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帖,半尺見方,方方正正,邊緣燙金,拿著有些重手。打開一看,就見到一行頗為精神的毛筆字,大體意思便是“特邀終南劍門掌門人梁丘峰參加懷左府俊秀競賽決賽”雲雲。


    落款為懷左府府衙,蓋朱印,赫然奪目。


    梁丘峰眉頭微微一皺,詢問般望向張江山。


    張江山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拍手:“喜事,天降喜事。”


    “可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胖嗬嗬一笑,解釋起來。


    原來俊秀比賽,海選預賽選拔出十人,加上種十人,一共一百人,角逐最後的榮光。


    隻是規則之外,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由地方勢力推薦,然後官府核準同意,持外卡參加。


    獲得外卡並不容易,起碼得有頭有臉的勢力才具備推薦資格。諸如終南劍門這些下等宗門,是沒有那個麵的。


    故而張江山從沒有打過這方麵的主意,隻想著掏錢走後門去。沒想到官府那邊門路難以走通,各人都準備打道迴山了,突然有人送來邀請卡。


    問那廝,送卡的連連搖頭,說不知道如何,他隻負責送東西的。


    張江山道:“看來得到府衙去了解一下,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那你再跑一趟吧。”


    “好。”


    胖撩起袍便走。


    這一趟,他迴來得很快,不過半個時辰,麵色有點古怪。


    “怎麽?”


    張江山搔搔頭:“實在納悶,據衙門的人說,是懷左府三大家族聯合推薦的。”


    懷左府三大家族,為蘇家、劉家、長孫家。每一家族都深具底蘊,和等宗門相當,有武王坐鎮。三家聯合推薦,麵可真是很大的了。府衙那邊,最多便是走走流程,肯定會批下來。


    “有這事?”


    梁丘峰皺起眉頭。


    他不記得自己與三大家族有甚交情,應該毫無交集才對——不對,倒有些糾纏,就是和蘇興平之間。


    但那不叫交情,叫“結怨”才對。


    既然存在怨恨,對方為何突然間聯手推薦自己進入俊秀競賽的決賽圈?


    古承陽也頗感疑惑,開口道:“會不會有甚問題?”


    張江山笑了:“你想太多,進入決賽而已。然後抽簽對陣,光明正大交手,勝負決於實力,能有什麽手腳?”


    “你不覺得此卡來得蹊蹺?”


    張江山摸了摸下巴:“會不會是三小姐那邊走的人情?”


    楊霜嵐出麵,也存在這點可能。她在懷左府交際廣闊,還真能說動三大家族的人聯名舉薦。


    其實這個舉薦,亦非要很多人,付出多少犧牲,隻要家族某位能說得上話的人簽了字,便算成了。


    歸根到底,主要還是人情厚薄。


    梁丘峰卻搖了搖頭:“不會是她的。”


    楊霜嵐麻煩纏身,隻怕沒有那個心情去求人做事,她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張江山與古承陽也明白過來,麵麵相覷,不知是哪個章程。


    梁丘峰忽地一笑,將帖收起,微笑道:“既然上門請了,不用浪費偌多靈米,那就爭一爭吧。”


    他拍板定論。


    張江山咧嘴一笑:“還是丘鋒你夠豪爽。”


    不過心底始終有幾分嘀咕。


    能進入決賽圈的青年武者,起碼都是氣道段以上的修為境界,以梁丘峰目前狀況,表現堪憂。


    當然,這些沮喪的話不可能當麵說出口的,憋在肚裏即可。


    過不多久,晚飯又送過來了。


    瞧著豐厚的菜肴,張江山雙眼睜得大大的,差點流出口水來。心裏想著:楊三小姐果然和丘鋒有一腿,否則如何會這般熱情招待?難不成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可不得了,那墨雄於腦袋瓜上的帽,可就綠油油的了。


    對於墨雄於,胖深惡痛絕,情願楊霜嵐花落梁丘峰,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飯桌上,張江山卻遇到了對手。


    猴耳。


    小家夥吃食的速度比胖還要快幾分。


    張江山便有些牢騷,覺得耳壞了規矩。若非礙於梁丘峰的情麵,他都忍不住要訓斥動手了。


    想起來,以前的時候,他與耳便不大對口。


    但對於胖幽怨的眼神,耳哪裏理會?還洋洋得意地給個白眼,繼續大口嚼吃。


    吃得胖肉疼不已,隻得加快手腳拚搶。


    接下來幾天,都好吃好住。


    海選預賽宣告完結,並定下決賽進行的日,在初八,也就是三天後的早上。


    海選爭出十人,種十人,還有外卡參賽的三人,共有一百零三人之多。因為數目為奇數,所以抽簽的時候就存在一個輪空的機會。如果誰有幸抽,便等於不用動手,白白撿來一個晉級位置。


    在許多比試當,都可能有輪空的幾率,不足為奇。


    比如說原定的一百人,當第一輪,第二輪賽完,剩二十五人,同樣是奇數了。


    章程細節梁丘峰已細讀清楚,接下來便是等待時間過去,三天後臨場抽簽,看對手是誰了。


    這幾天,梁丘峰和楊霜嵐詳細談過一次,關於如何對付墨雄於的問題。


    楊霜嵐不想嫁,可家族裏逼著要嫁,她一介女,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實在彷徨無助。無奈之下,唯有借助外力來破解困局。


    可振遠商行已發過話,一些原本和楊霜嵐有幾分交際的宗門勢力都選擇了集體沉默。往昔有許多生意來往,談笑風生不假,但眼下的情況不同。楊霜嵐遠嫁之後,風光不再,基本便失去交好的價值了。


    再說,這是人家家族裏的私事,外人不好插手。


    在梁丘峰之前,其實楊霜嵐已走了許多門路,無奈都是碰壁,近乎絕望,才把寶壓在梁丘峰身上。


    個因由,梁丘峰也有幾分明了。


    楊霜嵐隱晦提到,隻要把墨雄於殺了,便能一舉解困。


    梁丘峰沒有明確表態,他可不傻:殺墨雄於,談何容易?貿然下手,定然會引起一番巨大風波,稍有不慎,甚至帶給宗門滅頂之災。他先前答應楊霜嵐會出一份力,卻是出於另外的考慮。


    “墨雄於娶你之前,也許會先找上我。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楊霜嵐聽著,雖然覺得很被動,有幾分不甘,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論起來,梁丘峰又不是她的誰,能做到這一步已相當不錯了。


    ——哪怕,梁丘峰和墨雄於之間存有舊怨。別忘了,最初的導火索,還是她自己。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萬眾矚目的懷左府俊秀決賽,正式拉開帷幄。(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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