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之人身在暗處,防不勝防,如意他們如今在宮中到更為安全,若不將威脅盡數扼殺,難道我要如意他們母子每日活在戰戰兢兢的躲避之中麽?"


    廉世遠雖心中不滿,卻也知慕容禦所說是理,便抿著嘴沒有駁他。


    "那你打算怎麽做?"廉世遠問道。


    "你不必知曉,你迴到京中,將我平安之事,想辦法瞞著皇上,讓如意知曉,叫她放心,待  待我做完該做的,定會迴到京中帶她離開,她喜歡看江南的小橋流水,我們便到江南。她喜歡大漠孤煙,我們便去漠北!"


    廉世遠聽聞這話,卻覺得慕容禦要做之事,定然十分危險,當沉下臉來,"這江山又不是你慕容禦的,且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你,你管他什麽賢王什麽邪教!好好迴到京中接二姐姐出宮才是正事!"


    高飛躺在一旁,屏住唿吸,白著一張臉,這兩人,當著他的麵說這些,是不打算留活口了麽?


    他能不能捂住耳朵,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那拿著燒雞正啃的少年卻是抬頭目光森冷的看了廉世遠一眼,轉而看見他,朝他將牙一呲,慘白慘白的牙,牙縫裏還掛著雞肉,他渾身一抖,瞬間清明,連一隻突突跳著疼的頭,似乎都不敢疼了。


    慕容禦卻是深深的看著廉世遠,"你的先生沒有教過你,先有國,而後才有家麽?若慕容丘作惡,使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我與如意到哪裏尋求偏安一方?到哪裏去過平靜淡然的生活?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廉世遠惡狠狠的瞪著他,"那你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麽,我與你一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麽,你有你的任務,你傷好以後,立即迴京,將慕容丘和邪教勾結之事告訴皇帝,將我平安的消息帶給你二姐姐!"慕容禦冷聲斥道。呆莊女亡。


    廉世遠憤然,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忽然想到師父和師妹也在尋找慕容禦,便問道:"我師父和寒梅也在找你,可以讓他們將消息帶迴,我留下來幫你!"


    慕容禦聞言眉頭卻是蹙了起來。


    "我並未遇見他們。慕容丘知道我沒死,亦沒有迴京,便聯合邪教四下尋找我,他們該不會遇上慕容丘的人吧!"


    "我師父的身手就算遇上,也斷沒有吃虧的道理,現下隻需找到他們即可!"廉世遠說道。


    慕容禦看他一眼,略作思量。


    "你傷好以後,便去尋找他們,我自有我的事情要做。"


    自然是越快結束這一切越好,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到京中,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讓他日思夜想之人。


    喂,米粥和燒雞都涼了,你們兩個究竟吃不吃啊?"啃著雞腿的少年見兩人一時不再說話。便抬頭看了看著兩人,還衝高飛揚了揚雞腿。


    慕容禦抬眼也看著高飛。


    高飛霎時臉色更白,"壽〡壽王!卑〡卑職什麽都沒聽見啊  "


    "他是誰?"慕容禦低頭問廉世遠。


    廉世遠躺在地上,轉頭看高飛一眼,"他是禦林軍裏的昭武校尉,高飛,你要殺便殺,要不是他拖累著,我也不至於白挨這兩刀!哼!"


    高飛聞言看看廉世遠身上的血衣。傷口已經包紮過。可衣服上的刀口卻是還在,那麽長的口子。高飛心中不禁一陣羞愧,他到底還是拖累了這個自己一直看不上的文弱書生了。


    "殺他到也不必,隻是不能讓他同你一道迴京去,便讓他跟著我吧。"慕容禦接過少年手中的壇子,"我扶你起來,喝點粥。邪教的人四處都在找我,沒法把你們帶到客棧去,你將就著吧。"


    廉世遠卻是氣道:"你不讓我跟著你,倒叫他跟你一道?他能做什麽?笨的連屋裏被人吹了迷香都不知道,跟著你隻會拖累你,還不如一刀砍了算了!"


    高飛臉色白的不能再白,聞言卻也沒有辯駁,確實是因為他才拖累了廉世遠受傷。若不是帶著他,廉世遠的輕功定然早就將黑衣人甩掉了。


    "他自有他的用處,你不必問了。"慕容禦沉著臉訓他一句。毫不溫柔的將他從地上托起,讓一旁的少年喂他喝粥。


    廉世遠本欲駁他,被他一扶疼的倒抽一口冷氣,話還沒能說出口,就又被送上來裝著稀粥的壇子給堵了嘴。


    幾日之後,慕容禦帶著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高飛離開破廟,繼續南下蜀地。


    而廉世遠和那少年扮作體弱書生和書童的模樣,住進了鎮上的客棧之中,隻待傷好以後,就去尋找趙耀和寒梅。


    原來那少年原是個乞兒,就住在慕容禦藏身的破廟之中。


    慕容禦來了以後,他終於可以每日都吃上了飽飯,非要認慕容禦當爹,慕容禦思念自己妻兒至極,如何能忍受旁人日日在自己跟前叫爹,虎著臉說。他再如此,自己便離開此地。


    小乞兒這才不敢亂叫了。


    小乞兒求他給自己取個名字,慕容禦想都不想,張口說道:"就叫''小七''。"


    "為何叫小七?我在家中可是排行老大的!"小乞兒沒說的是。在朝廷和蜀軍的戰亂中,他的家人都死了,爹娘,哥哥姐姐都沒了,所以如今他是老大。


    小乞兒,小七,多順口。


    慕容禦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他還沒給取名字,這取名的心思不能動,一動,就想念他那未曾謀麵的雙生子想念的緊


    到了臘月,京城已經漸漸有了過年的氣氛。


    隻是宮中卻是不同,沉悶緊張,絲毫沒有歡愉之氣。


    前線戰報抵京,左相之子嶽謙誠不敵賢王,連連慘敗,已經被蜀軍攻下蜀郡,退守方城。


    蜀軍佯敗誘敵,嶽謙誠指揮大軍深入,受伏,損失兵力五萬餘。


    朝廷二十萬大軍,如今死的死殘的殘,能打仗的隻剩下不足十二萬人。


    蜀軍卻是重金招兵買馬,以擴至十五萬眾。


    皇帝震怒,撥出雲貴守軍五萬餘眾前往支援蜀地戰場。


    朝中多有官員上奏,請求皇帝召迴嶽謙誠,派廉將軍前去領兵。


    可皇帝一直不下令。


    官員們逼得緊了,皇帝卻是下令道:"告訴嶽謙益,他要麽戰勝迴來,要麽就給朕戰死到蜀地!"呆莊巨亡。


    看著左相冷汗涔涔的臉,誰也不敢在鑒了。


    卻在此時,北疆又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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