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你笑得好奸詐!”


    “爹,有你這麽損你閨女的麽?”阮青青不滿地瞪了阮萬鐵一眼。


    阮萬鐵咳嗽兩聲,“這人怎麽辦?”


    “先關起來!”


    說著阮青青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大姐,你們沒事吧!”阮世平著急忙慌地跑到家裏,“聽說他們的老大給跑了。”


    “我們沒事兒!大弟,讓他們都散了,抓到的人交給村長。”阮青青看看天色,對阮世平道。


    “好的,大姐!”阮世平又蹭蹭地跑出去安排。


    “爹,我出去一趟。”


    “大丫,你是要……”阮萬鐵欲言又止。


    “爹,我就去看看!把我們驚醒了,還有傷了我們村民總要給點補償吧!”


    阮青青抿直嘴唇看向鎮上的方向。


    “大丫,你別衝動!”


    “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保證全須全尾地迴來。對了!爹,天亮後,你幫我去打聽下難民隊伍現在走到哪兒了唄!”


    “打聽消息沒問題,不過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


    “我去請鄧叔陪我走一趟。這下你放心了吧?”


    下半夜,鎮上隻有零星幾個店鋪的門前還亮著燈籠,好運來賭坊就是其中一個。


    最近因著幹旱外加蝗災,賭坊裏的生意也差了許多。


    “你想幹什麽?”鄧為低聲問阮青青。


    阮青青不錯眼地盯著賭坊後院,“我想黑吃黑。既然他們以流民的名義去村裏偷搶糧食,我們就以流民的名義去把他們偷搶來的糧食搬走。”


    “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家夥!”鄧為輕笑。


    “不,我是不能吃虧,不然我睡不著覺!”


    “行吧!我去幫你把場子找迴來!”


    阮青青拉住了他的衣袖,“鄧叔,是咱們一起去!”


    鄧為愣了一瞬,“行!走吧!”


    說著,他抱起阮青青從賭坊的後院跳了進去。兩人屏息貓著身子往裏走。


    “東子,你說韓老大他們這次能拿多少糧迴來?”


    “不說上千石幾百石肯定是有的!畢竟棗子嶺是塊肥地,那些個增產的法子可是第一個從棗子嶺裏傳出來,他們手裏有糧!”


    黑暗中有兩人肩並肩地走出來,準備放水。


    鄧為和阮青青兩人一點頭,一人一個手刀同時放倒了兩人。鄧為在他們身上搜了一遍,很快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一連串的鑰匙。


    “走!”


    他們借著屋子裏的光,慢慢地摸了進去。


    廚房裏除了些米麵肉菜外沒什麽特別的東西,阮青青繼續在其他地方找。


    “鄧叔,這有個門。”


    鄧為立即上前開鎖。


    門一打開,裏麵放著兩個箱子和六摞米袋子。


    兩個箱子一箱子是大小不一的銀子,一箱是款式不一的各種金銀首飾,居然一張銀票都沒有看到。


    “這賭坊真窮!”


    阮青青興致缺缺地關上箱子。


    隨即她在屋子裏四處走動起來,“鄧叔,賭坊不是號稱最賺錢的行當麽?再加上他們打著流民的旗號到處偷搶,怎麽會隻有這麽點家當?”


    鄧為沉默了一瞬,“會不會是大頭銀子都已經被轉移走了?畢竟賭坊的背後都是由大人物罩著。他們也要向其孝敬一二。”


    “也有道理!”


    阮青青直接去拉最靠近牆角的那一堆米袋子。


    “算了,先把這些糧食搬迴去。他們再窮也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知道強多少倍!”


    當她把那一摞米袋子都拉下來時,在懸在高處的燈光下,阮青青隱隱約約看到牆上似乎是有個門。


    “鄧叔,你看這裏!”


    鄧為立即跑到近前觀看。


    牆上有個門!


    他把旁邊那一摞的米袋子也拿了下來,然後在附近四處摸索。


    阮青青拉袋子累得往旁邊牆上一靠,“這賭坊裏的人還真會玩!嘶!什麽東西?”


    她的肩膀被一個凸起給硌了一下。


    阮青青摸了過去,孩子氣地猛地一錘,“讓你硌我!”


    “轟隆隆”一聲巨響,門自動打開了。


    裏麵也亮著一盞燈。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裏麵堆著滿滿一屋子的米袋子以及三摞木箱子。


    “好多好多的糧食!”


    阮青青頓時有些腿軟,她咽了口唾沫。


    “鄧叔,咱們是不是撞破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鄧為神色凝重地走過去,用隨身匕首插破了其中一個米袋子。


    “嘩嘩!”


    夜裏,米粒散落下來的聲音清晰地有些刺耳。


    阮青青走過去,接一把。


    是真糧食!


    鄧為再將那些木箱子一一打開,都是十兩銀錠,整整齊齊地碼在裏麵。


    “鄧叔,這木箱子上有封條!”


    “嗯,這些是官府的官銀。”鄧為一臉凝重道。


    “啊?”阮青青的心砰砰地快速跳動著。


    她隻是想小打小鬧地給賭場的人一個小教訓,可沒想去觸及這種驚天大案啊!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鄧叔,你之前說你要為江淮府知府趙思明趙大人申冤,趙大人的冤屈是不是跟這裏的銀和糧有關係?”


    “嗯,他們冤枉趙大人私吞賑災的銀和糧。可趙大人一生清廉,什麽時候做過這等齷齪事來?”鄧為咬牙切齒道,“這些很可能就是江淮府丟失的賑災糧和賑災銀。”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要去告發他們?”


    阮青青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睛黑沉地看著他,“鄧叔,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江淮府的賑災糧和銀卻跑到我們清水縣的一個小賭坊裏,這可不是一兩步的距離?我們清水縣絕對也有他們的人。你信不信,你還沒走出清水縣就會被人給殺了!”


    “可眼睜睜看著這批賑災銀和糧落入那些狗賊的口袋中,我不甘心!憑什麽讓我們大人來背這鍋!”


    鄧為的骨頭被捏得哢嚓作響。


    “憑我們的能力轉移或者保護這批東西是不可能的。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索性把事鬧大,想辦法將難民引到這裏來。第一批到的難民應該也是江淮府那邊的,就讓他們把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搶迴去。


    事情鬧大了,上麵不可能不重視,不可能不查。到時候背後之人想捂就沒那麽容易了,即使不弄死他們,也會讓他們落不得好!”


    “好!我們就這麽辦!”


    他們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抹去他們來過的痕跡。


    一夜靜悄無聲地過去。


    “大丫,江淮來的難民在兩日後就到咱們的清平鎮。”


    “爹,清平鎮這一段是不是由你和咱們附近幾個村裏人一起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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