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想不出來答案,索性就不去想,反正馬上就要見到紅拂,到時不就真相大白了?龍公子卻總覺得不大對勁,問我會不會有危險。[s.就愛讀書]要不就別去了。


    我說不行,我必須要去,要想幹掉老威,這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龍公子非常感動地看著我,說我就佩服你們這種敢打敢拚、不顧一切的精神。其實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除去公事以外,我也出於私心,非常想看一看這個迷倒景山所有大人物的紅拂,到底長著一副怎樣傾國傾城的麵孔?


    既然紅拂指定我一個人去,我便讓龍公子先迴同州。龍公子放心不下我,說就算紅拂那邊沒有危險,可老威那邊還虎視眈眈。會不會有危險呢?我說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龍公子擔心地看著我,說你真的可以嗎,你連車都開不好。


    我說沒事,我靠雙腿也能離開景山。


    到了一處好打車的路段,龍公子便下了車。另外打了輛車迴去了。我則繼續前往帝王一號。到了帝王一號,我照例沒急著下車,而是讓司機先繞著帝王一號轉了兩圈,果然發現了一些鬼鬼祟祟的漢子,看來老威已經在這裏埋伏人手。我花了兩百塊錢,換上了司機師傅的襯衫和牛仔褲,然後戴上他放在後備箱的一頂氈帽,一路低頭前往帝王一號。


    毫不意外,我的拙劣裝扮遭到了門童的堵截,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哭笑不得。先前坐著奧迪a8,又西裝革履,簡直如同帝王般的待遇,現在不過換上髒兮兮的襯衫和牛仔褲……罷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沒有什麽好抱怨的。我抬起頭來,說是我!


    門童的記憶力還不錯,一下就認出我來了,說啊。原來是你……


    我順利進入大廳,又來到前台,說我來了,幫我安排一下紅拂的見麵吧。前台仔細看了我一眼,麵上有些吃驚,大概是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時沒見,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


    但她還是迅速幫我聯係、安排。


    過一會兒,便有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前台讓他引我上樓,說這是紅拂的客人。大漢也挺吃驚,說什麽,紅拂姐要見他?前台點點頭,說是的,你趕緊去吧。


    大漢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便對我說,跟我來吧!


    一路無話,大漢領著我來到一座私人電梯,進去之後,直接按下了最頂層的數字。電梯裏麵隻有我和大漢兩人,大漢時不時地悄悄看我一眼,實在想不通紅拂為什麽要見我。


    其實我也想不通。


    “叮”的一聲,電梯終於到了頂層。門扇打開之後,先是一座前廳,廳中有花有草,還有假山和流水,像是一座空中樓閣,簡直不要太妙。這世界隻要有錢,似乎沒有什麽辦不到的事情。


    大漢領我穿過前廳,又來到一扇很不起眼的白色木門前麵。大漢掏出磁卡,正要刷卡進門,旁邊突然走過來一個長相斯文的青年,說老孔,你這是要做什麽?


    老孔就是引我來的這個大漢,老孔一看此人,麵上立刻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說啊,是白大少,您又來了?


    白大少擺擺手,說我已經半年沒見過紅拂了,實在想的不行,可是約又約不到她,隻能沒事過來轉轉,看看有沒有機會碰到她。你呢,帶這個要飯的過來幹嘛,莫非紅拂房裏的馬桶堵了?


    說著,白大少又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兄弟,我真是羨慕你,雖然你肯定見不到紅拂的麵,但是能聞聞她房裏的氣息,也是你祖墳上燒了高香啊。


    我將他的手推開,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通馬桶的,我是紅拂請來的客人。而且,我是一個小時之前才預約的。


    白大少一臉吃驚,說怎麽可能?老孔,是真的嗎?


    老孔點點頭,麵色也有些難看,說是的。


    白大少看看我的帽子,又看看我的褲子,依舊一臉的不可思議,說不可能、不可能,紅拂怎麽會見他呢?


    我聳聳肩膀,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


    白大少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領子,說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能成為紅拂的座上賓?告訴你!我再次將他的手推開,說不好意思,我不想告訴你。


    白大少仿佛受到很大打擊,就跟魔症了似的,竟然還想動粗,但是被老孔給攔住了。老孔說著好話,說白大少,他是紅拂姐的客人,紅拂姐還在房裏等著呢……


    白大少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指著我說行啊小子,我就在這裏等你出來,咱們再好好計較!


    我說不用等我出來,就現在吧!


    說完,我便飛起一腳,直接將白大少踹出七八米去,他的身子連著翻了好幾個跟頭,碰到假山邊上方才停了下來。這一腳踹得他夠嗆,半天都沒犯過勁兒來。


    我又轉過頭去,衝著目瞪口呆的老孔說道:“開門吧。”


    “哦,哦。”


    老孔趕緊刷了門卡,木門開啟,我們才走了進去。裏麵還有一截走廊,地上鋪著厚實的地毯,這些年來我也算有些見識了,知道這是意大利純手工縫製的羊毛地毯,價格不菲。


    至此,老孔不敢再對我有任何輕視之意,一路點頭哈腰,而我依舊平穩前行。


    最終,來到最裏麵的一間房間,老孔輕輕敲了敲門,說紅拂姐,你請的客人來了。裏麵傳來輕輕的應聲,說進來吧。我的心裏一驚,這聲音極其熟悉,應該是我認識的人,可是聲音太過飄忽,又不太確定。


    不可能會是她吧?


    說起來,確實有很久沒見過她的麵了啊……


    老孔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您進去吧。


    我輕輕把門推開,隻見裏麵燈光昏暗,處處透著一股**的粉色,空氣中也有淡淡的香味,令人沉醉。屋中設施簡單,該有的都有,但是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我輕輕踩著地毯往前走去,屋子中央有一張紫色圓**,**邊圍了一圈紫色帷幔,隱約可以看到裏麵躺著一個曼妙的身影。我繼續往前走去,就聽**上已經傳來聲音,說你坐。


    **前三米處有一張沙發,我便坐了下去。沙發很軟,使得我整個身體都凹陷下去,不過也使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確實是一張非常舒服的沙發。


    “喝茶。”裏麵又說。


    我便端起前麵茶幾上的一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溫度適中,茶香嫋嫋,把握極好,入口生津。喝完了,我把茶杯放在桌上,抬頭看著那一**帷幔。


    “再喝。”


    “我不是來喝茶的。”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帷幔之中,那個身影坐了起來,不過依舊看不清臉。她側躺下,用胳膊撐著腦袋,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了?”


    我說大概知道,不過不太確定。


    對方說,為何不太確定?


    我聳聳肩膀,說畢竟很久不見,怕認錯了人,尷尬。而且,你現在混的這麽好,我也不敢貿然相認。


    對方笑了起來,說左飛,你還是這麽會說話。


    我也笑了起來,說老友相見,還要隔著一層帷幔嗎?


    對方笑得更歡,說我現在沒穿衣服,你想看的話就過來吧。


    我沉默下來。


    如果說先前隻是有些懷疑,那麽現在可以確定是她了。過去這麽久了,她的性格還是如此的……怎麽說呢,豪邁?不過話說迴來,在我所認識的女生之中,論相貌、論情商,論心機,論手段,她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一點都不意外。


    見我沉默,對方輕輕笑著,說怎麽,你不敢啦?來嘛,別那麽膽小。


    我有些尷尬,說別開玩笑啦,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咱們兩個好好說說話。


    “哼,就不。”


    一句疑似撒嬌的話兒過後,姿色帷幔唰的一聲拉了開來,我擔心真的看到她的酮體,於是趕緊轉過頭去。對方笑得更加歡暢,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說好啦,你迴過頭吧,我是逗你玩的,我穿著衣服呐。


    我鬆了口氣,方才迴過頭去。


    接著便心跳加速、麵紅耳赤,連唿吸都濃重起來。


    她確實穿著衣服,不過卻和沒穿差不多,身上隻有一套紫色的睡衣,和她**上的帷幔相得益彰。那睡衣是真絲的,質地有些透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下麵的皮膚;又很鬆垮,仿佛隨時都能從她身上滑落下來。


    **,太**了。上農在才。


    不過,非禮勿視,不說我有女朋友了,就是這個人的身份,我也不能胡亂看她。我立刻抬起頭來,集中精力去看她的麵龐,而不是其他地方。我認真地說:“果然是你。”


    躺在**上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消失已經兩年的韓幽幽。


    沒錯,那個曾經傷透了黃傑的心,後來跟著一個溫州富商一去而不複返,現在又重新以另外一個名字出現在我麵前的韓幽幽。


    比以前還要漂亮。


    看我發呆,韓幽幽又笑了起來:“怎麽樣,是不是沒想到是我?”


    我歎了口氣,說確實沒有想到,這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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