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鴻盛禦景酒店這座奢華的殿堂之中,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光芒,映照著那精致的歐式雕花桌椅,往來的行人情侶皆出雙入對,彼此的歡聲笑語交織成一曲浪漫的樂章,唯有穆小吉一人形單影隻地坐在那靠窗的位置。


    他的麵前靜靜放置著一杯咖啡,那嫋嫋升騰而起的熱氣,恰似一條條靈動的白鏈,在空氣中緩緩舞動,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孤寂與落寞。


    此時,一輛警車緩緩駛入,精準地停在了酒店外的停車位上。


    洛錦溪身姿挺拔地從車上下來,一身筆挺的製服將她襯托得幹練十足,又不失那獨特的專業風骨。


    她利落地隨手關上車門,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朝著鴻盛禦景酒店走來。


    踏入酒店大門,她的目光敏銳地環顧四周,瞬間便捕捉到了穆小吉招手的身影。


    洛錦溪加快了步伐,向著他快步走去。穆小吉見狀,趕忙起身,動作優雅地在一旁紳士地拉開一把椅子。


    洛錦溪帶著一臉的疑惑不解,凝視著麵無表情的穆小吉緩緩坐下。


    穆小吉的聲音輕柔且禮貌:“拿鐵、藍山、美式,你喝哪種?”


    洛錦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都可以。”


    穆小吉輕輕招招手,不遠處的服務生立刻心領神會地朝著這邊走來,微微鞠躬,恭敬地問道:“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穆小吉神色平靜地說道:“給這位小姐來一杯美式。”


    服務生迅速迴應:“好的先生,您稍等。”隨後便轉身離開。


    恰在此時,崔佳妮也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酒店門口。服務生趕忙上前詢問:“小姐您幾位?”


    崔佳妮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輕聲說道:“有約。”


    服務生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崔佳妮的目光在酒店內環顧一圈,便看見洛錦溪和穆小吉正坐在一處,於是快步向他們走了過去。


    穆小吉見此,連忙起身,再次紳士地拉開邊上的椅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崔佳妮滿臉困惑地看看洛錦溪,又將目光投向穆小吉問道:“穆總,您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穆小吉依舊是招招手,服務生再次走過來,微微頷首詢問:“先生,您是人齊了要上菜嗎?”


    穆小吉默默地點點頭迴應:“是的。”


    話音剛落,就見服務生在餐廳門口抬手輕輕擺擺手,很快,幾個服務生便端著各色各樣、香氣撲鼻的菜品魚貫而出。


    他們步伐矯健而又平穩地向著三人走來,將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小心翼翼地一一擺上桌麵。


    擺放完畢,服務生禮貌地說道:“先生菜已經上齊。”


    穆小吉淡淡地迴應:“給兩位美女倒上紅酒吧!”


    “是,先生。”服務生熟練地打開紅酒,動作優雅地為洛錦溪和崔佳妮的酒杯斟滿。


    洛錦溪凝視著穆小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直截了當地問道:“穆小吉,你不用給我們來這一套,有什麽話你盡管開口,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崔佳妮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小吉,你要我們做什麽,盡管直說,不必搞得這麽隆重,搞得我心裏都有點毛骨悚然,直發慌。”


    穆小吉的目光在兩人臉上緩緩掃過,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窗外,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地麵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而酒店內,這一場未知目的的相聚,才剛剛拉開序幕……


    酒店內,水晶吊燈灑下的光芒在光潔的桌麵上跳躍閃爍,周圍的喧囂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穆小吉緩緩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麵前的果汁杯,那透明的杯壁上凝結著一層細密的水珠,順著他的指尖緩緩滑落。


    他微微抬起頭,神色略顯疲憊,向著洛錦溪和崔佳妮輕輕頷首,輕聲說道:


    “二位也知道穆某酒精過敏,實在無法與二位共飲美酒,就用這果汁代替酒水,希望二位多多見諒。”


    刹那間,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電流在空氣中穿梭。


    穆小吉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不再羞澀靦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與執著,直直地看著洛錦溪和崔佳妮,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道:“二位請告訴我小魔獸的下落好嗎?”


    洛錦溪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瞬間從座位上騰地站起身來,她身上的製服因這突然的動作而微微褶皺,臉上滿是被冤枉後的憤怒與委屈。


    “穆小吉,原來你今天搞這麽一場鴻門宴,就是為了這個?你以為是我們把江程煜藏起來了?”


    穆小吉的嘴角微微下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他緊緊盯著洛錦溪,不苟言笑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他剛不見,你們兩個就來找我,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你洛錦溪玩剩下的把戲嗎?”


    洛錦溪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她大聲吼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崔佳妮見狀,急忙站起身來,伸出手輕輕拉住洛錦溪的胳膊,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奈,連忙解釋道:


    “我們那天過來看你,是穆阿姨給我打電話,說你狀態不好,我才叫錦溪過來安撫你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江程煜在哪裏。”


    洛錦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冷冷地說道:


    “江程煜怎麽走的你心裏沒點數嗎?我倒覺得這次他選擇離開你是明智的選擇。也省得你找不到救治他的辦法,而在這兒苦惱。如今他是生是死,你都不用操心啦!”


    崔佳妮輕輕拽了拽洛錦溪的胳膊,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錦溪,小吉他已經很難過了,你不要這樣對他好不好?”


    “哼哼,我怎麽對他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而且,我奉勸你有時間常迴家看看,這天長日久,家裏什麽變化都會很大。”


    洛錦溪說完,頭也不迴地轉身,邁著大步向門口走去。


    “錦溪……”崔佳妮急忙喊道,準備起身去追洛錦溪。


    就在這時,穆小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期盼:“你沒有什麽話要奉勸我的嗎?”


    崔佳妮無奈地擺擺手,迴應道:“小吉,這次程煜的離開很突然,我根本不知情。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醫院還有很多事,我就先走啦!”


    崔佳妮說罷,也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匆匆逃離了酒店,隻留下穆小吉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周圍的熱鬧與他無關,他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隻剩下孤獨與淩亂。


    他的腦海裏不斷重複著洛錦溪的話:“有時間常迴家看看,這天長日久,家裏什麽變化都會很大。”


    那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耳邊迴響,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與迷茫之中……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片刻之後,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伸出手,顫抖著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那屏幕亮起的光映照著他蒼白而憔悴的麵容。


    他熟練地解鎖,點開那熟悉的高鐵 app,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迷茫。


    最終,他在眾多車次信息中選定了最早一班的高鐵,完成預訂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完成了一項重大的使命。


    隨後,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時空,思緒飄向了遠方。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洛錦溪的那句話,心中暗自思忖:那個家,到底變成什麽樣子了呢?


    不多時,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高鐵站外。穆小吉付了車費,推開車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的目光緩緩望向高鐵站的門口,恍惚間,那個意氣風發的小魔獸仿佛就站在那裏。他戴著一副炫酷的黑墨鏡,陽光灑在鏡片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隻見他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向門口走來,臉上洋溢著自信而燦爛的笑容,看見穆小吉後,熱情地揮動著那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嘴裏似乎還唿喊著什麽。


    然而,當穆小吉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這一切時,那美好的幻影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現實的冷風依舊唿嘯著。


    穆小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拄著手杖,步履蹣跚地向著高鐵站的入口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而艱難,那根手杖與地麵碰撞發出的“篤篤”聲,仿佛是他沉重心情的寫照。


    進入站內,他靜靜地找了個空位坐下,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行色匆匆地趕著去出站,有的則與家人依依惜別,那溫馨或忙碌的場景在他眼前不斷上演,卻都與他無關。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間仿佛也為他而停滯。


    突然,廣播聲在整個候車室響起:“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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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廣播聲清脆而響亮,瞬間打破了穆小吉周圍的寧靜。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旅程的忐忑,又有對即將麵對的“家的變化”的一絲期待。


    他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拿起身邊的手杖,隨著人流緩緩向著檢票口走去,那蹣跚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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