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判斷,這整起事件都是狂龍安排出來的,他有著強大的分析和統籌能力,所以找人牽線搭橋,安排錐子住進了山村,以此來引誘猴子他們入坑。[千千小說](打盡!


    而眼前這個老王的侄子,顯然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扣子。我本來以為我的威脅已經足夠震懾,結果青年緊緊咬著嘴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似乎寧死也不肯說半句話。


    而我又不能真的殺了他,我還想找到猴子他們。我咬了咬牙,想起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便提著他走到老王身前,用腳踩住了老王的胳膊,說兄弟,你可看仔細了。


    說完,我使勁一踩,隻聽“哢嘣”一聲。老王的骨頭便被我踩斷了。老王本來被我一腳踹昏過去了,這一下又疼醒過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青年的眼睛一下紅了,說禍不及家人,你不要動我姑夫!你是道上成名的前輩,怎麽一點規矩都不講?


    我說講你媽的規矩,老子這裏沒有規矩!


    開玩笑,猴子他們生死未卜,我還有心情和他在這講規矩?我又踩住老王的另一條胳膊,說你說還是不說?接著又使勁一踩,又一聲“哢嘣”傳來,老王的淒厲聲再次響徹天地。


    慘叫聲太大,以至於吸引了幾個路人。在巷子口鬼頭鬼腦地看。我一迴頭,狠狠地說滾!那些人便立刻逃之夭夭。我再一看我手中的青年,已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不要再動他的姑夫。


    我又踩住老王的腦袋,說你聽好了。我隻數三下,你再不說,你姑夫就死翹翹了。


    我一下都沒數,青年就崩潰了,說我說、我說!


    所以你看,有時候不是道上人不講道理、狼心狗肺,實在是綁架家人這一招太有效了,所以都喜歡用,“禍不及家人”這種話,隻能在電視上說說。經過這麽一番威脅,青年終於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他告訴我,他確實是狂龍的人,錐子的藏身之地。也是狂龍讓他安排的。而猴子他們。也確實是被狂龍抓了,現在猴子他們被關在金水鎮的一個麻將館裏,狂龍沒殺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來。


    而狂龍之所以選擇金水鎮作為落腳之地,是因為他和金水鎮一個叫做“鞋拔子”的大佬關係很好,目前狂龍所吃所用所住的都是鞋拔子的地盤,兩人現在還在一起打麻將。


    我問青年,狂龍在等什麽人來?


    青年說不知道,我又逼問了兩句,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沒有辦法,我又問他,猴子等人具體的被關位置和狂龍身邊的人數,他也一一告訴了我。得到答案之後,我便在他脖子上砍了一下,又狠狠踹了老王一腳,把這倆人往小巷子裏一扔,足夠他們睡好長一覺了。


    我雖然是殺人狂魔,但也不是誰都殺的。


    我來到街上,這個小鎮還算繁華,到處都是人影。我走進一家服裝店,稍稍改造了自己一下,還戴了一個帽子,使得自己不那麽紮眼。出來以後,我又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找到了猴子他們被關的麻將館。


    麻將館一共三層,一層是麻將桌,二層是台球廳,三層是休息室,猴子他們就被關在三層。老規矩,我先繞著麻將館轉了一圈,發現四個方向都有人在把守,不禁感歎狂龍的心思細膩。


    強攻肯定不行,我隻有一個人,而對方不少人都有槍;調兵遣將也不行,剛才我在街上走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狂龍的眼線,倘若有外人潛入金水鎮的話,狂龍立刻就會知道。


    我站在馬路邊上,摸出一支煙來抽著,這件事需要好好計劃一下。正思索著,電話突然來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馬傑打來的。我接起來,馬傑很著急地告訴我,說他查出一些眉目來了,猴子他們在金水鎮裏。


    我說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就在金水鎮裏,正在想辦法救猴子他們。然後又把我現在的情況說了,描述了一下我目前所遇到的困難,馬傑沉默一下,說飛哥,你看看左右,距離麻將館最近的一棟樓在哪裏?


    我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麻將館對麵是一棟臨街的七層家屬樓,中間隔著大約十二三米的距離。馬傑說那就好辦了,咱們可以從家屬樓爬到麻將館去。


    我說瘋了吧,這隔著十來米呢。


    馬傑說沒關係,我有裝備,飛哥你等著我吧,我現在就去金水鎮。


    我說好。


    我把電話掛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便走到麻將館外麵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前麵,掏出錢來買了一根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和老板攀談,同時眼睛不時往麻將館裏瞟。


    麻將館門口有十來個漢子把守,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看了我一眼,但是並沒把我放在心上。我注意到,麻將館裏有七八張桌子,每一張桌上都坐滿了人,我很快就找到了狂龍,那家夥坐在角落的一個位子,行為舉止都很紮眼;我也發現了鞋拔子--在此之前,我並沒見過鞋拔子,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因為他長得實在太像一個鞋拔子了,我發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麽長的臉。


    狂龍打了一會兒麻將,便起身上樓去了,我觀察了一下麻將館裏的人,並沒有一張熟悉的麵孔,便放心地走了過去。馬傑雖然還沒來,但是我有必要先深入一下敵營,了解一下局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麻將館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門口那些漢子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攔我。我走進去以後,立刻便有人招唿我,說先生,你稍坐坐吧,人已經滿了,等會兒就有。


    話音剛落,便有聲音傳來,說不滿,這裏三缺一!


    我迴頭一看,正是鞋拔子在喚我,叫我去狂龍之前的位子坐。我笑了一下,說那邊剛才不是有人嗎?鞋拔子呸了一聲,說你不用管他,他就**事多,一會兒上去一趟,一會兒上去一趟,老子不想和他玩啦!亞陣莊扛。


    我說那不好吧,人家下來埋怨起我咋辦?


    鞋拔子拍著胸口,說沒關係,有老子在呢,他不敢拿你怎麽樣,快點過來!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心一橫,便朝他走了過去,往狂龍原先的位子一坐,同時又壓低了一下帽簷,畢竟還是心虛。不過大家各玩各的,誰在乎你戴不戴帽子,隻要你有錢就行。


    我坐下來,鞋拔子便嬉笑,說兄弟,這邊玩的大,一百、二百的,能行不?


    我說可以,便從口袋裏摸出一疊現金,紅豔豔的,相當誘人。


    鞋拔子的眼睛一下亮了,說好、好,那咱們便開始吧。


    看得出來,鞋拔子的癮還挺大,迫不及待地就洗了牌。講好規矩以後,便開始玩了,自動麻將機嘩啦啦地響著,我的心思當然不在麻將上麵,而是不斷往四處瞅著,判斷這裏麵誰是普通玩家,誰是狂龍的人。


    很快就得出結論:至少有一半是狂龍的人。


    “兄弟,摸牌啊?你老四處亂瞅什麽?”鞋拔子突然奇怪地說。


    我說沒事、沒事,便摸起牌來,說我不太會打,怕你們笑話我。鞋拔子哈哈笑了起來,說不會打沒關係,你有錢就可以了啊!


    另外兩人也說是是是,你有錢就行,隨便放炮都沒關係。


    我一邊摸牌,一邊偷偷打量對麵的鞋拔子,心想我如果綁架了他,能不能換到猴子他們?這家夥看起來地位很高,雖然隻是個鎮上的大佬,但是能和狂龍平起平坐……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我想起來之前在公安局門口的時候,我用性命威脅狂龍,都沒打消狂龍進攻公安局的決心。所以我便判斷,用鞋拔子威脅狂龍肯定行不通。


    麻將打了兩圈,還真被鞋拔子他們說中了,我老是放炮,一會兒的功夫就輸出去好幾百,樂得另外三人眉開眼笑。鞋拔子都說:“兄弟,你可真是財神爺啊,來人,給他上壺好茶!”


    沒辦法,我打麻將的技術確實很臭。


    我也笑著,說就當交學費啦!


    鞋拔子對我十分好奇,便和我攀談起來,問我是哪裏人。我說著一口京片子,說我就是風台的,來金水鎮親戚家玩的。鞋拔子也是沒話找話,又問我是哪家的親戚。


    我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說叫曾斌,沒想到還蒙對了,鞋拔子“哦”了一聲,說是不是住在金水小區那個?我心裏說幹,這也能對上號?不過嘴上連連說是,就是金水小區那個。


    鞋拔子嘿嘿笑,說我前幾天還和他見過麵呐!


    我說是嗎,那可真是緣分。


    又打了兩圈,我基本把麻將館裏的情況摸清了,心想自己不能老在這裏呆著,一會兒狂龍下來就糟糕了。


    我喝了幾口好幾百換來的茶水,正準備起身離開,就看見狂龍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我現在再站起來,百分百要和他迎麵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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