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顧輕舟身穿雜役弟子服飾,心不在焉地掃著地,一邊掃一邊朝著靈草園的方向靠攏。


    這幾天他都在內門打掃,已經把內門的地形摸透。


    他正往靈草園的方向靠近,不遠處的燕白猛地叫住他。


    “顧輕舟,你往那邊走幹啥?那邊是靈草園,今天不用打掃!”


    說話的是與他同屋的燕白,今日兩人一起在內門打掃。


    顧輕舟含糊地答應一聲,依然自顧自地拿著掃把往那邊走。


    “哎,你怎麽還往那邊去?”燕白上前拉住顧輕舟,“今天那邊靈草園所屬的藥園在招收臨時藥童,都是外門弟子在那邊聚集,咱們就不要過去了!”


    “我知道,我這不是想去看個熱鬧麽!”


    顧輕舟假意撓了撓頭。


    “嗨,這熱鬧有什麽可看的,那外門弟子之中,有幾個很不是東西,其他雜役弟子都跟瘟神一樣避著他們,你倒好,還上趕著往前湊?


    聽我的咱幹好自己的活就行,別瞎湊熱鬧!”


    說著燕白拽著顧輕舟的袖子,就要往迴走。


    顧輕舟無語:“我就去看一眼!”


    燕白死死拉著他,兩人拉扯了有一會兒,燕白說什麽都不讓顧輕舟去。


    這小子剛來,不知道那些人的可惡,他不能看著顧輕舟往火坑裏跳啊!


    靈草園招收臨時藥童的時間定在辰時。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顧輕舟有些急了,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拖著說什麽不鬆手的燕白往靈草園去。


    他來到青虛宗就是為了尋找火劫草,既然是尋找靈草,當然要先探探靈草園。


    這火劫草他有大用!


    燕白根本拉不住他,隻能被他拖著走,嘴裏仍然勸著顧輕舟。


    “那裏真的去不得啊……”


    這燕白也是著實夠楞的,顧輕舟目標明確,顯然就是衝著靈草園去的,他還在不停勸解顧輕舟。


    他沒有注意到,此時顧輕舟已經拖著他來到了藥園門前。


    他們兩人的動靜,已經引得在場的十幾名弟子,齊齊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燕白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一看,顧輕舟這小子已經把他拖到了靈草園門口了。


    ……原本他隻是不想讓顧輕舟過來,這下好了,他自己也跟著一起來了!


    “是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一道帶著濃濃諷刺的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燕白眉頭一皺,這孫子竟然也在,看來今天又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顧輕舟抬頭一看,呦!熟人!


    向他這邊走來的這人,正是入門時帶他上山的吳臨。


    他身材幹瘦,尖嘴猴腮,雖然身穿純白的宗門弟子服飾,但看起來總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此時他身後帶著兩人,朝顧輕舟這邊走來,燕白還以為吳臨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他立即上前一步,擋在顧輕舟身前。


    “吳臨,咱們的恩怨,與其他人無關,你不要遷怒他人!”


    這吳臨慣會遷怒,他怕顧輕舟因此遭殃。


    卻沒想到,吳臨看都沒看他一眼,伸手就把他扒拉到一邊,在他身後的顧輕舟麵前站定。


    他看著顧輕舟,惡狠狠地道:


    “顧輕舟入門大典之上,你屢次戲耍於我,咱們的賬也該好好算算了!”


    燕白詫異,敢情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啊!


    他的眼神狐疑的在兩人之間來迴轉,這顧輕舟剛來這裏沒幾天,就得罪了吳臨?


    顧輕舟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進靈草園,不想和他多糾纏。


    “欠你那一枚靈石,等我發了資源就會還給你的!”


    顧輕舟和吳臨的恩怨,還要從他上山參加入門大典說起。


    他來到青虛宗,是吳臨帶人駕馭著飛舟負責接他們上山。


    上山後,吳臨卻說要每人收取一枚靈石,看樣子其他人早就知道這規矩,立刻就交了。


    一枚靈石,顧輕舟並不在意,不過當時他是真沒有。


    他重生後就翻遍了自己全身,說是身無長物毫不為過,就連修士從不離身的儲物袋都被人拿走了。


    不止如此,就連他的丹田都被人廢了。


    隻有識海中靜靜漂浮著一幅古舊泛黃的卷軸,沒有任何光華卻在緩慢地修複著他的經脈。


    當時眼看著大典就要開始了,吳臨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他向參加入門檢測的人收取靈石是私下的行為,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


    吳臨不管顧輕舟是不是真的沒有靈石,認定了他是耍自己,也因此記恨上了顧輕舟。


    聽了顧輕舟的話,吳臨絲毫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我呸,小子,你以為小爺我差那一枚靈石麽?現在已經不是一枚靈石能解決的問題了!


    膽敢戲耍老子,我要是不讓你狼狽滾出青虛宗,老子跟你姓!”


    既然麻煩無法避免,顧輕舟決定速戰速決。


    也不跟他多廢話,手中的掃把猛地一揮,帶起一陣塵土飛揚,嗆的吳臨和他身後的幾人連聲咳嗽,揮舞著袖子後退。


    “既然你自己不要靈石,那就算了。另外,我沒你這麽大的兒子,好狗不擋道!”


    “咳咳……一個雜役弟子還敢這麽囂張……咳……給我好好教訓這小子,打不死就行!”


    吳臨距離顧輕舟最近,首當其衝吃了一嘴的塵土,被一個雜役弟子搞得這麽狼狽,他當即便惱羞成怒指揮著身後的兩人。


    “是,吳師兄!”


    答應一聲,吳臨身後的兩人便活動著手腕,朝顧輕舟走來。


    門下弟子的摩擦隻要不是太過分,宗門都不會幹預,但絕對不能出人命,即使是雜役弟子的生死,宗門也是很在意的。


    在場還有不少外門弟子,見到這一幕,眾人都很驚訝,一個雜役弟子,竟然敢率先對外門弟子動手,這種愣頭青還真是不多見啊!


    不過他們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若是平時,有看不過眼的或許會製止一二,但他們此時聚集在這裏都是來應征臨時藥童的。


    臨時藥童隻要照看靈草十天半個月的,就有十枚靈石可拿,十枚靈石對於外門弟子來說也不算少了,他們不想節外生枝。


    眼看著對方衝著他們這邊過來了,燕白上前一步,挺身站在顧輕舟身旁。


    事已至此,畏首畏尾也沒有用了!


    眼見燕白這樣子,是想要管這事了,其中一名弟子譏諷一笑。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雜役弟子,還想替別人出頭,不知天高地厚!”


    說罷一拳朝著燕白胸口打去,他這一拳用上了靈力,顯然一點沒留手。


    燕白早就看透了對方的修為,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他身形微微一側,那外門弟子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閃躲的,便已被他抓住手腕。


    “想要表忠心之前,先了解清楚狀況,否則倒黴的隻會是你自己。”


    燕白雖是雜役弟子,但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如今已經有了凝氣三層的修為,而那外門弟子如今的修為也不過是凝氣二層罷了。


    兩人打鬥的功夫,另一人則繞過燕白,直奔顧輕舟而去。


    “小子,占便宜敢占到我們吳師兄身上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對付一個剛入門的雜役弟子,他自認是手到擒來,此時他的臉上露出輕蔑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顧輕舟被自己打倒在地,失聲求饒的畫麵。


    他旋身而起,身體淩空,指尖光芒迸射,並指點向顧輕舟。


    這是青虛宗的入門戰技,元陽指。


    講究以點破麵,攻擊力強勁。


    這一招他雖然還沒練到家,但自認對付一個剛入門的雜役弟子夠用了。


    他有意在吳臨麵前展示,想要一招製敵。


    見他用出戰技,其餘圍觀的一些弟子低聲議論。


    “沒想到一個凝氣二層,就已經可以施展出元陽指了,不簡單啊!”


    “對付一名雜役弟子,竟還用上了元陽指,這有些過了吧?”


    ……


    眾人議論紛紛,有幾名弟子看不過眼,想要出聲阻止,都被同行的人攔了下來。


    這吳臨是外門出了名的小人,如非必要,沒有人願意得罪他。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那名外門弟子的指尖就要點在顧輕舟胸口,顧輕舟卻依然一動不動,仿佛嚇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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