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至,身體不爭氣,拖累的更新,深感抱歉……)


    一出南嶺,梁丘鋒便有一種魚入大海的感覺,整個人都顯得〖勃〗發通暢,好不痛快。加上與六耳重聚,倍覺愉悅。


    於是,一路上快馬絕塵,仗劍馳行。他曾誅殺賊寇,為民除害;曾痛飲佳釀,伏醉樓閣;也曾泛舟江河,鼓弄浪cháo……反正隨心而動,盡興而為,無拘無束的ri子,前所未有過。


    數月以來,梁丘鋒便是這般度過。路程之上,經曆豐富,具體詳細敘說的話,隻怕能說個三天三夜。


    閱曆於行,感悟於心。


    如果說經營終南劍門對於個人大局觀有著非同小可的洗禮的話,那麽孤身的遊曆同樣能錘煉身心。


    這一夜,梁丘鋒有所悟,武道境界再度突破,達到了氣道三段。


    修為晉升,丹田變化喜人,所能凝聚的真氣數量,以及質量躍然提升一個等階。


    根基蛻變,進而激發一連串的連鎖變化。《永字八劍》領悟深了一層,每一劍式的施展威力得到提升;《探huā劍氣訣》得到完全的真氣支持,可以修煉至大成圓滿了,氣隨意動,摘葉飛huā,皆可克敵製勝;身法方麵,《梯雲功》更上一層樓,動用的話,人在虛空,憑空踏步借力,可以踏出三大步了,跨度數丈,騰挪晃動的空間極為可觀。


    至於視作壓箱子的殺手鐧《神打三拳》第一拳“氣驚物候新”倒進步不大。畢竟自創的武技,哪裏那麽容易就成型——當然,若是自我要求不高,那這一拳其實也算威力驚人的了。


    隻是梁丘鋒寄望《神打三拳》,心目中的地位不亞於《劍心雕龍》,豈會隨便敷衍了事?


    既然不可能快速達成,那便一點點琢磨,一絲絲地錘煉。一年不成,便潛心十年,甚至付出百年光yin,也在所不惜。


    因為《神打功》值得如斯付出。


    修為新突破,梁丘鋒幹脆停止行程,在城鎮的客棧上住下來,以穩住境界。


    計算ri程和地理,他目前所在的位置已接近唐王朝和周王朝的邊界處了。城鎮之上,囤兵不少,一隊隊,盔甲鮮明,經常在街道上巡邏,有彪悍的氣息散發而出。


    神洲洲域,王國鼎立,背後各有龐大勢力支持,彼此間為了利益資源,可不少爆發戰爭。


    戰爭一起,便是烽煙遍地,生靈塗炭的局麵。


    好在近年來,王國之間的摩擦溫和了許多,除了小範圍的局麵幹戈外,全麵xing的開戰比較少見。尤其唐王朝和周王朝之間,還屬於聯盟,來往密切。雙方民眾跨國比較容易,隻要申辦下相關度牒即可。


    這些手續,梁丘鋒早已辦妥。


    雖然說武者崇尚ziyou,不願受束縛,但當個人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這般地步之前,該遵守的東西還得遵守,否則麻煩纏身,死得快些。


    從南嶺到王國邊界,梁丘鋒一路縱橫,期間打探消息,包括逃荒者的行蹤等等,但毫無劍府方麵的行蹤。


    以此推斷,就算終南劍府遷徙到神洲,也沒有選擇唐王國立足,更可能是就近在周王朝區域內,或者向東去了……


    想到種種不可測的可能xing,梁丘鋒不由皺起眉毛。但很快他又看開了:不管如何,哪怕踏遍幾個王國,也得找到劍府。反正這一趟出來,就是抱著曆練的心態,時間長短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峰現階段有魯大師在,後方無憂,能讓他心無羈絆地前行。


    五天後,梁丘鋒離開邊陲城鎮,從邊境跨越,進入到周王朝境地。


    神洲洲域廣袤無邊,各王國統轄地域大小不一,風土人情也頗有不同。感受體會這些,也是一種見識。


    由於終南劍府選擇周王朝的幾率相對較大,因此梁丘鋒的穿行的速度大為降慢,每到一處大的州府,便先住下來,跑到酒樓茶店處收集各類訊息。


    這些訊息包羅萬象,非常豐富。


    比如某某秘境開放,有多少宗門出動,有多少宗門的天才弟子進入曆練……比如某某深山大澤,有高階妖獸暴動,殺傷無數……還有哪裏哪裏拍賣行舉行,有寶器級別的高級裝備拍賣,反應熱烈……


    諸如種種。


    梁丘鋒暗暗聽著,聽到某些寶物的名稱,也不禁怦然心動,幾乎按耐不住想要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分一杯羹。然而沉下心來一想,頓時覺得不妥。他雖然修為晉身氣道,達到三段。但這個境界在神洲這邊,仍是太弱了。想要參與那些奪寶活動,無異火中取栗,一不小心便會死於非命。


    再說,人在異鄉,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謹慎些為好。


    這並不是他膽小,而是久經磨練後所養成的沉穩。


    路程上所收集的訊息固然多,但能和終南劍府扯上關係的卻極少。有兩條消息和逃荒者有關,然而當梁丘鋒按圖索驥找過去,渾然不是那麽迴事,不過是別的逃荒者罷了。


    三個月下來,梁丘鋒幾乎走遍大半個周王朝疆域,一無所獲。他隱隱有一種不妙的念頭,按道理,隻要終南劍府遷徙過來,那麽大的一個團隊,洋洋灑灑上千人,不可能不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退一步說,即使劍府沒有選擇留在周王朝,隻是穿境而過,可穿過的時候,也會有影響呀,難不成時間過得久了,以至於這些痕跡全部消失掉?


    “不會……”


    梁丘鋒喃喃自語。


    無論城鎮,而或州府,那些酒店客棧裏頭的人,耳目可是靈敏得很,他們其中也有不少武者出身的人,隻是修為低微,於武道無望,所以選擇幹這份工作謀生而已。


    這些掌櫃店小二的,最大的長處便是記憶力超好,接待過什麽類型的人,稍有突出的,他們都能記憶猶新。


    例如說昔ri梁丘鋒帶領人群南下,所經曆過的地方,現在問起人,還能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記得梁丘鋒的樣子呢。


    因此,隻要劍府的大部隊經過,肯定會在地方上留下影蹤,總不可能憑空飛過去……


    劍府的摩雲蒼鷹固然具備條件,但人家王國可不會允許你在空中肆無忌憚地飛越。隻怕人家一見,馬上有高手出來滅人了。


    當然,若真是飛過去的,相信造成的影響更大,早被人津津樂道了。


    現如今的情況卻等於是劍府的人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一樣……


    梁丘鋒有些鬱悶:他離開劍府,完全迫於外力,即使漂洋過海,即使已經建立了終南劍門,並坐上了門主的寶座,但對於劍府的感情絲毫未減。


    他不會忘記是蕭寄海的提攜,自己才有機會踏上武道之途,展現頭角;他不會忘記太師叔關愛,自己才能走上更大的舞台……


    隻是,劍府如今究竟怎麽樣了?在何方?


    或者是計劃改變,他們沒有在無定海過神洲洲域,而是轉移到了別的洲域去了?


    雖然有違初衷,但局勢的變化總是不同的。


    梁丘鋒慢慢收拾起紊亂的思緒:有些事情是他沒有辦法去改變左右的,當下所能做的,便是繼續尋找。


    五天後,重迴離石城。


    離石城位於無定海邊上,是個碼頭城市。想當初,此地正是梁丘鋒踏上神洲洲域的第一站。


    時ri如飛,然而離石城繁華依舊,街道上熙熙攘攘,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成一片。


    “好賊子,竟敢偷懶!”


    猛地一聲爆喝,隨即有拳腳揮舞的聲響。就見前麵不遠處,一位衣裝華麗的胖子正揮舞一根皮鞭抽打著。


    被打者衣衫襤褸,披散了頭發,抱頭鼠竄,他跑得急,一下子撲在梁丘鋒身上來。


    梁丘鋒與他對視,猛地叫道:“蘇向陽?蘇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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