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著課,我和林奕就逃出來了。


    大學就這點好,可以隨便曠課,天天不來也沒人管。不過也要相應承擔一些後果。寧決依舊跟著我們,林奕不讓他跟,但是他不同意,說這是將軍的命令,林奕也無話可說。


    打車過去的,一路上林奕有點坐立難安,我發現這小子原來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便不時好言勸慰著他。到了醫院,林奕給白燦打了個電話,確認過病房的位置之後。便買了營養品直接奔過去。到了病房門口,林奕讓寧決站在門外。


    “林少,不能道歉。”寧決一臉誠懇。


    “你歇歇吧。”


    林奕撇了撇嘴,推開門,我倆走了進去。


    病房裏站了十來個人。都圍著一張病床站著,大部分都是籃球社的人,賴致遠和白燦也在其中,床頭櫃上擱著幾束燦爛的花。


    “林奕,左飛,你倆來了。”白燦立刻說道。


    我倆走過去。眾人側身讓開,終於露出病床上的王沛林來。王沛林的腦袋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來。我和林奕都是心神一凜,確實沒想到王沛林竟然傷的這麽嚴重。


    寧決這一腳也太恐怖了。王沛林這是撞到了哪裏啊?!


    看見我倆進來,王沛林也坐了起來,林奕趕緊把東西放下,一把拉住王沛林的手,說你別動別動,躺著吧。王沛林躺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沒什麽大事,怎麽都過來啦?”


    林奕說:“應該的,過來看看你,怎麽傷成這樣啊?”


    王沛林歎了口氣,說一言難盡啊,也是倒黴透頂。林奕又轉頭問白燦,說查出來是誰幹的沒有?白燦搖搖頭,一臉無奈的神色,說正查著呢,已經安排學生會的朋友去查監控了。


    廁所裏肯定沒有監控,但是廁所外麵有啊,是誰幹的一目了然。林奕一聽,知道這事瞞不過去了,早說遲說遲早都是個說,便又把王沛林的手給握緊了,說兄弟,對不住,是我幹的……


    林奕這話一說,眾人自然吃了一驚,王沛林一臉的迷茫,而白燦一臉的驚訝。賴致遠第一個怒了:“林奕,真是你幹的?你他媽也忒不是東西了,虧我們社長昨天還幫你們……”


    賴致遠和他們社長的關係應該是挺不錯的,顯然要賽過和我林奕的關係,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賴致遠一邊罵,一邊朝著林奕撲過來。坦白說,賴致遠雖然比林奕高,也比林奕壯,但他還真打不過林奕,不過林奕自知理虧,便一動不動。


    林奕可以不動,但我不能不動,否則我這個結拜哥哥也別當了。不等賴致遠撲過來,我就一把將他推開,說你幹什麽啊,打架能解決問題嗎?林奕既然過來,就是想解決事的,你還想鬧大是怎麽著?


    其實除了賴致遠,一幹籃球社的也蠢蠢欲動,想把林奕給揍一頓了。賴致遠紅著眼睛,說左飛,你這是擺明了幫親不幫理吧?我說沒什麽幫不幫誰,林奕過來道歉,還是我勸的呢,反正我不許有人動他一下!我一邊說,一邊用兇狠的眼神看著周圍眾人,我知道自己久經戰場之後,身上已經能夠散發出濃鬱的殺氣了。


    賴致遠唿了口氣,說行,我們社長傷成這樣,我就看看他這個歉要怎麽道!


    林奕不敢看賴致遠,也不敢看白燦,低下頭去看著王沛林,說兄弟,真對不住,我挺喜歡白燦的,看見你倆老在一起,所以就有點吃醋,幹了不太理智的事……


    林奕還沒說完,王沛林就說你等等,是你打的我?


    “是。”林奕把頭低的更低:“就在廁所麽,我踹了你一腳……”


    “啊?那腳是你踹的?”


    “是我。”林奕更加不好意思:“我都沒想到你傷的這麽重……”


    “不是。”王沛林搖了搖頭:“我這傷不是那一腳造成的啊,是今天中午剛放學,我在教室門口遭到了襲擊,有七八個學生圍住我打了一頓,把我頭給踩成這樣的。”


    “啊?”林奕抬起頭來,一臉錯愕地看著王沛林。


    我一巴掌唿在了自己腦袋上。


    真特麽的……傻逼啊……


    細細一問,才知道王沛林在廁所根本沒事,就是頭撞了牆一下而已,而他還以為是朋友和他惡作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到了中午,他莫名其妙地遭到七八個人襲擊,才造成了現在頭上的傷。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都沒林奕什麽事,林奕這一中午擔驚受怕然後又跑來自首,還差點跟賴致遠幹起來,真是傻逼到不行……本來沒他事,現在卻有他事了。


    “原來那腳是你踹的我啊。”王沛林“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好啦,看在你專程來跟我道歉,還給我買營養品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


    賴致遠也揶揄他:“林奕,瞧你那點出息,隻敢偷襲我們社長啊?哪天和我們社長真刀真槍的幹一迴唄。”玩笑間,所有的尷尬誤會便都化解了。


    不得不說,王沛林真挺爺們的,竟然一點沒生林奕的氣,還不停說沒事沒事,就當是個玩笑了,又說自己和白燦並沒什麽,他自己是有女朋友的。


    “哈哈,瞧這鬧的誤會,我以後再也不送白燦迴宿舍啦!”王沛林很爽朗很陽光的笑著,反倒把林奕給鬧了個大紅臉。


    林奕偷偷的看向白燦,白燦顯然還是有點不大高興--不高興是正常的,就林奕幹的這齷齪事(雖說是給寧決頂缸),白燦沒當場破口大罵已經夠意思了。


    就在這時,白燦恰好接了個電話,然後說道:“監控視頻調出來了,確定是跆拳道社幹的無疑。那個趙天可真卑鄙,連這種事都幹的出來。王沛林,這件事既然因我們國術社而起,就讓我們來幫你報這個仇吧。”


    林奕一看,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立刻說道:“對對對,就讓我們幫你報仇吧。”


    王沛林想了想,說還是不要鬧大,盡量小範圍內解決,而且冤有頭債有主,主要教訓趙天一頓就行,別牽扯其他無辜的人了。


    王沛林說這一番話,很有大局意識和領袖風範,能領導數百人的籃球社真不是蓋的。我交朋友,不看這人身手怎樣,隻看這人為人怎樣。賴致遠王沛林,都是響當當的漢子。


    白燦說行,就依你說的辦,我們想辦法把這個趙天單獨弄出來。


    林奕一聽,便主動申請去辦這事。白燦也有心給林奕一個表現的機會,說行,那就你去辦吧,咱們社裏的人,你隨便調動。不等林奕說話,我便說不用太多人了,就我和林奕倆人就行。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訝異地看著我。我說:“人多了反而不好辦事。”


    白燦疑惑地看著我:“行嗎?”


    不等我說話,林奕便驕傲地說道:“飛哥說行,那便是行!”


    白燦點頭,說那好,你倆小心,弄出來以後,給我打電話。休雙助巴。


    林奕挺直了胸膛,說沒問題!


    白燦頓了頓,看了我倆一眼,便走向病房外麵。我倆會意,知道她有話要說,便也跟了出去。來到病房外麵,白燦正要說話,突然看見站在旁邊的寧決,有些迷茫。


    “這是我朋友。”林奕跟誰也這麽解釋,“走,走遠點。”


    寧決像隻聽話的小貓咪,立刻走遠了一些。


    白燦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過多計較,看著林奕說道:“林奕,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是個那樣的男人。王沛林沒和咱們計較,那是人家大度,知道嗎?”


    林奕點點頭:“放心吧,不會有下一次的,這次真是衝昏頭了。”其實他完全可以推到寧決身上,但是他並沒那麽做,也算有擔當吧。


    白燦吐了口氣,幫林奕整了整衣服,說你要小心。


    林奕直到和我下了樓,整個人還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不停地問我:“飛哥你看見沒,她幫我整衣服啦!她幫我整衣服啦!”一邊說,還一邊摸著自己的衣領,好像在迴味白燦手指的餘溫,而且還掀起衣領親了一下,真有點走火入魔了。


    我忍住嘔吐的**,說行了行了,你倆就差一層窗戶紙了,趕緊捅破拉倒,省的天天牽腸掛肚的。林奕嘿嘿的笑,說他要好好策劃策劃,看看怎麽弄的浪漫一些。


    就在這時,寧決突然跟了過來,說道:“林少,將軍說了,你玩女人可以,但是不能動了真心。”


    “你給我上一邊去!”林奕指著寧決說道。


    寧決立刻退了迴去,繼續距離我們四五米遠。


    寧決這那句話,顯然如一盆涼水般澆在林奕的頭上,林奕不癲狂了,也不走火入魔了,整個人有點蔫蔫的樣子。我心想,出生在豪門也不好啊,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不能選。


    林奕如是,猴子也如是。不過猴子還好一些,雖然有個未婚妻,但還有一個老婆的名額啊。


    走了一會兒,林奕突然說道:“對了飛哥,就咱們倆人,怎麽把趙天給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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