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天竟然是東洋人!


    肖大國一開口就鎮住了我,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想過,倉天竟然會是一個東洋人。華北地區的星將,手下擁有無數高手,黑道份子任其屠殺。各地公安局都要俯首帖耳,可謂權勢滔天,竟然會是一個東洋人!


    “正如我所說,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實際上,就連我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這國家還有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肖大國繼續說道。


    我沉吟片刻,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應該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要知道,在我們國家,也絕不可能允許一個東洋人來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


    “我是在一個非常巧合的情況下知道的,巧合到你都不敢相信。”


    肖大國告訴我,他曾有一次機會和倉天獨處,而且恰好看到了他胸前所紋的“櫻花”標誌。偏偏,肖大國又對“櫻花”有些了解。知道這個組織是東洋政府旗下管轄的第一暗殺機構,而且級別越高,所紋櫻花的片數也就越多。


    倉天胸口所紋櫻花的片數,足足多達一十三片,而櫻花老大“櫻花神”,也不過一十四片而已。而在櫻花神之下,則設有四大王座,也就是說,倉天至少是四大王座之一!


    櫻花的四大王座之一,卻跑來華夏做了華北地區的星將,這事細細想來難道不覺得恐怖嗎?


    我的拳頭一下握緊。土找序技。


    每個人都知道,雖然自解放後。華夏和東洋已經和解,但是兩邊國家之間的劍拔弩張從未停過,彼此之間也總是明爭暗鬥……一個在東洋舉重若輕的人物,在華夏擔任著分量極重的職位,這真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


    倉天究竟有什麽企圖?


    他在華夏潛伏數十載。殺過華夏那麽多那麽多的人……這事都不敢往深了想,一想就渾身冒冷汗。倉天究竟有什麽企圖,我也不敢妄自揣測,我隻知道一定要盡快通知周明。


    我說叔叔,您知道這件事後,為何沒有告訴國家?


    肖大國笑了,說孩子,你還是太年輕啊。你想,倉天能做到華北地區星將一職,腳下的勢力自然根深蒂固,豈是我隨便說說就能扳倒的?何況,就算我說了。又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沒準還會被倉天給殺了呐。


    “……可是,這涉及到我們華夏民族的安危啊!”


    “我首先要考慮的是我自己的安危。”


    “……”我無話可說。


    肖大國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杯子,走向角落的一台飲水機,邊走邊說:“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如果你能幹得掉他,那就盡量去做吧。另外,我再送你一件禮物,你不是想扳倒李無策嗎?我告訴你怎麽做。”


    我立刻豎起耳朵。


    就聽肖大國說道:“那家夥啊,雖然看著過的很簡樸,其實也沒少貪錢。不過呢,他比我要聰明一些,沒有往地下室裏藏,而是在瑞士銀行開了一個戶頭。我把這個戶頭提供給你,你讓有關人士去查,一定可以查到蹤跡。不過。這還不足以扳倒李無策,畢竟他在中央多年,根基也是很深,你還需要聯絡一批很有實力的官員,一起對付他才行。”


    肖大國一邊說話一邊接水,不知是不是因為光顧著說話,接的水有些多了,不小心燙了一下,“哎呦”叫了起來。


    “爸,你怎麽樣了?”肖勇立刻奔了過去。


    肖大國把水杯遞給肖勇,又抓住他的胳膊,衝我說道:“左飛,戶頭的名字就刻在書桌下麵,你抄下來就好。我和我兒子呢,就先走一步了。”


    “???”


    我還一臉疑惑地看著肖大國,就見他突然一拍飲水機的頂蓋,飲水機前兩塊地磚突然塌陷,肖大國微微一笑,便牽著肖勇的手消失不見了。


    我大叫了一聲喂,連忙衝了過去,然而地磚已經合上了,我用力去拍,卻毫無反應。我又去拍飲水機的頂蓋,也是毫無反應,根本不知道肖大國是怎麽做的。


    剛才還好端端的兩個人,現在便憑空消失不見了,我的腦子裏“嗡嗡”作響,不停地在想該怎麽辦。看來,肖大國早有預謀,之前讓我撕開鐵鏈,便是他的計劃之一。


    然而,肖勇是不是同樣知情,也是在利用我,我就不知道了。


    以肖大國的犯罪級別,這般突然消失,必然是震驚全國的重案,同在牢房中的我也脫不了關係。我往後退了幾步,迅速在腦海中捋了一下,然後便奔迴書桌旁邊,彎下腰看了一下,果然有一串數字。


    我記下這串數字,然後便奔到門口,一邊拍打一邊大聲喊叫起來:“來人啊,肖大國越獄了……”


    十多個管教立刻慌慌張張地衝了過來,當啷啷打開牢門,看到肖大國果然不在房中,也是一片懵逼。有人迅速匯報上級,也有人問我怎麽迴事,我說肖大國拍了一下飲水機,便和他兒子一起消失了……


    數名管教衝到飲水機旁上下檢驗,也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很快,我便被銬了起來、帶了出去,一路兜兜轉轉,又被帶到某個黑屋子內。有人審我,問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便略加改動,省去中間星火、倉天和櫻花一段,是我解開的鐵鏈當然也沒有說,隻說是肖勇讓我陪著來探望他父親,結果剛說了沒兩句話,父子倆便一起消失了。


    這人問我,肖大國被鐵鏈綁著,是怎麽脫身的?


    我說我不知道啊,他就直接站了起來,好像沒有被綁一樣。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這事要扯到我身上有多嚴重,我可不想再坐牢了,所以一口咬定和我沒有關係,我全程都是打醬油的路人甲。所以,無論對方怎麽詐我、嚇我,我也是這般說來,一個字都不改。


    這些年來,我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走過數次生死邊緣,見過很多大世麵,心理素質當然很不一般,所以自然能夠從容應對。隻是,像肖大國這般離奇越獄的事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呆在那黑屋子裏,吃飯睡覺都不能按時來,換了一撥又一撥的人來審我,甚至動用了一些手段,我也始終咬牙不肯鬆口。到最後,連cia的人也來了,我也同樣死不鬆口。


    不得不說,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絕望、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沒有陽光、也沒有時間概念,我永遠都被囚禁在一間黑屋子內,很多次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再也出不去了。


    有時候,我也會恨肖大國,恨肖勇,恨他們給我帶來的這場無妄之災。可是又反過來想想,是我撕開了肖大國身上的鐵鏈,其實難辭其咎。


    我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但是在某個時間裏麵,我終於被放了出來。


    我領了我的東西,一直被送到監獄外麵。


    那是我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陽光,一下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我本能地用手去擋太陽,卻感覺到有人將手搭上了我的肩頭。我睜眼一看,身前站著猴子、黃傑和鄭午。


    在他們身後,則站著風乍起。


    “出來就好,沒事就好。”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注意到,他們幾人都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樣,顯然沒少為了我這事情奔波。在風大帥的軍車上,我才知道,我被關了整整半個多月。猴子告訴我,肖大國攜子越獄一事並未擴散開來,隻在京城內部小小的流傳,畢竟這涉及到國家的顏麵。


    有關方麵自然把肖大國的監獄翻了個底朝天,才發現下麵竟然有一條直通某防空洞的地道,而防空洞的外麵就是一望無際的高速公路麥田,肖大國的行蹤已經成謎。


    據可靠消息,他應該是已經潛逃出國了。


    這間監獄的安保放在全國都是頂尖的,卻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人大吃一驚。是誰挖的這條地道,又是誰在幫助肖大國潛逃,就是國家在調查的事,和我們沒關係了。


    隻是相關責任人,從監獄長到下麵的管教,全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而我作為當事人,本來也要被“失蹤”的,但是風大帥動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猴子也找到了周明求助,方才將我救了出來。要求是,絕對、絕對不能將此事外傳。


    “好了,現在該你說了。”猴子說:“那天在號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車上都是我們自己人,我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他們。首先是倉天和櫻花的關係,猴子表示會立刻通知周明,而李無策在瑞士的銀行戶頭,風大帥說他會找人去查。


    這些天來,我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他們將我拉到一間飯店,我瘋狂大吃了一頓,然後又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之後,猴子他們依舊坐在我的床邊,讓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


    我終於像個沒骨氣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將我這些天來所遭過的罪、受過的屈,全部發泄了出來……


    猴子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那個肖大國,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他,否則勢必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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