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筱田建市說,某位王座親自下手對付神穀一郎和娜娜,我還十分擔心他們二人的境遇,此刻看到他們雖然受了重傷,但好歹是逃出來了,心裏不由覺得欣慰。


    說到底,無論清田次郎還是娜娜,走到今天這步和我們脫離不了幹係,所以縱然我也受了重傷,但不可能置若罔聞。正要下去和他們匯合的時候,結果鄭午卻跳了出來,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鄭午怎麽來的?!


    鄭午來了,那猴子他們來了沒有?


    後來一想,覺得應該沒來,鄭午之前有些賭氣地和我們分道揚鑣,和我們一點聯係都沒有,現在看來應該是悄悄跟蹤娜娜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這家夥口口聲聲號稱隻愛蘇憶一個,那麽現在是想幹嘛?


    不過有鄭午出來,我倒暫時不用下去了,我現在自身還難保,下去反而是給他們添亂。


    鄭午突然出現,娜娜都吃了一驚,說你怎麽來了?


    鄭午還沒答話,旁邊的神穀一郎便吼了一聲,讓鄭午滾開,離娜娜遠點。


    鄭午衝神穀一郎比了個中指,接著對娜娜說:“我擔心你,所以一直都跟著你,之前你們進了靖國神社,我進不去,隻好在外麵守著。看到你倆受了傷出來,就趕緊跟了過來。”


    我在心裏靠了一聲,原來鄭午就在門口守著,那我被上原飛鳥追殺的時候,他怎麽不出來幫我?


    娜娜的臉有點白,說你為什麽擔心我?


    鄭午有些扭捏,說我總覺得欠你什麽,老想還上……


    娜娜搖頭,說你什麽也不欠我,你走吧!


    鄭午說那怎麽行,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師父,我還是把你當徒弟看的,徒弟有難,師父怎麽能袖手旁觀?而且,我在門口還看到左飛了,他和那個叫什麽上原飛鳥的打架,我都沒幫他,跟你過來了!


    我在心裏又靠了一聲,心想你也好意思說啊,忒重色輕友了。


    娜娜一聽,連忙就問我的情況,顯然也很關心我和娜娜、清田次郎。鄭午就把門口的事給她講了講,說清田次郎和千夏是怎麽逃走的,我又是怎麽和上原飛鳥鑽進林子裏的。


    “我本來是準備幫左飛的,但這時候你和那個飯桶正好出來了;我尋思著左飛那麽聰明,對付上原飛鳥應該沒有問題,又看你倆都受了傷,反而更加擔心你們兩個,所以趕緊跟了過來。”


    和鄭午相處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對我正麵評價,還是背著我說的。我在感動之餘,又忍不住在心裏罵,這家夥對我期望也太高了吧,我能對付得了上原飛鳥?


    娜娜也是這個意思,說對付上原飛鳥,可不緊緊是靠聰明就行的,那家夥的實力非常變態,尤在一郎之上,擔心我會出什麽問題,所以建議鄭午還是過去看看。


    沒想到鄭午還是搖頭,說沒事,我肯定沒有問題;又說我打不過神穀一郎,是因為我倆都是肉搏,神穀一郎的神力正好克我的纏龍手;而上原飛鳥是用劍的,如果是他或是猴子、黃傑,還真不一定能夠鬥得過上原飛鳥,但偏偏我的纏龍手就能克上原飛鳥的劍,這就叫一物降一物;還說我有殺手鐧,肯定能治上原飛鳥,就算殺不了他,逃跑走沒問題;如此林林總總,鄭午竟然分析的頭頭是道,讓我都十分驚訝,沒想到他邏輯思維能力還挺強。


    好吧,看在鄭午這麽看得起我的份上,我原諒他了。


    雖然鄭午說得都對,但他還是忽略了一點——凡事都有意外,我就意外地倒在了上原飛鳥的劍氣之下,要不是惠子舍命相救,估計我也難捱。


    鄭午說了一堆,最後說道:“反正,左飛肯定沒事,猴子給他看過相,說他福大命大,頭頂有神仙罩著,沒人奈何得了他。所以現在,我還是負責把你倆送出去吧。”


    鄭午前麵這一堆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肯定是為了說出後麵這一句來。嘿,這家夥什麽時候在泡妞一道上腦子變得這麽靈光了?


    鄭午一邊說,一邊準備把娜娜背起,然而旁邊的神穀一郎又咆哮了一聲,讓鄭午把娜娜放下來,然後滾得遠遠的。要不是神穀一郎現在身受重傷,連站起來都困難,我估計他能過來一巴掌把鄭午拍死。


    娜娜也推著鄭午,說不用了,你還是走吧,我們之前說好的,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鄭午急了,說娜娜也太封建了,以前老聽說東洋人挺開放,怎麽比我們華人還保守?又說:“我就是覺得對你有愧,我就幫你這一次,當是還清,以後保證不再找你,行吧?”


    娜娜還是說不用了,我們誰都不欠誰的,你還是去找找左飛吧,說不定他真的有麻煩了。


    因為娜娜的堅持,又加上神穀一郎掙紮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推了一把鄭午,還讓他滾。鄭午也好麵子,被人趕成這樣哪受得了,氣得跺腳,說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再多管閑事就是你們孫子!


    說完,鄭午就朝叢林深處奔去。


    不過因為我站得高、看得遠,所以看見鄭午並沒走遠,而是在十多米外又潛伏下來,看來還是放心不下娜娜和神穀一郎。之前我還以為鄭午是看上娜娜才這麽做的,現在向來應該確實如他所說,覺得愧對娜娜,才想補償。


    鄭午走了以後,娜娜和神穀一郎麵麵相覷。


    神穀一郎:“會長,呂洞賓是誰啊,狗為什麽咬他?”


    娜娜:“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華夏的俚語吧,他們有著各種奇怪的俚語,上次還聽人說了一句‘虱子多了不癢’,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互相詢問起傷勢來,結果是都挺嚴重,不知能不能順利逃出這片叢林。說到這個,神穀一郎變得難過起來,說都怪他,沒能盡好保護會長的責任。


    娜娜搖頭,說神穀一郎已經做得更好;再說,那位破空王座確實變態,能從他手中逃脫已屬不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趕迴東京,迴到自家的地盤上就好了。


    原來對付他們的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不知這破空有什麽能耐,竟然能把神穀一郎打成這樣。


    兩人說了會兒話,神穀一郎好像恢複了一些體力,再次把娜娜背起準備離開。娜娜伏在神穀一郎的背上,說一郎,辛苦你了。


    神穀一郎說:“會長,你別這麽說,護衛稻川會每一屆的會長,是我們神穀一族的使命!”


    看著他們準備離開,我並沒有出聲,也沒有下去;因為我現在也是殘破之軀,和他們在一起反而是拖累他們,不如各走各的;更何況,還有鄭午在暗中保護他們,我也能稍稍放一點心。


    二人正準備離開,就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我們櫻花的地盤上,想走?怕是沒那麽容易吧?”


    神穀一郎震驚地迴過頭去,隻見叢林之中又一個黑影走了出來。這黑影極高,足足有兩米;而且極大,壯碩如山,而且不似神穀一郎的肥肉,正是一身健碩的肌肉,看著就像一個巨人。


    他一路走過來,無數樹枝劃過他的腦袋,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而他也不用手去撥,如同裝甲車一般直接碾壓過來;直到他徹底站在神穀一郎麵前,我才看到他臉上同樣戴著一個鬼怪的麵具,和櫻花神戴的那個麵具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應該是東洋的一種惡靈,不過我並不認識,我對東洋文化了解的不多。


    之前聽猴子說,櫻花神臉上戴的是個叫做“般若”的惡鬼麵具,不知這人臉上戴的又是什麽;之前在華夏所遭遇的倉天,臉上同樣戴有麵具,不過沒有任何圖案,想來也是一種傳承。


    “破空。”神穀一郎咬牙切齒地說。


    果然,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看到破空,我知道櫻花神為什麽要安排他對付神穀一郎,也知道他為什麽能把神穀一郎打成那樣了;如果說神穀一郎是坦克的話,這家夥就是反坦克裝甲車。


    果然如鄭午所說,一物降一物啊。


    像我們這種到了一定級別,隻要不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玩的就是各人的短和長;我完全打不過天生神力的神穀一郎,但在上原飛鳥麵前還能走上幾個迴合,就是這個道理。


    破空的身子高大,比神穀一郎還高半個頭,兩個猶如巨人一般的家夥麵對麵站著。破空的身上也髒乎乎的,也有一些血跡,顯然經過一番惡戰。破空冷冷地說:“竟然能從我手上逃走,還是讓我挺意外的,不過現在,你沒機會了。”


    神穀一郎輕輕把娜娜放下,然後大聲說道:“一無道人,出來!”


    謔,原來他也知道鄭午沒有走遠啊。


    叢林中一陣響動,穿著一身皮衣皮褲的鄭午奔了出來,哈哈笑著說道:“怎麽樣,最後還是要靠我吧?”


    鄭午的身子已經足夠高大見狀,但在他倆麵前卻有點不夠看的。鄭午抱著雙臂,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行吧,你帶著娜娜走吧,這家夥就交給我來對付!”


    “不,是你帶著會長走。”


    說著,神穀一郎便把娜娜交給了鄭午,又說:“我來拖住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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