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同時麵色一變。 [


    我們二人都是久經世故之人,深深地知道這一聲“情況有變”代表著什麽意義。一般來說,警方在確認我和猴子與柯向文之死無關之後,即便知道我們和那殺人犯有些貓膩,也會礙於我們二人的身份而將我們放掉。


    可是現在又把我們留下來。說明事情發展的確實有些超出所料了。


    我和猴子迴過頭來看著武局長。


    武局長麵帶著些歉意說道:“二位不好意思。總局剛才打電話來,說這個案子由他們接手。所以,還要請二位到總局一趟,周局長要親自問問你們。”


    我和猴子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鬧到總局去了?!


    死了個大學生這事確實挺大,但是一般來說轄區分局已經足夠處理,竟然還要移交到總局去?還是周斜陽親自審問我們?


    我和猴子同時麵帶憂色,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總局的詔令不可能不聽,當下隻能應允。接著,便由分局這邊派車,押送我們到總局去了。


    路上,我和猴子小聲討論,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猴子神機妙算也猜不透總局為何突然插手此事。到了總局。我們便被關在審訊室內,不一會兒,一位相貌堂堂、麵向威嚴的中年領導便走了進來。


    正是龍城市公安總局的周斜陽周局長。


    周局長以前見到我們總是笑眯眯的,甚至還摟著我們脖子稱兄道弟,現在卻一反常態的麵色嚴肅,更是讓我和猴子心中一聲咯噔。


    “二位,好久不見。”周斜陽拉開椅子坐在我們二人對麵。


    我和猴子立刻起身,和周斜陽打了個招唿,方才在周斜陽的示意下坐了下來。我和猴子在龍城即便權勢滔天,在這位總局局長麵前也是要低下頭的。<strong>ong>周斜陽可以和我們稱兄道弟,那是因為我們平時沒少向他進貢,而且他也希望靠著我們的勢力維護龍城治安。


    可他若是翻臉,我們兩個誰都沒招。


    “廢話不多說了。”周斜陽直接說道:“殺掉柯向文的那個小子現在在哪?”


    我和猴子對視一眼,最後決定由猴子開口。


    猴子說道:“周局長,您說的是誰。我們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周斜陽歎了口氣,直接翻開手邊的卷宗,念道:“鄭午,今年十九歲,來自單親家庭,自幼和母親生活。十六歲那年就讀東城一中高一年級,從此和你們的關係便密不可分,一同闖蕩數年,直到今日。今天上午,在龍理爆發的那場混戰之中,他失手打死一名大學生。後來在警察追捕他時,因為遭到你們二人的阻撓,致他逃之夭夭、不知下落。”


    說完。周斜陽放下卷宗,看著我和猴子說道:“我沒有說錯吧?”


    我和猴子都沉默不語。


    看來,在這位總局麵前撒謊是不明智的,他所經曆的不比我們二人少,甚至要多的多。周斜陽能坐到這個位子,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猴子稍微沉默一下,開口說道:“周局長,那我們也不繞彎子了。是的,這個鄭午確實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也知道他惹了大禍。這樣吧周局長,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看看怎麽幫他脫離罪責?”


    這種事,我們不是第一次和周斜陽做交易了,一般來說找人頂缸就是,無非是花一筆錢罷了。


    誰知周斜陽卻搖了搖頭:“孫家主,咱們都是老熟人,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_._.說_._.網<<<$]若是別人死了,咱們一起倒弄倒弄就行,可死的這個柯向文偏偏不簡單啊。”扔樂貞才。


    我和猴子都是一頭霧水,柯向文有什麽不簡單的?我們查過他的身份,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而已啊。周斜陽繼續說道:“柯向文有個舅舅,你們不知道吧?”


    我和猴子立刻皺起眉來,這我們還真不知道。我們之前是查過柯向文,可也隻是查查他的父母,也不會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啊。


    “柯向文的朋友,也就是那個斜眼的家夥,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柯向文的舅舅。他的舅舅極度震怒,立刻往我們總局施壓,要求必須將這個鄭午捉拿歸案……”


    “周局長,他舅舅是什麽身份……”我忍不住說道。


    “左少帥。”周斜陽又看向了我:“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我立刻閉上了嘴巴。周斜陽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位舅舅的身份很不簡單啊。


    像我們這種黑勢力,最頭疼的就是對上官了。自古以來,都是黑不和白鬥啊,之前一個張泊年都能弄的我們焦頭爛額。


    早說了龍城這地方藏龍臥虎,就跟到了京城遍地都是大官一樣,龍城這地方作為三晉省會,其實也差不多了。一個廣告牌子砸下來,沒準都能砸中幾個當官的。


    當我們走進龍城的時候,就代表著這裏要比東城、西城更加艱難。


    “周局長,有其他辦法麽,這位朋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猴子認為地問道。鄭午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已經無需多言了,就像柯向文和斜眼王的感情一樣,我們也攜手走了四年。


    如果鄭午真的被抓,那我們隻能選擇劫獄,這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


    “有兩個辦法。”周斜陽伸出兩根手指,畢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立刻給出了最佳建議:“第一,搞定這位舅舅;第二,老實交出鄭午。”


    猴子點頭:“我們會努力和這位舅舅談的。”


    周斜陽也點頭:“好,那就不廢話了。在這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二位怕是暫時不能離開了,畢竟你們可是包庇殺人犯的嫌疑人,這點現場很多警察都看到了。”


    我和猴子沒有說話,默認了周斜陽的安排。


    像周斜陽這種老人精,肯定是兩邊都不得罪,你們能搞得定就去搞,搞不定就對不起了。什麽稱兄道弟、有難同當,說白了都是扯淡。


    沒有二話,我和猴子立刻被關了起來。


    我和猴子沒有被定罪,所以不需要轉移到拘留所,隻是暫時關押在總局的稽留室裏。稽留室裏擠滿了人,都是等著做筆錄的嫌疑人,什麽小偷搶劫犯之類的比比皆是。


    有的被銬在暖氣包上,有的被鎖在窗台上,還有躺在地上裝死的,還有的大叫著要上廁所,但是也沒人搭理他。


    我和猴子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畢竟以我倆的身份,要來這種地方也不容易。


    我倆雖然進來,但還是保持著高規格的待遇,不綁不扣,隨便坐就好了,還有茶葉水和零食供應,手機也沒有沒收我們的。一屋子的嫌疑犯看著我倆都露出疑惑的眼神,還以為是老幹部出遊來了。


    若是往常,我和猴子來到這種地方,肯定少不了一番調戲和玩笑,但是我們現在誰也沒有這個心情,因為鄭午還在危難之中,我們必須要救他。


    現在殺人的嫌疑已經鎖定在鄭午身上,柯向文的舅舅也咬死了必要抓到鄭午。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這位舅舅並搞定他。猴子一坐下來,便立刻給馬傑打了個電話,讓他詳細調查柯向文舅舅的身份、底細、來曆,看看有沒有值得我們利用的地方。


    如果他曾貪汙受賄,或是包養情人、小三,那我們就可以用此做把柄,要挾他放過鄭午一事;如果他清清白白,那我們就發動金錢攻勢,利誘這位舅舅鬆口。


    實在不行還有下下之策,用最下作的手段去對付他,威脅他和他家人的生命,來放過鄭午。


    為了鄭午的安全,我們必須不擇手段!


    打完電話,我和猴子便坐在地上喝茶聊天。思路清晰之後,我們都放鬆了不少,也能和身邊的犯人開玩笑了,問這個是因為啥被抓進來的,問那個想不想老婆孩子等等。


    也有人問我們是幹啥的,咋來到這地方還能跟大爺一樣。


    我和猴子哈哈一笑,自然不會泄露我倆身份。


    過了一會兒,馬傑便迴過電話來,帶來的消息讓我倆吃了一驚。


    馬傑告訴我們,柯向文的這個舅舅名叫韓高樓,不是官也不是生意人,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工人。但他唯一不同於別人的是,乃是因為他曾是全國勞動模範。


    有過這樣的榮譽,韓高樓想要進步易如反掌,但他偏偏不願,就喜歡做一名工人。


    韓高樓為人耿直、仗義、鐵骨錚錚,利用自己的身份不止一次為百姓、為工人討公道,還為老百姓幹過很多事情,所以在當地很有威名,深受老百姓的尊重和愛戴。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油潑不進、針插不能,想賄賂他比天還難,連市長見了他都頭疼,拿他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他外甥死了,他坐在市委辦公室的桌子上不肯下來,聲稱什麽時候抓到殺害他外甥的兇手,他便什麽時候下來。所以市委才給總局壓力,讓他們迅速辦案。


    必須把這個叫鄭午的給抓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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