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拍賣會上有蛟龍血石飾品拍賣的消息,左銘等人都不禁激動了:如此寶物,別說擁有,即使瞧上一眼,都是奢侈。


    不過他們看見梁丘鋒的神色很淡定,當下心中感歎:村長大人就是與眾不同,寶物不動心。


    又哪裏知道,那一塊珍罕的蛟龍血石揣在梁丘鋒懷裏不知多久。不過舍棄一塊石頭,換得村莊蒸蒸日上的發展,值。


    不得不說,憑借此舉,振遠商行的聲譽扶搖直上,很是出了一番風頭,在這淮左府,連天寶商行都蓋了下去。


    不說淮左府,好幾個郡府的武者都聞風而至,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低階的武者,多數想看一看熱鬧,而高階武者則把腰包撐得鼓鼓的,不惜一擲千金,要追逐一件飾物。若能得手,定將是實用與榮耀並存的好事。


    羨慕一陣子後,諸人也就那樣了。心知肚明,如此寶物注定和己等無緣,想想便算。


    找客棧落腳後,用過膳,開始休息。


    一夜無事。


    第二天,五人前往淮左府府衙,拜會相關官員。


    大唐王朝,官員分文武兩種,文官不用說,正經的讀書人出身,科舉考試,層層篩選錄取,然後踏上仕途;


    而武官的成分則相當複雜,雖然朝廷設有武舉,但很多武官都是野路子出身。他們俱為武者,本身修為也是不錯。


    俗話有說:“中隱隱於朝”,不乏藏龍臥虎之輩。若非如此,又怎能鎮壓住天下秩序?


    拜會官員,屬於官樣文章,無聊虛假得很。在這些場合,張江山擔當了主力角色,長袖善舞,很是融洽。


    一番打點,對於闖三關茶會的情報訊息基本摸清楚了。


    舉行時間:三天後;


    舉行地點:元豐樓;


    元豐樓是淮左府頗為著名的一座酒樓,三層,平日裏車水馬龍,很是熱鬧。據說此樓背景不同一般,反正絕非尋常百姓人家所開便是了。


    選擇在這樣的酒樓設置關卡,大概一層樓為一關,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根據相關官員的解釋,梁丘鋒也就釋然了。


    “闖三關茶會”,從字麵上解釋,光是“茶會”兩字便可見一斑,絕非那種野蠻的打打殺殺行徑。說白了,應該是屬於“文鬥”。喝酒斟茶,見武道真章,在形式上自然很是講究。


    出席茶會的下等宗門,共有一十三家代表,而擺下的三關自是十三家宗門共同商議後得出的手段。


    至於具體內容為何,作為主持人的官府,卻是不會泄漏出來。


    了解完這些,梁丘鋒心中沉吟不已。


    出了府衙後,諸人正談論著去哪兒轉悠。


    夭夭忽而神色一動,仿佛被什麽吸引,東張西望。


    梁丘鋒好奇問:“夭夭,怎麽啦?”


    夭夭喃喃道:“剛才我似乎感受到了六耳的氣息……”


    “什麽?六耳的氣息?”


    梁丘鋒吃了一驚:“怎麽可能?”


    夭夭側著頭,道:“可真有點像是呀。”


    梁丘鋒凝神靜氣,體內真氣流轉,整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己身靜而八方動,傾聽附近一大圈範圍的聲響動靜。


    人群走動的聲音、街邊叫賣的吆喝、行人間的低聲交談、還有一些雜響,混合在一起,如同一條喧嘩的河流。


    但在這河流中,沒有找到任何與六耳有關的事物。


    六耳這時候,或還在荒洲的阿裏山脈吧,怎麽會漂洋過海地萬裏迢迢來到這神洲大唐王朝的南嶺?


    梁丘鋒最是清楚,當日在阿裏山脈的鎮魔陵中,六耳獲得一件玄奧無比、來曆神秘的寶甲,就此陷入沉睡,或將進行第三次蛻變。


    這一次的蛻變,關係到它的出身問題,十分敏感。


    而當日察覺到些端倪的梁丘鋒一狠心,選擇孤身離去,讓六耳留在鎮魔陵中。他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好是壞,對於六耳有什麽影響。梁丘鋒卻明白,他並沒有選擇錯。如果時光倒流,肯定還會如此。


    時光一晃而去,在心底裏,對於那麽一隻頑皮可愛的小家夥,說不懷念,那是假的。


    彼此曾經患難,曾經寂寥,曾經許許多多歡樂的日子……


    到了今天,梁丘鋒不敢肯定,他與六耳之間,是否會出現裂痕。聽夭夭說居然感受到了六耳的氣息,不由精神一振,抖擻起來搜尋。


    可惜,最後一無所獲。


    當下沉聲問:“夭夭,你感受的方向,是哪一麵?”


    可以說,夭夭和六耳的感情並不差於他。而女孩子的靈感總是超乎想象的應驗準確,多留意下不為錯。


    夭夭想了想,伸手往南麵一指。


    一條筆直的大街通向遠方,在城郭的盡頭處,屹立著一座高高的尖塔,足有十八層高,輪廓湛然,自有莊嚴氣勢。


    “走,去看看。”


    梁丘鋒毫不猶豫,邁步先行。


    左銘和古承陽不明所以,張江山便解說起來。


    聽完之後,兩人有點不以為然:不就是一隻袖珍猴子嘛。


    然而既然梁丘鋒如此看重,他們自不能怠慢了,也幫忙沿途留意尋找。


    一路前行,找了三刻鍾,已走到高塔的外麵。


    高塔周邊建築著一座園子,一排溜的青磚牆圍攏起來,陽春季節,卻有幾支盛放的桃花探出牆壁來,粉豔嬌俏。


    正門緊閉著,門楣掛一副牌匾:


    “塔園”。


    稀奇古怪的名字。


    看來此處屬於私人莊園,而不是開放式的景觀。


    張江山道:“要不要敲門進去看看?”


    梁丘鋒搖搖頭,苦笑道:“不必了。”


    找到現在,仍沒有六耳的影蹤,多半是夭夭感受錯了。


    咿呀一響。


    這時候,忽而那塔園的大門被打開,走出一個女人來。


    此女二八年華,手中執一柄長棍,身形窈窕,但麵容醜陋不堪,滿是疙瘩,她長棍一指:“你們是什麽人,窺伺塔園,有何居心?”


    梁丘鋒一怔,忙道:“誤會了,我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哼哼,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莫非又是那老賊的手下?”


    聽其出言不遜,古承陽忍受不住了:“這位大姐何故惡言相向?”


    那女子勃然大怒,竟不由分說,掄起棍子便橫掃而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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