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放下,心中不由感歎,這火霹靂果然不同凡響。


    若不是馬傑,恐怕我遭暗算的幾率要大過九成了。


    我迴頭看向蛇腳,問道:“有刀嗎?”


    “有。”蛇腳雖然不知我想做什麽。但還是立刻遞過來一柄短小精致的匕首。


    我拿著匕首比劃了一下,搖頭說有些短,有沒有更長一些的?蛇腳迴頭看向其他大哥,問誰帶了長一些的刀。一個叫大力的家夥立刻響應,說他帶了長刀。


    大力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壯,是個特別能打的角色,在迎澤區也是久負盛名。按猴子的話說,是個紅棍。大力走過來,呈上一柄一米多長的砍刀。


    我沒有接,而是拿著毛巾擦腳,蛇腳便暫時替我接下。我看了一下那砍刀的長度,這才覺得差不多夠用了。


    擦幹淨腳,又站起來。這才接過蛇腳手中的砍刀來。包間裏眾人都看著我,不知我要做什麽。我手持砍刀轉過身去,麵對著自己先前坐的沙發。


    這沙發是真皮的,暗紅色,還帶按摩功能,誰能想到這下麵會藏著個人呢?


    我唿了口氣,手持砍刀,朝著沙發狠狠刺了下去。


    噗呲一聲,沙發的真皮表麵頓時被我刺穿了一個洞。


    “啊……”


    與此同時。沙發裏麵傳出一聲慘叫,沙發的表皮上也滲出來一絲鮮血。包間裏眾人都傻眼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模樣。我拔出刀來,刀鋒上還有殷殷血跡。


    我又一擺手,兩邊的蛇腳和周子立刻跳起。兩人合力將那沙發一掀,沙發下麵竟然被挖了個洞,洞裏麵竟然藏著一個又瘦又小的中年男子。


    火霹靂!


    眾人一聲驚唿,蛇腳和周子又把火霹靂拽出來,火霹靂一臉痛苦之色,肚子上一道鮮明的刀口,鮮血正從其中淙淙流出,正是被我刺的。


    天知道這家夥怎麽知道我會來洗腳。又是怎麽提前藏到裏麵的?要不是馬傑,我現在可真遭殃了。我自己都驚奇萬分,更別說包間內一眾大哥了。


    當然在他們看來,火霹靂固然神奇,但是找出火霹靂的我更加神奇,對我的佩服和敬畏自然更深了一層。


    蛇腳和周子二話不說,又將火霹靂一陣暴打。大力則把經理拖了出來,質問他為何會有人躲在沙發底下。經理哪裏說得出個一二三來,立時又被大力一陣暴打。


    一時間裏,包間裏慘叫連連一片哀嚎,經理和火霹靂相顧無言。他頁扔才。


    經理是個冤大頭,他要能管得著火霹靂才有鬼了。所以沒多久我就叫停了大力。經理忍著劇痛,叫人給我換了張沙發,我繼續坐在沙發上泡腳,看著蛇腳和周子花式揍火霹靂。


    常年在外頭飄的,哪個沒有兩手整人的手段?火霹靂被狠狠爆捶了一頓之後,又被強按著喝了一些我的洗腳水,最後奄奄一息地倒在我的腳下。


    我用腳踩著火霹靂的頭,問:“服了沒有?”


    火霹靂有氣無力地說:“服你媽逼。”


    這口氣,讓我響起西城二中的小瘋子啊。


    我一招手,蛇腳和周子繼續花式暴打火霹靂,把他打的彈到牆上又滾到地上。第二輪暴打過後,我又用腳踩著他的頭,問服了沒有,而火霹靂還是迴我那四個字。


    道上的硬骨頭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否則也吃不了這行飯。我歎了口氣,開始還覺得火霹靂是個人才,想要留住這個家夥。既然他不服我,那也沒必要了。


    再有用的人,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就隻能將其殺掉,免得將來他被別人所用。如此想來,曹操實在稱不上梟雄,竟然一次次把關羽放掉,縱虎歸山。


    哀唿。


    我擺擺手,淡淡說道:“殺了吧。”


    蛇腳立刻拿出他的匕首,正欲一刀抹了火霹靂的脖子,馬傑突然又給我發了條短信。我看過短信之後,便阻止了蛇腳的動作,蹲下身去拍著火霹靂的腦袋說道:“你真走運,有人要救你。”


    火霹靂本來覺得自己死定了,心中已生絕望之意,趴在地上跟條死狗似的,現在聽到我這麽說,立刻吃驚地抬起腦袋看我。包間眾人也很吃驚,不隻是誰要救火霹靂。


    竟然這麽大的麵子,連我都能說服。


    我繼續衝火霹靂說道:“你不服我沒有關係,畢竟咱倆專業不對口。但是這個人,你卻不服不行,你藏在沙發下麵,就是他告訴我的。”


    火霹靂的眼睛再次露出驚疑之色。


    “你在潛伏跟蹤一道頗有手段,所以我這朋友對你很感興趣。他說,他願意再給你一天時間,無論你藏在哪裏,他都有法子將你找出來。”


    “我……不……信。”火霹靂有氣無力地說道。


    “對啦,我也不信。”我繼續說道:“所以他要和你打個賭,如果他沒找到你,你就恢複自由了;如果他找到你了,你以後就要跟他,如何?”


    “好。”火霹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看來,火霹靂也起了較勁之心。


    我擺了擺手,火霹靂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這個包間。眾人都圍上來,建議我不要放虎歸山,火霹靂此人太過難纏。我說沒事,我相信我朋友,等著看好戲吧。


    洗完腳後,我又領著大家去唱k跳舞,還一人發了個妞,在一片笙哥之中,我們的感情也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像這種事,猴子黃傑鄭午都做不來,隻有我才可以。


    我就像是一滴油,到哪裏都能融合。


    這一玩,就玩到了將近天亮。在一個充斥著紙醉金迷和群女亂舞的包間裏,我推開身上幾乎半裸的舞女,拿出手機來一看,馬傑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火霹靂躺在地上,一臉的疲憊之色,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這腳的主人雖沒露出來,我卻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馬傑。在他們身後,是一片茫茫的原始森林。


    再遠處,一輪紅日正從雲霧之間緩緩升起。


    再下麵還有馬傑配的一段文字:追了一夜,累死我了,這人我要定了。


    我把包間裏的女人都趕了出去,給眾人看了照片,眾人一片歡唿。我讓眾人坐好,說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宣布。眾人依次坐在沙發上,我站在包間當中,揉著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說道:“山本宮村還有個弟弟,叫做山本一哉,你們有沒有人知道?”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我歎了口氣,說道:“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人知道?”


    眾人依舊搖頭。


    我走到蛇腳身前,從他口袋裏摸出匕首,再次說道:“山本宮村死了以後,山本一哉給我發來信件,說要給他哥哥報仇。經我查詢得知,咱們之中就有山本一哉的眼線,任務就是潛伏在我身邊盯著我。”


    蛇腳緊張地說道:“飛哥,不是我。”


    我說,我知道不是你,然後匕首往旁邊一送,便刺入了周子的腹中。


    周子目瞪口呆,低頭看著自己腹中的匕首,鮮血正順著刀口緩緩滲出,殷紅了四周一小片部分。周子的麵色慘白,口中喃喃道:“飛,飛哥……”


    我歎了口氣:“我給過你兩次機會,這是你自找的。”


    我緩緩抽出匕首,周子無力地倒在地上。


    包間裏一片噤聲,誰也不敢說話。


    這個晚上,我把迎澤區眾有頭有臉的大哥找出來目的有三:第一,和大家交流感情;第二,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第三,清剿內奸敲山震虎。


    如今看來,這三個任務都完成了。


    迎澤區,也終於徹底被我們拿下。


    如此一來,龍城六大城區已有五個被我們拿下,隻剩一個晉源區了。看似簡單,卻任重道遠,還有更強大的敵人在等著我們。


    …………


    周末的時候,林奕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準備把羊湯店重新裝修一下,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去幫幫他的忙。


    我說好。


    在那個早霞漫天的清晨,我穿過那條長長的狹巷,來到龍城第一羊湯的店麵。如今店麵的主人易了主,從滿臉皺紋的老楊換成了朝氣蓬勃的小林。


    屋子裏麵,林奕正在刷牆。


    林奕穿著一身工服,踩在一個木梯子上,一手拎著個白色的塗料桶,一手用刷子小心翼翼地抹牆。林奕的臉上衣服上都是點點斑斑的白色塗料,外麵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看上去帥氣極了。


    “林奕!”我叫了一聲。


    林奕迴過頭來,臉上露出驚喜:“飛哥!”


    他立刻跳下梯子,便朝我奔了過來。我立刻伸手擋住,說別,別。林奕站住,委屈地說:“飛哥,你嫌棄我啊?”


    “那倒不是。”我笑臉盈盈地說:“我隻是覺得,你該把第一個擁抱給她。”


    我側開身子,露出站在我身後的一個女生。


    “撲通”一聲,林奕手裏的塗料桶摔在地上,白色的塗料頓時灑了一地。


    林奕的眼睛裏含滿淚花,一步步走了過來。


    “白燦。”他輕輕地叫著。


    “林奕,我好想你。”


    白燦張開雙臂,流著眼淚撲進了林奕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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