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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鋒身上氣勢徒然提升,再一次發生蛻變,等到氣息穩定,赫然為勁道七段的水平。


    這一幕,驚掉無數眼珠子。


    梁丘鋒的真實修為,竟然不是勁道五段,不是勁道六段,而是七段!


    如今距離年終考核,這才多長時間?


    武學界中,修為突破越到後麵越是艱難的定律,在他麵前竟毫無作用,仿佛不存在。


    許多本來坐著的人都霍然而立,包括驕傲的龍翔天,包括府主張行空。


    他們清晰地明白,此事代表著什麽。


    隨後,張行空有些狐疑地看著蕭寄海。


    蕭寄海麵露苦笑,一聳肩:“年終考核,從劍窟出來後,經過考核檢測,梁丘鋒的確是剛突破勁道五段。”


    弟子突破,可領取獎勵。但也並非說突破就突破,還得經過一係列嚴格的考核測試,符合標準才算過關。


    終南劍府自有一套考核機製,測試之下,就算想隱瞞實力都很難。再綜合之前的摸底了解,梁丘鋒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內連破兩段的事實再無疑問。


    簡直勢如破竹!


    要知道,這不是勁道前期階段,而是中後期,含金量十足。


    橫向對比,古承陽、張江山、羅剛他們,光從六段晉身七段,便足足卡殼了一年之久,七段到八段,更是耗時三年。


    半餉,王重山吐一口氣:“大師兄,我記得翔天那時候突破,從勁道五段到七段,可是用了四個月時間。”


    此話一出,木棚內更是靜謐。


    伍孤梅神色複雜,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梁丘鋒時,在演劍場邊上的小亭子中,蕭寄海指著下麵的梁丘鋒說:“我覺得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當其時,伍孤梅嗤之以鼻,不無譏諷地迴答:“天才,十八歲勁道一段的天才?”


    而今年,梁丘鋒卻已是勁道七段,十九歲半!


    驚人的成長速度。


    張行空麵露燦爛笑容:“好,很好。”


    其一向穩重,今天算是罕見地欣喜失態了:“寄海,你為劍府發掘了一個天才,可喜可賀,嘖嘖,準備什麽時候正式收為真傳弟子?”


    迴想當初,蕭寄海力排眾議,不怕非議地對梁丘鋒屢開特例,破格提攜,可以說,肯定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但現在,梁丘鋒已用優秀的表現向劍府上下證明,蕭寄海慧眼識人,眼光太獨到了。


    所有質疑,戈然而止。


    蕭寄海吐一口氣,話說今天梁丘鋒給予他的驚喜,真是出乎意外。也許在別人看來,其對梁丘鋒青睞有加,私底下兩者應該存在密切的聯係,知根知底。但其實,蕭寄海個人的性格決定,他絕非那種掌控欲很強的人。培養梁丘鋒,更多的還是放手,任由梁丘鋒個人選擇,發展。


    路,隻有自己選擇的路,才是最適合的。別的人,可以給予指引、給予啟發,但不該指手畫腳地粗暴幹涉,說“必須怎麽怎麽走”雲雲。


    反正蕭寄海不喜歡這樣教導弟子。


    因此,一直以來,他與梁丘鋒之間的聯係,並未太多。哪怕關於武學指導方麵,除非梁丘鋒主動開口問,否則他也不會多說。


    除開蕭寄海的“關照”,梁丘鋒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與其天賦密不可分。更重要的是,他自律自覺,刻苦用心,這才能奠定堅實的基礎。


    人不可能隻靠自己,可沒了自己,那就什麽都不是了。


    蕭寄海幹咳一聲,假裝很淡定地道:“大師兄,真傳弟子之事,事關重大,我覺得應該等到荒洲宗門競賽後再說不遲。”


    張行空點點頭:“也是……嗬嗬,競賽之後,選拔弟子進入破魔秘境,梁丘鋒必有一席之地。”


    此時擂台上勝負未定,可他們的關注點卻一下子跳躍開來,已論及幾個月後的事宜了。


    王重山忽道:“大師兄,破魔秘境內競爭殘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梁丘鋒天賦絕佳,乃是難得一遇的天才新秀。眼下他新崛起不久,準備不夠充分。進入秘境,倘若出了差錯,豈非鑄成大錯,悔之晚矣?依我之意,不如再給一年的成長時間給他,如何?”


    見到梁丘鋒表現出眾,他頓時生起惜才之心。毫無疑問,一年之後,梁丘鋒很可能已突破到勁道八段,甚至九段。到那時,根基穩固,自然保險許多。


    聞言,張行空微微沉吟,側頭去看伍孤梅:“師妹,你怎麽看?”


    伍孤梅坐得端端正正,冷聲道:“從磨礪出,若被磨礪所毀,那也就算不上是寶劍了。”


    言下之意自是說,夭折的天才,怎麽稱得上是天才?


    玄黃大陸,宗門林立,強者為尊。天才人物,更是層出不窮,猶若繁星。即使最強大宗門所培養的天才弟子,都不可能做到百般嗬護。經曆風險、磨難、起伏,本來就是天才的必經之路。


    這一條路,有的人邁不過,如流星墜落,曇花一現,那麽他就不會得到真正的認可。


    張行空又看向蕭寄海:“寄海,你的意見呢?”


    蕭寄海迴答:“我的意見是,是否該先看完這場擂台挑戰再說?”


    張行空一愣,隨即笑道:“那好,先看比賽。”


    隻不過,誰都知道,擂台上的比賽已沒有什麽看頭了。


    死死地瞪著原地複活般,狀態恢複鼎盛狀態的梁丘鋒,羅剛隻覺得滿嘴都是苦澀。


    梁丘鋒手握短短的飛劍,看起來揮劍的姿態有點滑稽,但羅剛卻心知肚明,大勢已去。


    或者還可以戰上一戰,然而他卻已喪失了鬥誌。


    他被梁丘鋒連番的蛻變打擊得毫無脾氣,更要命的是感覺不到對方任何的極限,一不小心,說不定又亮出一記後招來,這樣的戰鬥怎麽打?


    鬥誌喪失,心神大亂,施展《流霞劍光》的副作用發作兇猛,陣陣疲倦湧上心頭,隻覺得萬念俱灰。


    “我認輸。”


    三個字出口,人都幾乎站立不穩了。


    心魔,挫折失敗所誕生的心魔如期而至。


    可以說,如果以後羅剛不能重新振作,走出這一戰的陰影。那麽他一生的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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