖遙也不多想,運用“疾步流雲”,無聲無息卻風馳電掣一般躍出去!

    少年道一聲:“好步法!”也不追,縱身跳下屋脊,想大堂走去。

    肖遙心裏開始矛盾,帛畫係曼陀羅寺前輩高僧空絕法師所創,本是曼陀羅寺之物,但無緣方丈卻一再叮囑不要再拿迴寺內,以免引來血光之災,但自己又不能毀壞這武學至寶,自己來修煉吧,雖然得到過無緣方丈許諾,但自覺終究不是出家人,修習佛門武功定當有違空絕法師初衷。

    肖遙在山洞燃起一堆火,想到血光之災這四個字,就想起遮天蔽日的淫威,想起肖嘯也許在他們手上,雖然終究沒有在看見他在哪裏,但那晚在死亡之湖他們同時被“紅發嗜心魔”的“玄極旋風”折磨至昏死,之後極有可能同時被俘。而自己現在所攜之物正是江湖上人人眼紅的武學至寶,引來江湖之人的爭奪在所難免,而江湖到底有多深,現在才深有體會,論武功不知還有多少高人在江湖隱匿,說不定會在數招之間要了自己的小命。而自己現在要去解救肖嘯,要成就一番江湖大義,所以不能不明不白死去!

    肖遙想,事已至此,隻能隱匿於荒山深穀,先修習“曼陀羅咒”的武功,打敗南無天,解救肖嘯,至於此武學秘笈自己修習義與不義的問題現在隻好不論。肖遙確定一個方向,怕有人會盯上自己,即運用“疾步流雲”,先狂奔四十餘裏,停在一水澤邊,側耳凝神細聽,確定沒有人跟上來,隨即一頭紮入水中。

    肖遙運用“龜息大法”,在水底行走將近三個時辰,才在一處上岸,大舒一口氣,抬頭見天色早已大亮,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從茵茵芳草姍姍走來,緩緩注入大澤,水中有魚躍出水麵,不可勝數。肖遙狂奔一宿,早已疲憊不堪,饑餓不堪,看見魚,就想抓來烤熟了吃,但隨即想到魚也是生命,雖然悲也是遊來遊去,喜也是遊來遊去,從不歡唿或者悲泣,但肖遙相信魚也一定是有悲歡離合的生命,隨即就打消了吃它們念頭,順著小河邊上幾乎不可辨認小徑,向上遊行走。

    河灘越來越窄,兩岸的石山越來越來高,漸漸成了窄窄的峽穀,峽穀中奇花異草遍布,靈猿異獸在兩岸山上幽幽啼叫,路幾乎沒有了!肖遙想這絕對是個人跡罕至的去處,在此地修習功法絕對妙極!

    肖遙終於走到小河盡頭,小河變成了瀑布,從千仞石崖上倒懸下來,水聲隆隆,水氣彌漫,水汽在陽光中幻化成道道彩虹,彩蝶翩翩,花香馥鬱,似乎人間仙境。肖遙不覺心下大喜,蹲在瀑布衝激而成的十丈見方的深潭邊,捧了水來飲,但覺清甜可口,神情大爽。

    肖遙想彌得一個安身之所,環顧一周,就發現有一處山洞,洞門書“無鏡靈台”四字!肖遙心道:“看洞門竟是一佛家淨地,正適合我修習功法!”心下興奮,凝神提步,一個“旱地拔蔥”躍起,輕飄飄就躍之洞門,向裏麵道:“晚輩肖遙冒昧打攪……”

    但肖遙隨即看到了一個人,赤裸了上身,背對著自己坐著,頭上熱氣蒸騰,顯然實在修習功法,但背上竟赫然刺著一朵黑色曼陀羅!肖遙立即想起魅影重重的那個夜晚,有一個不是肖嘯的魅影傳給他的一張字條,上書:“莫如現身賽一江處,已入‘遮天蔽日’邪教,背紋邪教異物黑色曼陀羅,望肖大俠鏟除!”肖遙不覺大驚,以致咽下了後麵的話,緊握劍柄,準備一戰。

    而那身子就忽然變成了正麵,以肖遙的武功修為也沒看清到底怎麽轉過來的!而那正麵竟赫然是莫如的正麵!莫如道:“肖大哥,你怎麽在這裏!”一臉的驚愕!

    肖遙大怒,道:“莫如!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受死吧!”說罷挺劍直刺過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曼陀羅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牧馬江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牧馬江南並收藏曼陀羅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