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青年舉手投足,完全就是個普通人,跟練家子的邊都不沾,所以誰也沒將他放在心上。()紫you閣 .iyouge.結果他突然一巴掌打過來,喬木這麽厲害的高手都猝不及防,當場懵了一下。


    其他六雄都炸了鍋。“哇”的一聲便一哄而上,憑他們的實力,隨便哪個伸伸小拇指頭,都能拍死眼前這個青年。青年卻還不自知,依舊梗著脖子大喊幹什麽、幹什麽?!


    我躺在地上,不禁為這青年感到惋惜,大好青春啊……


    然而,就在這時,裏麵卻傳出來一聲幽幽的、蒼老的聲音:“誰啊,一大早就在我家門口聒噪?”亞扔溝血。


    喬木立刻揚手,其他六雄紛紛停住腳步。喬木拱了拱手,衝門裏說安婆婆,我是青海七雄的喬木,上次不是拜訪過您嗎?我現在帶著我二弟。還有你要找的人來了。


    裏麵一片安靜,不知是不是沒有聽到,喬木又大聲說了一遍,門裏終於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知道了,煩不煩,等我睡醒了再說吧!如果再敢聒噪,就永遠別再見我了!”


    門口的青年立刻挺起胸來,也是狗仗人勢,囂張地說聽見沒?讓你們等著就等著,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說完,他便退進門去,把門給關上了。


    七雄站在門口,均是一臉氣憤不已的模樣。尤其是喬木,先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下人扇了一巴掌,又被安婆婆訓了一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夾雜著一絲紅--巴掌印還在。


    眾人一番咬牙切齒,嚷嚷著要衝進去教訓安婆婆。


    青海七雄在青海並不是黑社會,而是屬於“江湖中人”的範疇,不過有一些自己的產業和門人,而且因為中央的緣故,各方麵也比較尊重他們,在青海也是響當當的。


    而且經過我們數次交鋒,我也知道喬木這人十分高傲、囂張、跋扈,一般人並不放在眼裏,而且錙銖必較、心狠手辣。可想而知,喬木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如果擱在其他場合,隻怕早就衝進去血洗宅子了,可是,他現在為了蕭木。竟然硬生生咽下這口氣來,他轉頭問蕭木,說二弟。可能咱們需要等一陣子,你行不行?


    蕭木的眼睛一下紅了,說大哥,我行的,但是我不願意讓你受委屈!那個家夥,他竟敢打你的耳光,還有那個老女人,竟然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們這就進去殺光他們!


    喬木搖頭,說你的病重要,其他都是其次。而且,上次是我一個人來的,我見過那個安婆婆,感覺她功夫挺高,起碼不在我之下,甚至有可能在我之上,所以咱們也別衝動。當然,想要報仇也行,等你的病好了,咱們進去殺個痛快。好啦,大家都消消氣,一會兒該進去了。


    眾人雖然還都是一臉的憤怒,但都安靜下來,默默等著。我心想,甭管喬木這人怎樣,對自己兄弟倒是不錯,而且能屈能伸,怪不得能成事。古往今來,甭管英雄還是梟雄,少了一些品質還真不行,比如說:忍。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越王能忍十年之苦,所以他們都成就一番事業。


    在等待的過程中,眾人哪兒也沒去,就在門口站著一動不動,可見這支隊伍紀律嚴肅。我則在地上躺著,繼續保持一副重傷者的架勢。我琢磨著,現在肯定跑不了,跑出去沒多久就被喬木給抓著了。


    等,等機會。


    喬木能忍,我也能忍。


    這邊雖然地處偏僻,但還是不時有人走過,總要扭過頭來看看我們這些奇怪的人,但是青海七雄並不在乎,也沒有必要在乎。他們所有的關注點都在蕭木身上,擔心他會再次犯病。


    日頭漸漸升了上來,我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大概有一兩個小時的樣子,木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之前那個青年再次探出腦袋,說進來吧!


    喬木眼神一喜,說安婆婆起來了?


    青年點頭,說是的。


    我心想,估計著這都十點多了,這安婆婆還真能睡懶覺,跟我們年輕人有得一拚。喬木立刻拱了拱手,說謝謝,便抓起我來,要往裏走,結果青年依舊站在門口,兩隻手把著門邊。


    喬木麵露疑惑,說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青年白眼一翻,說你懂不懂規矩?


    喬木說什麽規矩?


    青年又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但是手也不拿開,身子也不挪開。


    喬木一臉迷茫,其他六雄也是紛紛皺起眉頭,誰也不知道青年在搞什麽鬼。我都看不下去了,說人家的意思是,給個紅包!


    “哎,對啦!”青年衝我豎了下大拇指,說還是這位兄弟懂禮。


    其實我哪是懂禮,隻是這種事見得多了,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而青海七雄在青海地位超然,啥時候經曆過這種事了?所以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明白青年的意思之後,喬木隻好摸出一些錢來給他。如此,青年這才讓開道來,喬木拎著我大步跨入院內,其他六雄也紛紛跟上。院子裏竟然別有一番景致,布置的像個小花園似的,雖然春天還沒來,而這裏麵的植物卻綠意盎然,還有星星點點的花,令人嘖嘖稱奇。


    青年領著我們在花園內左拐右拐,簡直跟進了迷宮似的,而我也認真地記著路,倘若我有機會逃跑,可別耽誤在這裏麵了。不多時,便來到一座屋子門前,青年抬起手來,輕輕敲了敲門,裏麵便有人迴答:“進來吧。”


    正是之前的安婆婆。


    青年便把門推開,衝喬木等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喬木拎著我,大步跨入屋內,其他人也想進來,但是屋中又傳出安婆婆的聲音:“進來一個人就行了。”喬木便迴過頭去,讓他的兄弟們在外麵等著。


    因為喬木是拎著我的,所以我反倒有幸進來--當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幸,不過我還挺好奇這個想抓我們五人活口的這個安婆婆到底是誰。喬木顯然來過這裏,他走進屋內,繞過一道屏風,便來到內屋。他輕輕將我放下,恭恭敬敬地衝著前方說道:“安婆婆,上次一別,不知您近來可好?”


    前方是一麵古老的梳妝台--有多古老?竟然***還是銅鏡,在科技發達的現代簡直不敢想像,手機開前置攝像頭都比這玩意兒清楚啊。梳妝台前坐著一個女人。


    一個老女人,老態龍鍾的女人。


    她的身子很小,還是個駝背,傴僂著腰,正吃力地給自己盤頭。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渾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喬木感覺的不錯,這老女人確實是個高手,高到深不可測。


    喬木問過話後,安婆婆應了一聲,說我好的很,用不著牽掛我。說完,她已經盤好了最好一縷頭發,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麵向我們。安婆婆滿臉皺紋,看不出具體有多大年紀,感覺至少有七八十歲。


    怪了,我們沒惹過這麽一號人物啊。


    安婆婆看了喬木一眼,又低頭看了我一眼,說這就是你抓的人?


    喬木說是的,他叫左飛,是那五人組中的一個。


    安婆婆點頭,說是有個叫左飛的,不過其他四人哪裏去了?


    喬木頓了一下,說安婆婆,是這樣的,我二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昨天晚上就險些“入病”兩迴,還好他自己抵擋住了,才沒釀成大事。還希望您能出手先救他一下,其他四人我再慢慢抓來給您。我喬木說到做到,希望您成全一下。


    安婆婆冷笑一聲,說喬木,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什麽時候把五個人抓全了,我就出手救你二弟,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怎麽?


    喬木何等人也,向來都是高高在上,來到安婆婆這裏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他的胸口起伏,卻還是壓製著自己的脾氣,說安婆婆,那四人也跟著到河南來了,我今天就能抓到他們,麻煩你出手救我二弟一下吧。我就是為您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啊!


    以喬木的身份,能低下到這個地步,實在已經很不容易,然而安婆婆卻不領這個情,說做牛做馬?嗬嗬,我的牛馬已經很多,實在不需要了。我再說最後一遍,你什麽時候抓到那五個人了,我什麽時候救你二弟。


    “安婆婆……”


    “滾!”


    喬木還想再求求情,卻被安婆婆一個“滾”字打了迴去。喬木渾身發抖,顯然已經怒火攻心,他的腳步一閃,突然就跨上前去,伸出手去想抓安婆婆的脖子。


    他進來的時候沒拿關公大刀,所以現在隻能和安婆婆肉搏。這兩人打起來,躺在地上的我自然樂不可支,心裏想著打、打,趕緊打!


    然而,喬木才剛跨上前去,我甚至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見他的身子已經飛了來,“砰”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


    緊接著,安婆婆的身子也飛了出來,她小小的身子騎在高大的喬木身上,用剛才盤頭的梳子頂住了喬木的喉嚨,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想死,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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