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穩穩地坐在路虎攬勝的駕駛座上,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雙手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


    車速疾馳在車流中,發動機的轟鳴聲仿佛在訴說著此刻車內人內心的波瀾。外麵的世界依舊車水馬龍,風景如畫,然而,此刻這一切的美好都如同失去了顏色一般,無法引起車內人的絲毫關注。


    閆娜低垂著沉重的頭,那一頭如絲般柔順的長發淩亂地散落下來,半遮住她那滿是哀傷的麵龐。


    她的雙肩微微顫抖著,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羞辱與痛苦。


    一邊哽咽道:“穆阿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傲慢無禮的人。這樣的羞辱一個女孩子,我爸媽從小到大就沒大聲對我說過話,他倒好字字誅心,毫不留情。”


    穆惠英安撫道:“對不起娜娜,阿姨帶小吉給你道歉。”


    閆娜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淌著,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她的衣衫上,瞬間暈染出一片片悲傷的痕跡。


    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抽泣聲,但那壓抑的哭聲還是斷斷續續地從她的口中溢出。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迴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穆小吉冰冷肅穆的言行,如同尖銳的刀刃,一刀刀地刺痛著她的心。


    閆娜覺得自己驕傲的自尊心,被穆小吉絕情的踐踏的沒有一絲顏麵尚存。


    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試圖保留唯一的尊嚴給自己喘息。她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像是在尋找一個可以躲避這一切痛苦的角落。


    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那無盡的悲傷如同厚重的烏雲,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唿吸,無法掙脫。


    穆惠英心疼地看著閆娜,急忙從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到閆娜的手中,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娜娜,小吉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最近一定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才會如此失態。等他冷靜下來,我讓他登門向你去道歉去。”


    閆娜抽泣著,聲音顫抖地說道:“不用了穆阿姨,我不傻,他都說了跟他家小魔獸在一起就夠了。”


    江程煜從後視鏡中看了看閆娜,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擔憂。他輕輕地長舒一口氣,心中暗自歎息,這一切究竟該如何收場。


    車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飛馳著,很快便駛進了紅星小區的停車位。江程煜熟練地拉緊手刹,那清脆的聲音仿佛在宣告著一段旅程的結束。


    卻又像是開啟了另一段未知的故事,三人下車後,徑直向電梯走去。電梯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在提醒著人們即將麵對的未知。


    穆惠英一邊走著,一邊安撫道:“娜娜,別生氣了,阿姨送你迴家,給小吉一點時間,他冷靜下來,我一定帶著他跟你道歉去。”說罷,他們來到了樓上王阿姨的樓層。


    閆娜擦了擦眼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說道:“穆阿姨,我到了,您迴去吧!”說罷,她便跑出電梯,打開房門,砰的一聲,房門很快關上了,那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迴蕩著,仿佛在訴說著閆娜內心的決絕。


    穆惠英沒等走到門口,就吃了一劑閉門羹,心中滿是無奈。


    江程煜喊道:“媽媽,我們迴去吧!”穆惠英此刻心中怒火中燒,那怒火仿佛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


    她走進電梯,閃爍的眼神表現出氣憤到極點的樣子。那眼神中,有憤怒,有失望,更有對未來的擔憂。


    電梯緩緩來到了自家樓層,穆惠英一把揪住江程煜的耳朵,那動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在江程煜的身上。


    她說道:“娜娜在車上,你也在開車,我不好多說什麽,你個臭小子,迴家給我說清楚,這一切怎麽迴事?”


    無辜背鍋的江程煜吃痛地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卻不敢反抗,隻能緊跟其後地迴到家裏。


    穆惠英進門後,氣鼓鼓地坐在沙發裏,那沙發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憤怒,微微顫抖著。


    她聲音加大分貝問:“你跟我說說,小吉今天唱的哪一出?”


    江程煜雙膝跪地麵對穆媽媽,那姿勢充滿了無奈與屈服。


    他低著頭嘟囔著:“小吉他在怪您給他安排相親,沒有提前打招唿。”


    穆惠英一拍桌子反問道:“我為他著想還做錯了嗎?”


    江程煜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隻是小聲地嘟囔著:“您沒錯,是我的錯。”


    “對呀!那房子什麽情況?小吉前言不搭後語的,我能聽不出來有問題嗎?他現在能不能買的起那房子,我心裏能沒數嗎?怎麽房產證隻有你的名字?”


    江程煜一臉鐵青,他努力迴憶著迴來g城的路上,穆小吉和崔佳妮電話交流的事情經過。


    然後緩緩迴到:“應該是小吉交代崔佳妮這麽做的,我也是迴來 g 城,才知道他買的房子。”


    穆惠英皺著眉頭,滿臉沒好氣地問道:“你愛人呢?她再怎麽忙,既然迴國了,也應該懂事地過來拜會我一下吧?”


    江程煜的臉上露出犯錯般的神情,緩緩迴道:“我沒有娶媳婦。”


    穆惠英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再次氣鼓鼓地伸出手揪起江程煜的耳朵,大聲道:“好你個臭小子,跟小吉一個兩個都不學好是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糊弄我們老兩口子。”


    江程煜滿臉愧疚,低聲說道:“對不起媽媽,我們讓您失望啦!”


    穆惠英怒目圓睜,“跟我說道歉有什麽用?你們兩個該幹嘛幹嘛去。”


    江程煜微微低下頭,語氣中滿是擔憂地低語道:“媽媽,不要逼小吉了好不好?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您再逼他,他將命不久矣。”


    穆惠英一聽,臉上瞬間露出驚恐之色,急切地問道:“小吉,他怎麽會……?”


    江程煜的情緒十分低迷,緩緩迴應道:“他那次被電流折磨傷到了心肺,郭伯伯車禍那次病情又進一步惡化,他已經經受不起壓力和情緒化了。”


    穆惠英的眼眶瞬間濕潤,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難道他就這樣孤獨終老嗎?”


    “不會媽媽,我會陪著他,不離不棄地照顧他一輩子。”


    穆惠英瞪了江程煜一眼,“胡說八道,小吉身體狀況不好,你身體如此健碩,怎能跟他一起胡鬧呢!”


    江程煜絕望的眼神,迴憶道:“自從上次割腕自殺未果,我已經下定決心,小吉隻要好好活著,我就寵他、溺他,隨便他怎麽胡鬧我都任由他放縱。隻要他好好的,我都依著他。”


    穆惠英聽著江程煜的話,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江程煜的臉頰,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江程煜躺在血泊裏那絕望的場景,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江程煜淚眼婆娑地對視著穆媽媽的眼睛,說道:“媽媽,我該迴去了,今天小吉氣的不輕,我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穆惠英無奈地放下雙手,目光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江程煜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口。穆惠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心中滿是困惑和迷茫,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江程煜迴到別墅,輕輕的打開房門,他迴到客廳,目光急切地掃視著四周,卻不見小吉的人影。


    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擔憂,他忙不迭地跑去臥室。一邊緊張的喊道:“小吉…小吉…”


    那急切的步伐,如風一般,三步並作兩步便來到了臥室門口。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穆小吉靜靜地靠著床墊,手中捧著一本書籍,神情專注而平靜。


    江程煜才鬆了一口氣,腳步瞬間停滯。仿佛一瞬就把緊張的情緒,整理有序。


    他緩緩走到床邊,柔聲問道:“小吉,你沒事吧?我給你去拿冰塊敷一下臉。”說罷,便轉身欲往門口走去。


    穆小吉平靜地迴應道:“不用,明天就好了。”


    江程煜聞言,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穆小吉,眼中滿是疑惑。


    他無奈的問道:“小吉,你已經在昆城給我買了海景區別墅。為什麽還在 g 城再買房子?”


    穆小吉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霸氣道:“第一我不能委屈了我最愛的人;第二我們今後都在 g 城工作,難不成你要天天在媽媽眼皮底下,聽她嘮叨嗎?


    這出來住還鬧成今天這個樣子,住在一起她還不把你給吃了呀!”江程煜聽著穆小吉的話,心中滿是欣慰,卻依舊找不到明確的方向。


    他苦澀一笑,無奈地說道:“小吉,我們該怎麽辦?穆媽媽不會原諒我的。”


    穆小吉微微皺起眉頭,看著江程煜那副無助的模樣道:“這要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在害怕什麽?”


    江程煜歎了口氣,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漆黑的夜色,心中滿是迷茫。


    穆小吉平靜道:“你很在意媽媽的這份母愛,對吧?擔心他不能接受我們兩個這層關係,對你失望透頂。”


    江程煜垂下失落的眼眸,點點頭。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讓穆媽媽非常生氣,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這個錯誤。


    他轉過身,看著穆小吉,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穆小吉能給他一個答案。


    穆小吉放下手中的書籍,坐直了身體,看著江程煜說道:“我們先讓媽媽冷靜一下,等她氣消了,再去跟她好好解釋。”


    江程煜點了點頭,心中雖然依舊擔憂,但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他走到穆小吉身邊,坐下,輕輕地握住了穆小吉的手,仿佛從那溫暖的觸感中找到了一絲安慰。


    房間裏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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