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朕想啊?可你不進宮,若朕不如此,如何能見得到你?”


    “朕又不像你這小沒良心的,哪怕永遠不見,都不會想念,朕對瑤兒,可是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他垂下頭,輕輕捏了下她的臉,無奈歎息。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雲晚瑤腦袋有點懵,伸手摸上被他捏過的地方,腦海中反複飄蕩著這句情話,就仿佛做夢似的,格外不真實。


    如今的他,怎麽跟記憶中那位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了?


    記憶中,他性情孤僻、陰沉冷傲,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對舉國上下莫大的恩賜,可如今,竟然會說情話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他是皇上,什麽做不到,還用得著來跟她提條件?


    “所以,瑤兒要做朕的皇後嗎?”


    哦,懂了,這就是在明晃晃的誘惑她做他的皇後嘛。


    所有他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部都無人能夠左右。


    “瑤兒說來聽聽。”


    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忍下心中的不滿,他咬牙一口答應下來。


    又怎會在突然間,便思念到難以忍耐?


    “那是因為,以往你有婚約在身,朕怕見到你後,會控製不住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


    “那也不能這麽晚來臣女房中,此舉會損壞臣女名譽。”


    話未說完,便被他輕笑打斷。


    “雲晚瑤,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把你搶走。”


    這幾個字異常刺耳,墨元臨薄唇輕抿,心中有些不爽。


    雲晚瑤悶聲迴應,“皇上的信是私情,我朝律例並無哪一條規定,一定要迴皇上的私信,臣女並未犯法,為何要怕?”


    他做到了,可卻沒有人知道,他忍耐的究竟有多痛苦,好幾次他都快要忍不下去。


    “若是不答應,還請皇上看在父兄為大武國鞍前馬後、不辭勞苦的份上,放過臣女。”


    “嗬,瑤兒這是在責怪朕,沒有早些來看你嗎?”


    否則,腦袋裏怎麽會冒出這麽瘋狂的想法?


    經曆過這麽多,雲晚瑤早就對如果之類的東西沒興趣了,也完全不相信,便直接否定了這句話。


    她隻是想說,他們這麽多年間見得少之又少,不也一直相安無事的過來了嗎?


    沉默瞬息,她無比複雜的低低抱怨。


    “倘若皇上有了別人,和離聖旨便立刻生效,並準許臣女離宮。”


    好在,上天終於聽到他的祈禱,讓她主動出現在他麵前。


    “不及時行動,倘若再次被人橫插一腳,又當如何?”


    他迴答的飛快。


    這話說得如此直白,令雲晚瑤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覬覦他的皇位也可以?


    雲晚瑤表示不信,但她還不敢說出來,這兩點不論哪一個,都太過大逆不道,便是被拉下去抄家滅族,也沒人會說什麽。


    “變故太多,這個假設,還是先不要說了,皇上若能答應臣女,那臣女便跟皇上試著相處相處。”


    她果然是被小妹的女帝論給影響了嗎?


    “普天之下,也就你有這個膽子敢不迴朕的信,你不是很怕朕嗎?哪來的膽子敢不迴信的?”


    “那,皇上要懲罰臣女嗎?”


    世間女子,大多對婚姻患得患失,有顧忌也是難免,相比其他隻會拈酸吃醋的女子,她能有如此想法,已經很難得了。


    但如今,他才是這大武國的天。


    “為所欲為?指的是什麽?皇上可以具體說說嗎?”


    “字麵意思,除了朝堂國事,私下對朕想做什麽都可以……”


    所以,才強迫自己,盡量不主動來找她。


    “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已是自由身,朕自是想見你便見,為何還要顧及那麽多?”


    還沒成婚呢,就考慮到和離之事了,在她心中,他如此不重要嗎?


    可仔細想想,他又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曆史上也有過女侯,但那位女侯可是赫赫有名的鐵娘子,既能排兵布陣、又能運籌帷幄,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帶兵打仗不輸任何人。


    得到許可後,雲晚瑤便緩緩出聲。


    雲晚瑤:“……”


    “看在瑤兒如今在朕懷中的份上,便不懲罰了,但下不為例,普天之下,也隻有朕的皇後,才能對朕為所欲為,瑤兒可懂?”


    “嗯,是這樣,皇上也知道,臣女爹娘感情甚篤,一直是臣女的榜樣,臣女心中,很向往著爹娘那樣的感情。”


    他低低的問,聲音沙沙啞啞的,令她耳中無端生出一股癢意。


    雲晚瑤縮了縮身子,道,“迴答這個問題前,皇上能答應臣女一件事情嗎?”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連忙辯解,“臣女沒有!”


    雲晚瑤來了興趣。


    她竟然連半分的信任都不願給他,甚至根本沒想過要跟他真心相愛,答應跟他試著相處,也不過是形勢所迫。


    “所以,臣女並不要求皇上能夠做到,隻希望皇上能給臣女一道沒有日期的和離聖旨,以及一座宅院。”


    和離聖旨!!!


    “臣女誌向不高,不求真愛,也不願困於深宮高牆之中,跟一群女人鬥得你死我活。”


    當年年少,父皇尚且在位,許多事情輪不到他來做主,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指婚給墨元昊而無能為力,隻能心有不甘的成全。


    揍他也可以嗎?


    “臣女當然也知道,皇上是一國之君,注定要三宮六院的,這個要求於皇上而言很過分。”


    “可朕分明讓雲晚夜給你帶了口諭,讓你必須迴信,你不聽從,便是違抗皇命、蔑視聖上。”


    “臣女知道,皇室沒有過和離的先例,但臣女也知道皇上跟其他帝王不同,隻要皇上想,此事便可以做到,對嗎?”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但他答應她的條件,還許諾封她為女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行,朕答應你,倘若朕將來有了別的女人,不但準許你離宮,賜你府宅,還封你為女侯如何?但朕也有個條件。”


    雲晚瑤:“????”


    是他追的太緊,她無力拒絕。


    “皇上莫要說笑了,這麽多年來,皇上跟臣女見過次數,連一手之數都不到……”


    她幾乎都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發生了錯亂。


    迴過神,他輕歎一聲,道,“若朕不要三宮六院呢?”


    墨元臨歎息一聲,“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迴信……”


    聽到這話,墨元臨快要氣笑了。


    不錯嘛,還知道搬出律例,墨元臨挑眉。


    人家那是靠著軍功一步步封侯的,她,何德何能啊?


    “呃,是何條件?皇上請說。”


    開出這麽大的籌碼,那個想必條件不一般。


    但事已至此,不論條件是什麽,她都必須硬著頭皮先把話接下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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