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那略顯局促的會議室內,燈光昏黃地灑在眾人臉上。錢戰勇坐在會議桌的主位,身姿筆挺,目光如炬地審視著麵前堆積如山的證據。


    這些證據就像一片片破碎的拚圖,亟待他們拚湊完整,找出背後隱藏的真相。


    錢戰勇眉頭緊鎖,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桌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韌與執著,仿佛在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這起案件他勢在必破。


    洛錦溪站在一旁,身姿輕盈卻透著一股幹練。她身著合身的警服,利落的長發盤在腦後,眼神專注地看向圖板上那些從案發現場取證迴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畫麵冷峻而肅穆,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場悲劇的發生。


    “死者朱慧敏,女性,38歲,未婚。身高158厘米,體重120斤。”


    洛錦溪的聲音清脆而沉穩,打破了會議室裏的寂靜。


    “她在新鑫服裝廠已經工作了8年,算得上是廠裏的老員工了。不過,有意思的是,同事們對她的評價可謂是五花八門,各不相同。


    目前,她的死因還不明確,隻能等屍檢報告出來,才能有進一步的定論。”


    錢戰勇微微點頭,目光在照片和洛錦溪之間來迴移動,似乎在腦海中不斷構建著案件的初步框架。


    這時,張哲坤站起身來,他身材魁梧,臉上帶著幾分走訪後的疲憊,但眼神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顯然是發現了一些重要線索。


    “我今天在服裝廠車間裏,仔細走訪了和朱慧敏一起工作的同事。”


    張哲坤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說道,“他們提到,在最近一年裏,朱慧敏和廠裏的會計關係特別密切。


    具體是怎樣的密切程度,大家說法不一,但能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張哲坤稍作停頓,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接著說道:“還有更關鍵的線索。


    服裝廠新來了一個小夥子,負責管理銷售部分,叫周楠。據同宿舍的男職工說,朱慧敏經常去找這個周楠。


    而且隻要她一去,宿舍裏的其他男職工都會很自覺地離開,這就有點奇怪了。”


    錢戰勇聽到這裏,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坐直了身子,追問道:“這個會計和周楠,都調查過了嗎?他們和朱慧敏之間除了工作,還有沒有其他的交集?”


    洛錦溪接過話茬:“已經在調查了,目前隻知道會計在廠裏工作了五年,工作表現中規中矩。


    而周楠,是半年前才入職的,年輕有幹勁,在銷售方麵做出了一些成績。至於他們和朱慧敏私下的關係,還需要進一步深挖。”


    會議室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思維的火花在空氣中激烈碰撞。


    每一個線索都像是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通道,他們不知道哪一條能夠通向最終的真相,但他們毫不退縮,決心在這錯綜複雜的線索迷宮中找到出口。


    錢戰勇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麵上,目光堅定地掃視著每一個人:


    “這起案件雖然目前迷霧重重,但我相信,隻要我們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就一定能揭開真相。


    大家辛苦一下,這些天加把勁,爭取從這些線索裏再找出一些突破點。”


    眾人紛紛點頭,眼神中充滿了鬥誌。會議室外,夜色漸深,但公安局裏卻是燈火通明,一場與真相的賽跑正在悄然展開。


    與此同時,消防部門接到了公安局的緊急通知,迅速組織人員對服裝廠進行全麵檢查。


    消防隊長雷天軍親自帶隊,駕駛著那輛威風凜凜的消防車,風馳電掣般地連夜來到了服裝廠。


    車子如同一頭勇猛的巨獸,徑直駛進了廠子院子裏,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王強帶著助手鄧興宇急步匆匆,神色慌張地來到了雷天軍麵前。


    臉上扯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那笑容像是被硬拽出來的;嘴角微微抽搐,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說道:‘雷隊長,走,辦公室請。”


    雷天軍一臉嚴肅,表情如同鋼鐵一般冷峻,毫不留情地說道:“王廠長,都出命案了,你還在生產,心可真夠大呀!你有沒有想過員工的生命安全?”


    王強難為情地撓了撓頭,囁嚅道:“雷隊長,不是…這個…你也知道,還有幾千員工要吃飯養家糊口,我要是停產了,員工們的基本生活可怎麽辦?他們一家老小都指望著這份工作呢。”


    “少廢話,這是手續,我們接到通知,你們廠必須馬上停止生產整改。避免更多意外發生,請您配合工作。”雷天軍說罷,大手一揮,不容置疑。


    話音剛落,就有一群消防員迅速下車,如同訓練有素的戰士,敏捷地向老舊的宿舍樓裏行動起來。


    走進宿舍樓,每個消防員都全神貫注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電線走向。


    隻見線路像一團團雜亂無章的蛛網,在牆壁和天花板上肆意地蜿蜒纏繞,毫無規律可言,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很多電線的外皮已經破損不堪,露出裏麵的銅芯,有的甚至已經發黑,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消防隊員們一邊檢查,一邊搖頭歎息,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這簡直太危險了,這些電線老化得這麽嚴重,隨便一個小短路都可能引發一場大火,後果不堪設想。”一位年輕的消防隊員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帶隊的隊長雷天軍表情嚴肅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斬釘截鐵地說:“通知王廠長停止生產運作,馬上安排整改,該換的電線一根都不能少,疏散通道也必須清理暢通,一點都不能馬虎。”


    王強站在院子裏,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他不停地用手絹擦著臉頰的汗液,神色慌張而又焦慮。


    就在這時,安全生產監督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也來到了現場。


    王強看到韓副局長,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隨後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囁嚅著說道:‘韓副局長。”


    韓副局長一臉肅穆,神色凝重地說道:“王廠長,馬上停止生產,全力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工作。這不是開玩笑,關乎員工的生命安全,容不得半點馬虎。”


    王強點頭哈腰,唯唯諾諾道:“是是是,鄧經理馬上停業。”


    鄧興宇頷首,恭敬地說道:“是廠長,我馬上就去。”說完,便一溜煙地離開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韓副局長一聲厲喝,聲音如同洪鍾般響亮:“仔細檢查,不放過蛛絲馬跡。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乎員工的生命,必須認真對待。”


    技術人員紛紛走進宿舍樓,他們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服裝廠的生產車間和宿舍的安全設施。


    看到宿舍裏潮濕的牆壁和長滿黴菌的角落,工作人員不禁擰緊了眉頭,臉上露出厭惡和擔憂的神情。


    “這樣的居住環境,不僅影響員工的身體健康,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員工很容易生病,還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


    必須盡快采取措施,改善通風和排水係統,刻不容緩。”一位看上去有著豐富經驗的中年人,勘查後由衷地說道。


    住房和城鄉建設部門的專家對宿舍樓的建築結構進行了評估,他們發現由於長期的潮濕侵蝕,部分牆體的承重能力已經受到嚴重影響,如同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搖搖欲墜。


    “這棟樓必須進行全麵的修繕和加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發生意外,整棟樓都可能坍塌,到時候員工的生命將受到極大的威脅。”


    專家向王強很負責任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憂慮和警告。


    服裝廠的負責人王強,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他不停地向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解釋和保證:“我一定盡快整改,一定,求你們再給我點時間。


    我也是為了員工著想,想盡快恢複生產,讓大家都能有工作。”


    韓副局長大聲訓斥:“給你時間了,員工的性命不是命嗎?必須盡快整改,完善設施建設。


    懲處是小,員工的生命最重要。你作為廠長,肩負著員工的生命安全責任,不能隻想著生產,不顧員工死活。”


    王強看向韓副局長,見他的態度異常堅決,知道此事已沒有商量的餘地,明白自己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整改,否則將麵臨嚴厲的處罰。


    日子過去一天,公安局的調查工作仍在緊張地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洛錦溪和張哲坤再次來到服裝廠,對會計進行深入詢問。


    會計辦公室裏,洛錦溪和張哲坤坐在沙發裏,神色嚴肅,目光如炬。


    會計坐在對麵椅子裏,顯得局促不安,不停地搓著雙手。


    洛錦溪拿出本子,準備記錄,開口問道:“姓名?年齡哪裏人?”


    “董家輝,43歲,g城北街河216路新城河小區。”會計聲音微微顫抖,迴應道。


    洛錦溪一邊寫一邊問:“你認識朱慧敏嗎?”


    董家輝迴答:“認識。”


    “你們兩個什麽關係?”


    董家輝迴答:“同事,我負責財務,員工每個月發工資都在我這裏出。”


    “你知道這次服裝廠被查封停業,是怎麽迴事嗎?”


    “知道,朱慧敏死在宿舍了,是我報的警。”董家輝迴答,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洛錦溪繼續詢問:“你是怎麽發現她死在宿舍的?”


    董家輝老實迴應:“朱慧敏前幾天到辦公室找過我,說家裏弟弟結婚需要錢。


    過來找我提前預支兩個月工資,我跟王廠長說好了。昨天給她打電話,她沒接關機。


    我納悶她不是著急用錢嗎?怎麽今天也沒到辦公室找我,我就過來找她。


    走近宿舍門口,就見房門虛掩著的。先敲了敲門,沒人迴應,我就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然後就看見她蒙著被子一動不動,我就去喊她,才發現她已經沒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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