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倭寇,敢到華夏之地放肆?”一個聲音也跟著冷冷響起。


    刀柄之處,一個身長八尺、滿頭白發的漢子昂首站立,正是青海七雄的老大,喬木!喬木突然出現在這,我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並不意外,因為蕭木的傷,青海七雄一直都在京城呆著。


    倭寇亦是對東洋人的蔑稱,和小鬼子之類的都一樣,前藏等人既然經常學習漢文化,自然對此有所了解。果然,前藏大怒:“你敢削斷我的刀?”


    喬木大笑,說削斷你的刀?我還削斷你的人呐。說著,便狠狠一刀朝著前藏劈去,狂妄一如既往。前藏自知不敵,立刻往後退去,而大島、藍哉、赤炎三人則迎麵而上,齊齊持刀朝著喬木砍去。


    肖勇也知道自己還站著就不合適了,立刻安排眾人一起往後退去。場中叮叮當當,喬木力戰三鬼刀。依然不落下風,一柄關公刀壓得三個小鬼子節節敗退,而前藏因為刀斷了,隻能站在一邊觀戰。同時不斷地給出意見,說大島,砍他左邊!藍哉,砍他右邊!


    我們這邊,猴子也立刻摸出金鑾刀來,說你們三個廢物先走。我去助喬木大哥一臂之力,說著便衝了過去,留下一臉“……”的我們。然而,猴子還沒奔到戰場,就聽見一陣警笛聲由遠而近。


    海財的保安不來。警察總該來了,這邊可是京城,哪裏能夠容許校園內發生惡戰,況且還是穆子陽親自報的警。聽到警笛聲,前藏的麵色一遍,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句日語(我聽不懂,我隻懂幾句一庫、雅蠛蝶之類的),另外三人立刻罷手,朝著相反的方向奔了出去。


    肖勇立刻衝著那邊的學生大喊:“攔住他們,別讓這些小鬼子跑了!”但是這些東洋人的彪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哪個敢真的攔截他們?於是紛紛讓開了道。


    群眾一般都是如此,給別人加油的時候特別起勁,“民族的希望、國家的脊梁”什麽的都出來了,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所以。眾人散開之後,這些東洋人跑的就更快了,喬木持著關公大刀還想再追,但是猴子叫住了他,說喬木大哥,不用再追了。


    喬木返迴來,擦了把汗說道,這些東洋鬼子都蠻厲害的樣子,我對付一兩個還行,三四個一起上就不太行了。


    猴子點頭,說是的,他們來自東洋一個叫做“櫻花”的暗殺組織,已經是少見的高手。


    幾個東洋人跑了,小公主、穆子陽、肖勇他們紛紛圍了上來,問我們怎麽樣了。我和黃傑、鄭午都有傷在身,我們立刻盤腿坐在地上,用隨身帶來的傷藥先給自己止血。


    過了一會兒,警察也到了,是穆天澤親自過來的。問清楚情況之後,他立刻向手下下令,要求在整個海店區全力搜索這幾名東洋人。穆子陽在他爸耳邊說了幾句話,穆天澤點點頭,便走向還在一邊看熱鬧的李秋峰。


    “請你和我們迴去一趟。”


    李秋峰瞪大眼睛,臉也漲紅了:“你說什麽,你敢叫我……”


    穆天澤摸出手銬,直接就給李秋峰拷上了,說現場大量目擊者證明,你和那幾個行兇的東洋人有瓜葛,所以你要和我們走一趟的。李秋峰大叫,說穆天澤,你眼瞎了吧,我是李無策的兒子,你敢抓我……


    穆天澤卻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將他帶上了警車。穆子陽呸了一口,說最看不起這種自以為是的二代了……


    四周的學生漸漸散去,我們才問喬木,怎麽會突然過來的?喬木告訴我們,他家老二有些不對勁了,希望我能過去看看。我說不會吧,我三天前才給他輸過真氣,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複發的啊。


    喬木尷尬地看了一眼四周,說左飛,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如此,我們便和小公主他們暫時分開,坐上了喬木開來的商務車,朝著同州區出發。從河南迴來之後,青海七雄就一直在同州住著。路上,喬木告訴我們,蕭木女兒的祭日快到了,這些天蕭木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好幾次都差點控製不住,還好兄弟們按住他了。


    女兒?祭日?


    關於這些,喬木並沒有說太多,隻說是蕭木年輕時候的事了。蕭木二十多歲剛結婚,便有了一個女兒,後來這個女兒被歹人所害,蕭木一怒之下,屠了對方滿門……


    仇雖然報了,但這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每年快到女兒的祭日時,蕭木總要發作一迴,本來以為今年能避免過去,沒想到還是有了些許苗頭。


    我說岔氣受傷之後,腦子裏受的傷是不可逆的,就是說這些傷害永遠存在。真氣治療,不過是將這份暴戾強壓下去而已,所以就算是不發作了,也要盡量避免處於情緒爆發。


    總之,我把當初周明講給我的那一套,又講了一遍給喬木聽。但凡岔氣,永遠沒有徹底治愈的可能,所以這也是我極力反對王瑤練氣的緣故,真的怕她出個三長兩短。


    喬木歎了口氣,說不知道二弟能否挺過這一關去。以宏島劃。


    到了同州,我們在一間大宅子裏見到了蕭木。蕭木被綁在一張鐵板床上,渾身上下纏滿鐵鏈,我吃了一驚,說這是怎麽迴事?蕭木看到我,麵露慚愧,說不怪大家,是我主動要這樣的,我不願意再給大家帶來麻煩……


    我想起了即便是不再發作、也依然躲在地底的趙青山,幾十年來的折磨,讓他們始終處在不安之中。我讓人將他身上的鐵鏈撤去,然後又給蕭木輸了一次真氣。


    輸完以後,蕭木說好多了。


    我坐在蕭木麵前,說蕭木大哥,既然是我在給你療傷,那你便是我的病人,而我是你的醫生。病人是不該對醫生有所隱瞞的,你心裏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可以告訴我麽?


    說起這個,蕭木臉上的眼淚簌簌落下,說道:“我……我想到女兒的墳前看看……”


    後來我們才知道,蕭木的女兒雖然死在歹人手上,可主要的錯卻在蕭木身上。當時的蕭木遊手好閑,完全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因為他的疏忽,才導致女兒的慘案發生……


    其中的詳細過程不再贅述,總之,這件事上,蕭木要擔上百分之八十的責任。這些年來,他的心中始終有愧,所以未曾到女兒的墳前看過。蕭木練功走火入魔,實際也和這個事情有所關聯。


    蕭木一提出這個想法,馬上遭到了喬木反對。


    喬木認為,蕭木現在的情緒就不穩定,倘若再到女兒墳前、觸景生情,豈不是更加糟糕?


    而猴子卻認為,解鈴還須係鈴人,蕭木要想徹底鏟除心魔,還真的要到女兒墳前去徹徹底底做一次懺悔。猴子說的極有道理,所以成功說服了青海七雄的眾人。


    其中排行老三地說道:“如果擔心二哥再度入魔的話,能不能叫左飛小哥和咱們一同迴去一趟。”


    喬木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你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對付那幾個東洋人,還要拿下海店,正進入了關鍵時刻?猴子也不矯情,說是的,現在確實是我們的關鍵時刻,但是蕭木大哥的傷重要,就讓左飛和你們走一趟吧。


    喬木卻搖頭,說不用,我們兄弟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你們正逢危機,我們幫不上忙已經很慚愧了,倘若再把左飛小哥帶走,那我們還是人嗎?請你們放心,我們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就算二弟再度入魔,我們也有法子幫助他的。


    猴子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我,讓我定奪。


    我思忖片刻,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為蕭木大哥療傷,他的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應該不至於很容易就走火入魔,隻要小心一些即可。


    喬木點頭,說如此的話,我們今晚就走,開赴青海。然後他又想了想,說那幾個東洋人,因為警方正在通緝他們,近期應該不敢輕易露頭了,你們也盡量躲著點他們,等我們兄弟迴來,一起幹掉那幾個家夥!


    我們答應了。


    青海七雄離開之後,我們也稍作休息,療傷的療傷,靜養的靜養,數黃傑傷的最終,身上中了有十幾刀。當然,哪個大島也傷的不輕。唯一沒事的隻有猴子,猴子挨個幫我們處理完傷口之後,歎了口氣道:“兄弟們,這樣下去不行,是時候想辦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了。”


    我和黃傑都沉默下來,我們近期確實沒有什麽進展,似乎進入了某種桎梏期,這在以前簡直是不敢想像的,我們的進度可是一向都很神速。當然鄭午就不說了,他是半道上從練氣改為練體的,弱一些也正常。


    現場一片寂靜,唯有鄭午嘟囔著說:“我隻是沒穿戰袍啦,要不我一個能打他們四個……”


    我們把自己的身體調整的差不多了,便動身往海店區返。路上,我接到了穆子陽的電話,穆子陽告訴我,公安局那邊出了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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