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猴子這帥的啊。


    我要是個女的,我就嫁給他了。


    齊天大聖愣了一下,把腳收了迴來,說道:“你不讓踢,那我就不踢了。”木節役技。


    別說。還挺給猴子麵子的。


    可惜猴子不領情,咧著嘴說:“遲啦!”便手持尖刀,朝我們這邊“噔噔噔”跑了過來。猴子的步法本就詭異,本來還隔著七八米呢,也不知他怎麽迴事,身形一閃,就已經來到我們麵前。


    “颼”的一下,尖刀朝著齊天大聖的胸口劈來。齊天大聖身子一抖,又一個後空翻飛了出去。猴子並沒去追,而是持刀刺向我的兩邊。抓著我四肢的那些人紛紛躲避,朝著兩邊撲了出去,但還是有兩人躲避不及。被猴子刺中了胳膊,鮮血頓時飛濺出來。


    而我一躍而起,雙手變爪,使出纏龍手來,抓住另外兩人的腿,捏住他們的膝關節,就聽“哢嚓”“哢嚓”兩聲脆響,兩人的腿已經被我卸了下來,“砰砰”兩聲摔倒在地。


    猴子見我脫身,又朝那齊天大聖撲過去,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猴子的身形鬼魅無比,齊天大聖都跟不上猴子的速度。


    就聽“突突”兩聲,猴子相繼在齊天大聖的肩膀和小腹上刺了兩刀。


    而我又撲向賴致遠洛風他們身邊的幾個,使出纏龍手來撕扯他們的胳膊和腿。我和猴子聯手,當真是打的他們節節敗退。


    齊天大聖也發現不是我們的對手。立刻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接著又喊“風緊,扯唿!”


    這是道上的黑話,意思是撤退,不過現在已經沒人用了,沒想到竟然從齊天大聖的嘴裏蹦出來了。齊天大聖一喊,他們的人立刻就往後退,也不跟我和猴子打了,迅速消失在重重的夜色之中。


    遠處,又傳來齊天大聖的聲音:“今夜還清了你的人情,下次再見就不會相讓了!”


    也是個嘴硬的主兒,整的就好像他是故意讓我們的。


    我也沒有去追,趕緊撲向洛風賴致遠他們幾個,蹲下身問他們有沒有事。他們幾個都被打的滿臉是血。連站起來都很勉強了,不過還是搖著頭說沒事。


    猴子卻著相反方向的夜色中奔出,也不知他幹什麽去了。我挨個將洛風賴致遠他們扶起,說實話,大家今天晚上挨的這頓打真冤枉。完全是因為我判斷失誤。


    我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和猴子一樣賤啊。


    不過我跟猴子久了,嘴硬,臉皮也厚,再說這挨頓打算什麽,我們以前天天挨呢,便說:“其實吧。這頓打我是故意挨的。”


    幾人迷茫不解地看著我,賴致遠問:“飛哥,為什麽啊?”


    我說這幾個人太神秘了,所以我想摸摸他們的底……其實我是做了準備的,剛才救咱們那家夥,看見了吧,使飛刀那個,就是我提前安排的幫手。結果他太能裝逼了,非得等咱們都趴下了才肯出現,所以你們要怪--就怪他吧。


    賴致遠點頭:“嗯,猴哥是這種人。”


    --看,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吧。


    洛風不認識猴子,便問:“飛哥,這人是誰啊,身手挺好的啊?尤其是那記飛刀,簡直太帥了。”


    我說那是當然,他是c校區的老大,大名孫孤生,外號猴子。


    “c校區的老大?!”洛風有些吃驚:“怎麽沒聽說過呢?”


    我隻好又補了一句:“未來的……”


    “哦……”洛風點頭:“看見他挺有氣場的,是個當老大的樣子!飛哥,他去幹嘛了呀?”


    我迴頭看向更深處的黑暗,隻見猴子打著手機手電筒的光,不知在找什麽。我便罵道:“猴子,你砍什麽逑呢,那邊又沒金子!”


    猴子也罵了過來:“你知道個逑啊,剛才我不是射了一記飛刀嗎?沒射中那家夥,就朝這邊飛過來了,也不知飛哪去了,還不幫我過來找?”


    眾人都是一臉“……”的表情,我也哭笑不得,便號召大家一起幫他過去找。過去以後,大家都把手機上的手電筒打開,但是這工地實在太大了,想找一把不知射到哪裏的飛刀簡直難如登天。


    工地上黑漆漆的,手機的光又太弱,猴子後來急了,都趴在地上開始找--別看他射飛刀的時候帥到不行,找飛刀的時候就弱到掉渣了。


    看他那樣,我實在想笑,我說不就一把刀麽,隨後再買一把不就行了?


    猴子罵罵咧咧,說你知道個逑,知道一把好刀有多貴麽,像你這種家裏有錢的土豪,哪裏知道我們這些窮人的苦痛。他媽的,我最看不得猴子說別人有錢了,我說去去去,不就一把飛刀,我隨後送你一把就是。


    “真的?”猴子這才跳起來,雙眼放光地說:“不誆我吧?”


    我說不誆,一會兒迴去就給你--咱們現在能走了不?


    這地方又陰又冷,寒風唿唿的吹,我隻想早點離開。猴子說能能能,咱們現在就走,便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好像怕我賴了他的刀。洛風賴致遠他們都傷的挺慘,於是互相攙扶著往外麵走。


    剛走到工地門口,就看見一輛閃爍著白藍相間的燈的救護車唿嘯而來。我們還以為這車是路過的,結果這車穩當當停在我們麵前,緊接著李亞飛他們從車上跳下來。


    “飛哥,我叫來救護車啦!”


    “……”看著李亞飛,我又想哭又想笑,這家夥念叨了一天的叫救護車,總算是讓他實現了一迴願望。不過話說迴來,原來李亞飛沒跑,而是去叫救護車了,還挺讓我感動。


    原來,再小的小人物,也有熱血激昂的時候啊。


    “飛哥,救護車要價一百,待會兒你把錢出一下啊……”李亞飛搓著手說。


    “……”


    我把洛風他們送上救護車,賴致遠說:“飛哥,你不去嗎?”


    我拍拍自己的胸說:“我沒事,我都說了,我是故意挨的打。”雖然剛才齊天大聖踢的我挺狠,但他想傷著我還差了一些火候。


    猴子迴頭吃驚地看著我:“你也學會這一招了?”


    賴致遠問:“什麽招啊猴哥?”


    猴子正準備說,我說你要是還想要刀,就少廢話兩句。猴子立刻說道:“什麽招都沒有!飛哥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就剛才那幾個宵小,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救護車載著他們洛風他們離開之後,猴子再次抓住我的胳膊:“我刀呢?”


    我說走吧,少不了你的。


    開了我的別克,拉著猴子和李亞飛他們,一路朝著a校區駛去。坐在車上,猴子又開始裝逼,不算地說這車真好,有我這個土豪朋友真好。李亞飛也幫著一起吹牛逼,說飛哥就是有錢,經常請我們吃飯都不帶眨眼的。猴子勾著我的胳膊,眼神曖昧地說:“左飛小土豪,能請我吃個夜宵嗎,我晚飯還沒吃呐,就趕著過來救你了。”


    我瞥他一眼,說你要刀還是要吃夜宵?


    “先吃夜宵再要刀。”


    “嗬……”


    “好了,先要刀再吃夜宵總可以了吧?”


    “可以。”李亞飛頻頻點頭。


    我迴頭罵李亞飛:“滾,有你什麽事啊?”


    把車停在a校區門口,我和大家一起往裏麵走,猴子不斷問我刀在哪裏。我說走吧,少不了你的。引著猴子來到我們宿舍,我低頭從我床底下抽出一個箱子,再把箱子打開,拿出一柄刀來。


    此刀金光燦爛流光溢彩,刀鞘上鑲滿金玉寶石,刀柄上則是流珠翡翠。這刀剛拿出來,幾乎晃瞎眾人的眼。


    “金鑾刀?!”猴子驚唿。


    我說哎呦,識貨啊,你認識這刀?我一邊說,一邊把猴子拉到門外,畢竟不願意叫宿舍裏的人知道太多。


    沒錯,這柄刀正是林奕先前送我的那柄金鑾刀,當時我收了就想送給猴子的,可惜我倆那會兒還鬧著別扭,所以一耽擱就給忘了。


    直到今天晚上猴子找刀,才使得這柄金鑾刀重見天日。


    猴子哆哆嗦嗦:“咋能不認識呢,這金鑾刀是林無意的護身之物,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據說是以前康熙皇帝用的,當真是寶物中的寶物,能和黃傑的那柄迴龍刀相媲美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這刀就送給你啦。


    “哈哈,實在受之有愧。”猴子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刀,那一臉嬌羞的宛若盛開的桃花,“哎呀,左飛,咱倆真是親兄弟。不過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我得拿什麽東西和你換。”


    我剛要說給我來一輛瑪莎拉蒂,猴子已經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來,還做出萬分不舍剖肝斷腸的模樣來:“給你!”便往我手裏一塞。


    我說滾你丫的,五塊錢就想買金鑾刀?猴子嘿嘿的笑:“你要不要,不要我拿迴去了。”我說要要要,便把五塊錢裝起來。


    猴子拿著金鑾刀來迴把玩,那真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喃喃說道:“當將軍盟的老大就是好,還能把這種寶刀納入囊中。”


    我猶豫了一下,說:“這不是我當老大時候弄的……而是林奕送給我的。”


    “哦?”猴子抬頭看我。


    我點點頭,把先前的情況說了一下。猴子歎了口氣,說道:“林奕能送你這柄刀,說明他曾經對你還是很好的啊。”


    我沉默下來。


    林奕永遠是我心裏的一塊傷疤。


    猴子拍拍我的肩膀:“好啦,咱們去吃夜宵,瞬間給你講講‘齊天大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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