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一塊屏幕上,顯示對方蹤跡的紅點越來越近,隻剩五十米不到了。[s.就愛讀書]<strong>ong>


    我屏起唿吸,目光牢牢注視著前方的叢林深處,我已經聽到了奔騰而迅疾的腳步聲,但是人影卻還沒有見到一個。奇怪。難道對方是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的麽?


    颼----


    一道黑影突然從草叢中閃出,我毫不猶豫地拔槍便射,“砰”的一聲,黑影頓時摔翻在地,發出淒慘的叫聲。我還在發呆,四周的人已經一哄而上,將那黑影團團圍住。


    一個人最先把黑影拎了起來,衝我叫道:“飛哥,是隻兔子!”


    “……”


    “飛哥,你快過來看啊,是隻黑兔。又肥又大!”


    “……我不用過去也看的到。”我抽動著嘴角說道。


    我低下頭來,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儀器,屏幕上的紅點確實停止不動了。竟然,竟然是隻野兔?!我們追了半個多小時,竟然是隻野兔?


    馬傑在搞什麽鬼,不是說裝在敵人身上了嗎?


    突然,屏幕上的紅點又動起來,驚得我連忙抬頭一看,隻見一幫人正舉著兔子朝我走來。媽的,嚇我一跳。我把儀器收了,仔細去看那兔子,它的腹部已經中槍。但是還沒有死,鮮血潺潺流出。


    我在兔子身上摸索一番,成功在它下肢處摸到一個精致小巧的追蹤器,我可不信這是馬傑裝上去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發現了這個玩意兒,順手就裝野兔上了,用來迷惑我們的視線,並成功轉移我們的目標。


    這幫東洋人看來並不傻嘛。


    這可糟了,這茫茫深山林海,如何找一個人去?不知道猴子他們情況如何,我這估計是宣告失敗了啊。(. )我有些苦惱地摸著可憐的小兔子。半晌才下決心說了一句:“把它烤了吧。”


    眾人:“……”


    反正任務也失敗了,不如把握當下、珍惜現在,相比在數千平方公裏的深山老林中去尋一個完全不知蹤跡的人,還不如烤了這隻現成的兔子劃算。於是大家撿柴的撿柴、生火的生火,我則親自給兔子扒皮並洗幹淨內髒。宏叉圍血。


    二十多人吃一隻兔子是有點少了,不過嚐嚐味兒就行了,又不是野遊來的。


    眾人把柴火拾來,正準備點火。我突然把手一揚,說安靜!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我把耳朵豎起,仔細傾聽著周遭的聲音,確定有腳步聲朝我們這邊走來,立刻唿道:“散開,有人來了!”


    眾人訓練有素。“嘩”的一聲分散開來,而我迅速處理了一下現場,亦藏在一株樹後。腳步聲很重,像是有人背著什麽重物,而且腳步拖泥帶水,似乎受了重傷。


    很快,一個人影從林間走出,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對方的身子搖搖晃晃,顯然受了重傷,而且背上還馱著一個人。“嘩啦”一下,那人終於抗受不住,翻身摔倒在地。


    “阿晴!”我叫了一聲,立刻從樹後奔出。


    眾人這才知道碰見了熟人,於是也和我一起奔了出來。沒錯,受傷之人正是阿晴,我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碰上她。阿晴迴頭看見我,眼淚“唰”一聲就流了出來,哭道:“左飛,你救救馬傑!”


    這時候我才低頭看去,赫然發現阿晴先前所背之人竟是馬傑。馬傑倒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人也昏迷過去。我撲到馬傑身前,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然後用隨身攜帶的傷藥給他上了,又用水壺喂他水喝。[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直到此時,馬傑方才悠悠醒來,看到是我,也很開心,叫道:“飛哥!”


    我說是我,你還好吧?


    馬傑點頭,說還好。


    我看到阿晴的腿上也有傷,便吩咐別人給她上藥,又用繃帶給她包好。我問他倆,怎麽會搞成這樣子的?阿晴便把先前的情況一一道來,整個過程聽的我也是驚心動魄,還好後來鄭午及時趕到,否則他倆真就糟了。


    馬傑又問起我的情況,我哭笑不得,說還不是你的追蹤器,把我引到這地方來啦!


    我把追蹤器和那兔子都給他看,馬傑吃力地坐起,背靠著樹幹,仔細研究了一下追蹤器,說這是安裝在鬆本身上的,他本來就是搞監察的出身,能發現這玩意兒並不出奇。他知道了,看來其他人也知道了啊。


    馬傑讓我給大家群發一條消息,就說追蹤器的作用可能已經失效,小心對方反過來利用一把。發出去消息以後,猴子和鄭午很快反饋迴來,說他們已經搞定了對手,黃傑則暫時沒有消息。


    我一看猴子和鄭午都搞定了,我自然也急得不行,怎麽又成落後生啦?吃吃吃,吃個屁啊?我把兔子摔在地上,說我要去找鬆本!馬傑讓我別著急,他來試試看能不能尋到鬆本的蹤跡。


    馬傑拿起追蹤器放到鼻子下麵仔細嗅了一番,然後又趴在地上聞聞這邊的石頭,聞聞那邊的樹幹,還時不時地撚起一把土來品嚐一番,然後把耳朵貼在地麵上仔細傾聽。


    看著眾人一臉愕然的麵孔,我趕緊說沒事,他不是狗,這是他的獨門絕活。


    馬傑抬起頭來,篤定地說道:“找到了!”


    “在哪兒?!”我激動起來,馬傑就是馬傑,這小子可太棒了。


    “沿著東北方向走了,但是具體在哪,我也弄不清楚。”


    我說你妹啊,剛才還誇你,你給我來這一出?東北方向範圍可大了,你叫我怎麽找?馬傑也苦著臉,說沒有辦法,最多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要不我跟著你一起去找,再往前的話或許還能發現新的蹤跡。


    我剛要答應,阿晴在旁邊說了聲不行!我說怎麽?阿晴指著馬傑說道,你看他現在傷的樣子,必須盡快到外麵的醫院去!馬傑強著嘴說不用,我身體強悍著呢。


    阿晴說的沒錯,馬傑這傷確實刻不容緩,雖說暫時止住了,但時間一久還是會有生命危險。我說沒事,我沿東北方向過去,能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你和阿晴還是先出去吧。


    我便吩咐了一半的人,負責把他倆護送出去,而我帶著另一半人沿著東北方向而去。


    一路穿山過林,行了約莫三四公裏,發現一處篝火痕跡,現場還有兔子毛、野雞毛等物。我研究了一番,發現篝火的灰燼還是熱的,看來對方並沒離開多久,勁頭一下就上來了,說咱們追!


    又走了沒多久,發現一處寬約四五米的溪水。眾人正要淌河而過,我擺了擺手,說對方沒有過河,而是沿著河邊超下遊走了。眾人大奇,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指著河對岸,說很簡單啊,對方要是過了河,雙腳濕漉漉的,那邊泥土又軟,不可能沒腳印的。


    眾人表示明白,然後又問我,怎麽知道他們是往下遊去了?


    我說這個就更簡單了,下遊是出山的方向,上遊是進山的方向,他們是想出山,而不是進山,所以沿著下遊,一定能找到他們。


    聽我說完,眾人均是佩服不已,說我實在是太厲害了,這分析能力堪比狄仁傑了。我也洋洋得意,心想自己這幾年果然沒有白白曆練,當然嘴上還是謙虛,說我隻是趕巧罷了。


    廢話少說,我帶著眾人沿著下遊繼續前行。沒過一會兒,我便聽到一陣說話聲,立刻安排眾人放緩腳步,趴在地上匍匐前行。來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山丘之上,我撥開麵前遮擋的樹枝,朝下望去。


    下麵是一片平原,河流在這邊阻了一阻,形成了一個小型水源。河水邊上,七八個人或坐或站,正在休息,其中一人正是昨晚才被我們抓到,後來又放走的鬆本。


    艾瑪,總算是抓到你們了啊,不枉此行。


    我的心中一片竊喜,眾人也激動不已。我衝大家噓了一聲,這邊距離他們還有十幾米遠,又是一片開闊地帶,倘若衝出去了,怕是打草驚蛇,又給他們跑了。


    我仔細觀察著周圍地理環境,然後安排眾人從不同方向悄聲包抄過去,形成一個包圍圈,來一場圍殲之戰。在這過程中,我也能聽到他們說話,有人問那鬆本,說咱們還有多久能出去?


    鬆本說快了,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出去。


    有人勸他,說咱們趕緊走吧,越早出去越好。


    鬆本脫了鞋,正坐在河邊洗腳,說沒事的,我把追蹤器裝在那兔子身上,夠他們白白忙活一陣子了,絕對抓不到咱們的。哈哈,他們自以為聰明,其實哪裏聰明的過我了?


    眾人也是紛紛吹捧,說鬆本大哥謀算無敵、智勇雙全,我們實在佩服。


    鬆本更加驕傲,說你們華夏人就是做事不動腦子,多向我們學習一下就好了。


    這鬆本確實挺聰明,可惜有點太過驕傲,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昨天的事,也是他太過自命不凡,所以才露出破綻,被我們抓到機會。


    這次既然逮到他,就不會再讓他跑了。


    我看我們這邊的人已經埋伏好了,便從懷中摸出一顆手雷,一拉引線,就朝鬆本他們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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