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攬勝如一頭迅猛的鋼鐵巨獸,風馳電掣般地在公路上極速飛馳。車窗外的風景如同一幅幅色彩斑斕卻又模糊不清的畫卷般迅速後移,那飛逝的畫麵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救人如救火的急迫。


    車內,江程煜目光如炬,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那眼神好似能穿透黑暗,直達目的地。


    他的雙手宛如靈動的蛇,熟練且靈活地操縱著方向盤,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誤,盡顯專業與冷靜。


    車子緩緩駛入軍區醫院那莊嚴肅穆的大門口,站崗的衛兵立刻警覺地做出阻攔手勢。


    江程煜迅速放下車窗,語氣急促但不失禮貌地喊道:“你好,我是江程煜,曹國華教授特別叫我過來手術的,麻煩您趕緊放行。”


    衛兵一臉嚴肅地迴應:“您稍等。”


    說罷,便快速跑進門房,拿起電話聽筒,迅速地撥打了一個號碼,簡單匯報之後,又立刻飛奔而出。


    他熟練地摁動手裏的遙控器,伴隨著一陣低沉的機械聲,沉重的大門緩緩向兩側拖了開來。


    江程煜毫不猶豫地一腳油門,車子平穩地駛進軍區醫院。在院子裏的停車位穩穩停下後,他迅速拉緊手刹,解開安全帶,如離弦之箭般迅速下車。


    此時,就見曹國華教授帶著幾名醫護人員疾步走來。曹國華滿臉笑意,緊緊握住江程煜的手,言辭懇切地說道:


    “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你叫過來。你…你這也不用這麽著急上火的吧,連件外套都不穿,就趕過來啊!”


    說著曹國華把披在身上的呢子大衣,脫下來披在了江程煜身上。


    江程煜嘴角上揚,露出溫和的笑容迴應道:“沒關係的,生命無價,我們醫者救死扶傷本是職責所在。”


    曹國華眼神中滿是期待:“那我們裏麵請,手術小組已經準備好了,我親自給你做助手。”


    江程煜一臉受寵若驚:“哎吆,我這裏有些受寵若驚呢!咱們齊力協作吧!”


    說著,眾人快步走進消毒室。在消毒室內,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協助二人更換手術服。


    他們先將手術服展開,仔細檢查有無破損或異物,然後幫助江程煜和曹國華穿上,從領口開始,依次整理好肩部、衣袖,確保服帖舒適且不影響操作。


    之後,開始進行嚴密的消毒程序。先用消毒棉球蘸取適量的碘伏,從手部開始,仔細擦拭每一寸皮膚,包括手指間的縫隙、手背的紋路,確保無一處遺漏。


    接著,沿著手臂向上,螺旋式擦拭,動作輕柔但迅速,以保證消毒效果。手部消毒完成後,對頸部、麵部等暴露部位也進行了同樣細致的消毒。


    消毒完成後,曹教授不經意間抬頭,目光落在江程煜的臉頰上,眉頭微皺,指著江程煜的臉頰問道:“你,臉頰什麽情況?”


    江程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趕忙拿過口罩戴上,邊戴邊說道:“沒事,我們還是趕快進去手術室,看看病患具體情況吧!”


    進入手術室,明亮的無影燈下,手術台上的病患安靜地躺著。


    各種監測儀器發出有節奏的滴答聲,顯示著生命體征數據。


    江程煜快速走到手術台前,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而專注,他仔細查看病患的病曆資料和術前檢查報告。


    手術室中,各種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江程煜和曹國華教授站在手術台前,氣氛緊張。


    江程煜深吸一口氣,眼神專注地看著病患,默默念叨:“這手術難度不小,血塊位置這麽深,緊鄰關鍵神經,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江程煜對曹國華教授分析實情,繼續說道:“教授,從片子來看,血塊位置比較深,和周圍神經組織關係複雜,得小心處理。”


    曹國華神色凝重地點頭:“沒錯,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啊,先用超聲定位一下具體位置和範圍,這樣更精準。這手術,關乎患者的一生,我們必須成功。”


    護士操作超聲儀器,顯示屏上出現血塊圖像。護士:“江醫生,曹教授,血塊在額葉深部,緊鄰語言中樞相關神經束。”


    江程煜眉頭緊皺,心跳微微加快,手卻很穩:“這可不能有絲毫偏差,準備顯微吸引器,我們先嚐試從周邊無血管區進入。這就像在雷區排雷呀,一步都不能錯。”


    助手遞上顯微吸引器,曹國華默契道:“我來協助你控製吸引力度,你慢慢分離血塊和周圍組織的粘連。這過程就像拆炸彈,每一個動作都要精準到極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江程煜小心操作顯微吸引器,曹國華在旁密切關注,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江程煜額頭也有了汗珠,心裏緊張又鎮定:“教授,這裏有根小血管有滲血,遞我雙極電凝。這血管太脆弱了,就像在懸崖邊跳舞,稍有不慎……”曹國華迅速遞上雙極電凝。


    曹國華緊張道:“注意控製電凝時間,避免熱損傷周圍神經。這一步至關重要,我們得穩住。”江程煜精準操作電凝止血,目光專注且謹慎的操作著。


    江程煜長舒一口氣,但不敢放鬆:“止血完成,繼續分離,這部分組織好像有些水腫,教授要更輕柔些。


    這可比對待易碎的珍寶還要細中更細,一定要保護好周圍的神經組織。”經過一番精細操作,血塊逐漸鬆動。


    曹國華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但仍保持警惕:“現在可以嚐試輕輕吸出部分血塊,看看情況。希望一切順利,患者還那麽年輕。”江程煜緩慢吸出一些血塊。


    江程煜看著儀器數據,略微安心:“目前顱內壓有下降趨勢,但還有殘留,我們調整一下角度繼續。不能鬆懈,一定要徹底清除。”


    繼續操作一段時間後,血塊基本清除;江程煜疲憊但興奮:“教授,檢查一下創麵,確認還有沒有殘留血塊和活動性出血點。感覺像打了一場硬仗,打仗都沒有這樣緊張刺激吧!。”


    兩人仔細檢查,曹國華臉上露出笑容:“看起來不錯,生理鹽水衝洗一下,準備縫合。這次手術,真是不容易啊,每一步都像在鋼絲上行走。”


    二人鬆了口氣,同時嗬嗬笑了笑,為成功協助表示愉快,隨即開始縫合傷口。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溫柔地灑在軍區醫院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座平日裏充滿嚴肅氛圍的地方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曹國華教授結束了一早的查房工作後,腳步不自覺地邁向了自己辦公室旁邊的那間宿舍。


    那是醫院特意為臨時前來參與重要手術的專家準備的休息之所,而此刻,江程煜正住在裏麵。


    曹國華教授緩緩走到宿舍門口,先是駐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敲門打擾,畢竟昨晚那場手術耗費了不少精力,大家都很疲憊。


    但思忖片刻後,他還是伸出手,輕輕敲響了房門,那敲門聲很輕很緩,帶著一種不想驚擾他人美夢的小心翼翼。


    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江程煜迴應。曹國華教授心裏泛起一絲疑惑,又隱隱有些擔憂;


    他再次抬手握住了門把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極易破碎的珍貴瓷器,緩緩的轉動,隨後門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宿舍裏,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昏暗,隱隱能瞧見江程煜正沉沉地睡著。


    他的麵容在這略顯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有些疲憊,眉頭微微皺起,臉上似乎微微呈現出一絲苦澀,就好像陷入了某個讓他揪心的夢境之中,無法掙脫。


    曹國華教授看著江程煜的模樣,心中不禁呢喃起來:“這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呀?


    平日裏看著挺開朗的一個小夥子,怎麽這會兒睡著的樣子,像是藏著滿腹的心事呢。


    每次見麵,也不願跟我吐露吐露,咱們爺倆相處,非得是這樣的一種方式嗎?”


    曹國華教授不禁然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卻又流露出幾分讚許。


    “不過,這個孩子還真不錯,年紀輕輕,在醫學上就有如此高的造詣,那精湛的手術技藝,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真是難得!


    昨晚那場手術,難度那麽大,壓力可想而知,他肯定是累壞了,還是不打擾他啦!讓他繼續睡吧,好好歇一歇,也好恢複恢複精神。”


    曹國華教授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江程煜一會兒,眼神裏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與疼惜。


    隨後,他又躡手躡腳地轉身,每一步都放得極輕,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吵醒了江程煜,慢慢地走出房門,最後,再次輕輕地關上了房門,那關門的動作輕到仿佛隻是一陣微風拂過。


    整個樓道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有那扇緊閉的房門後,江程煜還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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