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梅就隻是淡淡的看著麵前這個人,眼神帶著冷漠。


    雖然一個蒼老麵容的人哭泣的樣子,讓人看著很容易產生同情心,但是,李月梅對這個人沒有絲毫的同情。


    或者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個女人的愚蠢開始的。


    “我聽說你死了,我就知道,你那樣聰慧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就死了,而且,還是以自殺的方式,當時我就是不信的。”


    那老婆子哭夠了,她拿袖子將眼淚擦幹了,看著李月梅說道,李月梅其實不怎麽想理會這個人的。


    “對不起,可能我說好多個對不起都沒有用,小師妹,或許,我拿命給你,都是不能贖罪的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小師妹,我還有我的女兒,我女兒是一個十分天真的女孩,她善良的很,所以,我總想著,至少我在,我能想盡辦法,讓她過好一點。”


    “我可以為了她做一切見不得人的勾當,隻為了她能,能過的好。”


    李月梅深吸一口氣,她是真的不想看見這個人。


    當然,她也不想親手殺了她,她這樣的人,死亡對她來說反而是解脫了,她不想見她,卻沒有辦法不來。


    其實,就算是沒有淩曦月吩咐她來,她都是必須來這一趟的。


    “當初......”


    “當初,我真的不曉得師弟是想要害死師傅的,真的,他給了我一種藥,說是就能讓師傅暫時虛弱一陣子,沒有師傅他老人家的阻攔,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那麽信任他,甚至都沒有檢查一下藥粉,直接就下了藥,我真蠢,真蠢。”


    李月梅本來想說話的,那老婆子出聲打斷了她,她想對當年的事情做一個解釋。


    因為,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被門派的人追殺,說是她殺死了師傅,她怎麽敢,當年的事情,隻有下藥的她和讓她下藥的她的師弟知道真相的。


    既然是她師弟策劃的這一切,別人怎會知曉真相,她,就是一個愚蠢的替死鬼。


    “這個,我知道!我早猜到了。”


    李月梅淡淡的說,那老婆子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居然有人猜到了這件事的真相。


    因為真相,對那些人來講,也並不重要了,隻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才是最有利的。


    “你就是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真不知道師兄有什麽好的,你居然那麽喜歡。”


    “說的好像是你很厲害似的,你不是也被你夫君的花言巧語騙到手了嗎?”


    那老婆子一臉的不悅,李月梅這是在說她眼光不好?


    她雖然心裏知道自己眼瞎,但是,在師妹麵前的她,還是跟當年一樣,努力維持大師姐的麵子。


    “開什麽玩笑,我夫君那哪能叫花言巧語,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最不懂如何逗女孩子的歡心的。”


    “嘴笨就算了,連喜歡我這樣的話也不會多說幾次,我是完全被他的長相迷惑的好嗎?”


    “再說了,你和師兄的事哪一點可以和我們的故事相提並論的,我夫君,首先,我們是正兒八經拜堂成親的夫妻,其次,他也沒有背叛我。”


    “他啊,就算是有好多好多姑娘在他麵前都從不動心,我當年追求他,花了我多少精力啊!”


    “每次想到他,都會忍不住心跳呢,我夫君長得那可真的是這個世間上少有的好看,師兄?那真的隻能靠花言巧語了,畢竟,他長的就很勵誌了。”


    李月梅在那邊花癡著,注意到那老婆子盯著她,她輕咳一聲,咳咳.......跑題了跑題了。


    每次提起她夫君,她總是有說不完的好話,那可是她一見傾心的人。


    好努力的在他身邊一直晃啊晃啊,才讓他注意到自己。


    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人,是一提起來就會很開心的人。


    是一提起來還會心動的人,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的了。


    “就,跑,跑題了,你說你沒事,你,你提我夫君幹嘛?真的是,害我說跑題了,周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煩人。”


    那老婆子叫周婷,是李月梅的大師姐,她們已經是十多年沒有見過了。


    以前李月梅每次叫她的名字的時候,都是因為周婷將她藏起來的糕點偷吃了的時候,平時她都是老老實實的叫她大師姐的。


    那老婆子,或者應該稱唿她為周婷,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她覺得這個許多年,是很久很久了,久到,她覺得,周婷這個名字,是前世的名字吧!


    今生,她被稱唿最多的就是老婆子,老婆婆,都是,說她老的話,她的容顏,跟著師傅走的那天也一起走掉了。


    她開始不曉得臉怎麽了,她用了很多很多的藥也不見好,可笑她那時還害怕師弟見著不喜歡她了,可是後來,一切都明白了。


    “你臉上的問題,我有辦法可以治療,我可以治好你,可是我也有要求,你得為我所用。”


    “以後,我留著你有用,這對你來說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也為了你,我相信當初你有多愛師兄,現在你就有多麽的恨他對嗎?”


    周婷似乎沒有聽李月梅的話,倒是自顧自的說起來。


    “他當初都想好了,要跟四師妹在一起,因為他愛我,但是更愛那掌門人的位置。”


    “四師妹是師傅的親生女兒,可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是真心想害死她的父親的,好狠的心啊,那人可是她的父親。”


    周婷說的是咬牙切齒的,李月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女人,真心沒救了。


    “我,真的不曉得怎麽說你了,說你蠢,都是對蠢字的侮辱。”


    “這有什麽好不能理解的,這對狗男女,他們早就勾搭上了,開始,師傅是不同意的,四師姐就鬧啊,發脾氣啊!”


    “誰知道,後來,師娘安慰女兒的時候說的話被師傅聽到了,知道這女兒是師娘和別人生的,大怒,但是又顧忌顏麵,沒有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做。”


    “本來,如果沒有你的插手,那他們母女是必死無疑的,誰讓你喜歡師兄喜歡到失去理智,我記得那時候三師姐跟你最好,還給你說了師兄和四師姐的事情的,你不信,沒辦法了。”


    周婷感覺她忘記了唿吸,她僵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她是一個純傻子,被所謂的感情蒙住了雙眼。


    還以為那晚之後,彼此的身心都是融合了的。


    卻,隻是那人為了利用她所做的事,那事對一個男子來說,連個承諾都算不上,他就當是一場情欲的發泄就算了,她卻認為,是愛,他也是愛她的。


    哈哈哈,多麽可笑啊,她就是一個笑話,那時候,她在一個破草屋裏麵生下了他們的女兒,她聽說了師弟娶了四師妹,接手了師傅的門派。


    她那時隻是以為,他騙她就是為了坐上掌門的位置而已,為了那個位置他才娶的四師妹。


    沒想到,他們一開始就在一起了,他也知曉四師妹不是師傅的親生女兒的事情,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被利用了。


    “我不能答應你,我無所謂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是我的女兒,她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光裏,陪伴我度過的那個人,我今生隻一個希望,我希望她能過好。”


    周婷不曉得自己呆愣了多久,她不自覺的一直在掉眼淚。


    直到眼淚滴在她的手背上,一滴兩滴三滴四滴,每一滴眼淚都那麽滾燙,她感受著這些眼淚,慢慢的迴過神來。


    她怎麽又哭了,真是年紀大了,所以就容易落淚了嗎?


    “你為了女兒對晨晨動手,可是,你所謂的付出真的能換來你所想的一切嗎?周婷,你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傻。”


    “什麽?”周婷瞪大雙眼,她一把拉住了李月梅的手,很激動的說。


    “你,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能幸福的,一定能。”


    周婷放開李月梅的手,她慢慢的轉過身子,看著窗外的明月,不停的說著不會的,不會的,反反複複,神神叨叨的樣子。


    “周婷,你知道的,我沒有必要騙你,對我沒有好處,我其實也認同你說的話,上一輩的恩怨,不該在報應在下一代的身上,你的過錯就該是你的。”


    “我會幫你照顧女兒,也會幫你恢複容顏,你知道,我沒有在開玩笑,師父曾經都說過,我以後是肯定會超越他的。”


    “但是,我對你,隻三個要求,第一,我要你的那個下毒秘方,我知道那是師傅以前給你的。”


    “第二,我要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為我挺身而出,第三,我要你在這個尼姑庵出家,從此吃齋念佛,多做一些功德。”


    周婷望著李月梅,她知道,隻要李月梅承諾就一定能做到,她一時不知說什麽話表示感謝,她一生隻她女兒一個牽掛了,她趕緊點點頭。


    李月梅離開的時候,將一個麵紗丟給了周婷,讓她之後都要一直帶著,不然等她的臉治好後,別人隻會覺得她是妖怪,用了某些妖術恢複青春了,如果是這樣話,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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