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和王瑤已經樂成一團。


    這一晚上,少不了梅開二度三度四度,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幹柴加烈火,真是一點錯都沒有。到最後,我倆都累的夠嗆,才相擁著睡了過去,各種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二天一大早。突然有人敲門。王瑤迷迷糊糊地說誰啊,我說我也不知道啊。本不想搭理,誰知那敲門聲還不停了,而且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大懶豬,起床了。”


    一聽這聲音,我醒了。王瑤也醒了,因為這是趙采螢。我倆都是一個激靈,心想不會是被老尼姑給發現了吧。瞧我倆這戀愛談的,到最後都快弄成偷情了。


    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肯定不是老尼姑,指不定趙采螢找我什麽事呢。我便穿了睡袍出去開門,果然是趙采螢一個人站在門外。我說幹嘛?趙采螢笑臉盈盈,說她剛去外麵買早點,順便也給我買了一份。我一聽樂了,連說謝謝,便把早餐接了過來。趙采螢說你就不讓我進去啊?我低聲說不方便,王瑤在裏麵呢。


    趙采螢一聽就更樂了,變戲法似的摸出另外一袋早餐來:“早知道王瑤在了。喏,這是她的,你們兩個一起吃吧。”


    我感動的都快哭出來了。接過來第二份早餐,衝趙采螢豎起大拇指。說哥們。我這輩子真沒白認識你,你比猴子他們那幹王八蛋可靠譜多了!趙采螢樂個不停,說你快別貧了,快和你媳婦一起吃早餐吧。


    我說好嘞,衝趙采螢擺了擺手,正準備關門,趙采螢一把將門卡住:“這就完了?”


    “你要幹嘛?”我瞪大眼睛。


    “早餐白買的啊?兩份早餐一共二十。”


    “靠,你他媽跟猴子一模一樣,等著啊。”


    我返迴去拿錢,出來給了趙采螢,趙采螢才滿意而去。我把門關好,把早餐放在桌上,一拍王瑤的小屁股,說小懶蟲,別睡啦,起來吃早餐。王瑤還是迷迷糊糊的,昨天晚上確實被我折騰的不輕,說怎麽有早餐啊,誰送來的?我說趙采螢送來的,這姑娘真是神了,竟然知道你在我房間,送過來兩份。


    王瑤一聽,便坐了起來,我把早餐拿過來,和她在床上消滅完了。王瑤擦擦嘴,笑嗬嗬說:“你這朋友真不錯。要是你身邊的女生都像她這樣,我也不至於一天操碎了心。”


    “你說什麽?”


    “我說你這朋友真不錯……”


    “不是不是,最後一句。”


    “我也不至於操碎了心……”


    “最後四個字?”


    “操碎了心?”


    “第一個字?”


    “操?”


    “對了!”


    我兩眼放出邪光,猛地把王瑤給撲倒了。


    “哎呀,你還來?我剛出了早餐,連牙都沒刷!”


    “我不在乎!”


    房間裏,再次一片春色……


    人生的每一個早晨,如果都能像今天這般美好就好了。


    走廊另一邊,趙采螢推開門走了進去,老尼姑奇怪地問:“你不是要和左飛共進早餐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已經共進完了啊。”趙采螢笑嘻嘻道。


    “這麽快?”


    “對啊,就是這麽快。”趙采螢竄過去,小心為她的師父捏起背來。


    老尼姑麵色平靜,閉眼享受著趙采螢的按摩,緩緩說道:“等滅了高老大,問出我師兄的下落,你就留下來和左飛在一起吧,我要繼續去找我師兄的蹤跡。”


    “師父,我舍不得你,我想和你一起走……”趙采螢抱住了老尼姑的肩膀。


    “左飛他走嗎?”


    “……”趙采螢無話可說。


    “左飛在這邊有家人,有朋友,是不會走的,所以你要留下來陪他。我一個老太婆子,你跟著我幹什麽?咱們師徒的緣分倘若沒盡啊,以後一定還會見麵的。采螢啊,我跟你說,他在的時候呢,就要好好守在他身邊,千萬別和師父一樣,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這世上最珍貴的啊,就是陪伴了。左飛是個好孩子,你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要夫唱婦隨,始終跟在他的身邊啊……”老尼姑絮絮叨叨地,總是那三兩句話。


    總算等老尼姑說完了,趙采螢才從她肩膀上爬起來,笑嘻嘻道:“師父,我去洗涮。”便走進了衛生間。


    老尼姑唿了口氣,閉著眼睛入禪入定。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肩膀不大對頭,扭頭一看,隻見上麵濕漉漉的。


    “奇怪。”老尼姑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不漏水啊?”


    剩下的三天時間裏,大家便紛紛做著準備,各方人馬也陸續到齊。王瑤那邊的成哥老保義安等等也都來了,他們年紀雖大,見了我卻也恭恭敬敬叫一聲飛哥,因為我現在的江湖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了。人到齊了以後,大家便都忙碌起來,我也沒時間再和王瑤纏綿了。


    猴子的作戰計劃已經製好,大家按部就班即可,主要是各方大佬安排自己的手下。在這上麵,我倒是沒什麽事,所以反而清閑下來。


    和我一樣清閑的還有趙采螢和老尼姑。這下可好了,老尼姑整天抓著我,讓我和趙采螢出去逛街吃飯增加感情。我和趙采螢陽奉陰違,表麵上答應老尼姑,一出去就各玩各的,她去吃東西,我去網吧玩。結果有一次就被老尼姑逮著了,氣的她幾乎火冒三丈,把我和趙采螢罵了一頓,說我倆一點都不懂得珍惜感情,痛心疾首地說:“等有一天你們失去,就知道現在能見麵該有多珍貴了。”布節溝技。


    這老尼姑自己被蛇咬過,就老提醒別人小心井繩,也是夠頭大的。關鍵是我還不能和她頂嘴,萬一她撂挑子不幹了,猴子能叨叨死我。


    好在這樣的日子也不需要多久了,因為三天之後總攻星火基地的日子終於來了。


    那一天,除去幾方的主要人馬集中在我們的五星級酒店外,還有無數的人潛藏在西城的各個角落,隻待時間一到便朝著麵粉加工廠進發。


    淩晨兩點,近十輛商務車悄無聲息的從西城各個方向前往郊區的麵粉加工廠。在距離加工廠還有兩公裏的時候,大家紛紛拋下車子,改為步行,仍從不同方向,悄無聲息地來到距離加工廠五百米外的荒廢郵局。


    近百號人,竟然一點聲音一點光亮都沒發出來,像一群訓練有素的螞蟻,將早已荒廢的郵局團團圍住了。今天也著實是個好天,有月亮,但是月亮毛毛的,發出微弱的光。


    郵局一片破敗,玻璃盡碎,牆體肮髒。猴子站在郵局門口,頭一個往自己胸前別了朵小紅花,大家也紛紛在自己胸前別了朵小紅花,整個過程依舊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


    胸前的小紅花,便是我們辨認自己人的方式。猴子最近喜歡用這種方式,因為他看了一部方世玉係列的電影,那裏麵有個紅花會便是這樣,舵主一出場便漫天紅花,要多帥逼有多帥逼。


    我一直覺得猴子幼稚,一向排斥戴這個東西。可今天晚上眾人一戴,肅殺的氣氛便猛地顯現出來,整體也看上去高大上多了。我分析了一下原因,這玩意兒主要還是看誰來戴。


    郵局周圍的這百來號人裏,有一半是白義帶來的軍中猛將,跟了蟻王之後沒少殺人沾血,另一半則是來自東西二城的精英混子,比如上校劉明俊小**小瘋子這種人,個個也是下手頗黑的家夥。這幫家夥聚在一起,那股子殺氣便能衝天而起,戴上小紅花便更顯得氣氛肅殺了。


    似乎那不是紅花,而是沾了血的催命符,見紅花者,死!


    有道是--紅花一現,殺盡一片!


    猴子說了,他要把這句話寫在基地裏那棟小白樓的上麵。對,就是掛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那裏,猴子就是要拿這句話和星火對著幹。


    今天晚上的行動,我們沒和政府匯報,擔心星火得到消息,人家可是連省公安廳都拉的動啊。星火的背景之深,我們當然心有戚戚焉,但我們一點都不怕,長久以來積攢的恩怨,早使我們將所有恐懼拋在腦後了。


    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猴子的底氣足。他是龍城孫家的人,龍城可是山西的省會,孫家在山西的背景就差了?別說省公安廳,就是省政府省政協,大門也對孫家敞開!


    來吧,幹,今天晚上百分百要死人的,死多少就是聽天由命了。事後的結果,我們根本沒有去想,愛他媽幹啥幹啥去,反正這星火是幹定了。


    猴子當著眾人的麵斬下一隻雞頭,將雞血混進十幾隻不同的酒碗裏,然後十幾個主要人物過來喝了。這種儀式,是黑道出戰時正兒八經的祭旗方式,猴子以前從來沒有搞過,可見他對這一次行動有多看重。


    畢竟,星火可是逼得他哥無路可走的人啊。


    猴子第一個喝完血酒,說道:“兄弟們,出發!”


    說完,猴子便第一個鑽進了屋內的地道之中,我們眾人紛紛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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