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了,好像就必須要這麽做。


    聶鎧將肖洱壓在客廳的牆壁上,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沒半點抗拒,明明完全是一副逆來順受的姿態,聶鎧卻覺得她的目光裏充滿了得意的張狂。


    她似乎看透了他,知道他沒法真的傷害自己。


    不,不,他不能讓她如意。


    他動作粗魯,幾次用了蠻力對她。


    肖洱咬著牙,半聲也不吭,刺目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身子上很快被作弄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沒有親吻,沒做任何的潤滑,聶鎧撈起她的一條腿,握著自己急急地沖了進去。


    幹澀、緊繃,刮擦的疼痛令肖洱渾身發顫。


    可他半點也沒顧忌,緊緊捏著她的腰和腿根,發了狠地往裏捅。


    肖洱的後腦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她眼冒金星,後背滲出細密的冷汗。


    聶鎧被那一聲悶響驚得頓了頓,低聲罵了一句,抬手將她整個人托抱起來。


    肖洱從沒試過,和他這麽深地彼此嵌入。


    這樣的深度放大了所有感官的敏銳度,疼痛被無限地放大,每一點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兩人深刻銘記。


    比第一次痛百倍。


    像刻在骨頭裏,這種痛,沒人能忘記。


    生理的反應令人避無可避,肖洱的眼角終究滑下淚。


    無聲的,溫熱的。


    “肖洱,你的心呢?”


    他咬在她的左胸,身下仍在不停地衝刺,囁嚅著問她。


    給你了啊。


    她將他望著,艱難地抬臂,緊緊抱住他的身體。


    夜的長度難被衡量,肖洱被他多番擺弄,從客廳到臥室。


    最後在她耳邊低吼著射出來的時候。


    聶鎧低聲呢喃——


    “我怎麽才能跟你兩清?肖洱。”


    我欠你的,還幹淨了,就兩清了。


    可是這世上最決斷的,莫過於如何還清人情債。


    她張著眼,看臥室的天花板,老舊的屋頂漏水,天花板上殘留著斑駁的痕跡。


    明明早就難以維繫,奈何苦苦支撐至今。


    奈何。


    誰也說不清。


    ******


    天蒙蒙亮,聶鎧先一步醒過來。


    頭疼欲裂,他抬手蓋在臉上。


    手背上貼著創可貼。


    聶鎧怔愣了一會兒,昨夜發生的一切在一瞬間湧進腦中。


    他移開手,往身邊看去。


    果不其然,看見蜷縮成一團,乖覺地睡在身邊的肖洱。


    她唿吸淺,麵色微紅,眉心輕輕皺著,是不舒服的模樣。


    聶鎧探手去試她的體溫,誰料一碰到她,後者便瑟縮了一下。


    接著,惶惶然張開了眼。


    她覺淺,睡得也不安生,眼裏布滿血絲。


    聶鎧和她對望一眼,臉就沉了下去,掀開被子下了床,一言不發地穿衣服。


    肖洱沉默地看著他。


    “我昨天喝多了。”


    “我知道。”


    “肖洱,你別在這裏呆了。沒意義,我不會因為你這樣,就原諒你。”


    “我知道。”


    “昨天……”他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最後,說道:“以後我不會見你。我已經遇到合適的人了。”


    肖洱微怔,似乎明白他剛剛提起昨天二字是想要說什麽。


    於是輕聲迴答他:“昨天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


    聶鎧捏著t恤的拳頭緊了又鬆,一股無力感襲上心頭。


    就這樣吧,時間長了就好了。


    他匆匆套上衣服,頭也不迴地走了。


    房門被摔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肖洱恍若未聞,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雕塑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床頭的手機接連響了幾聲。


    微信提示音。


    肖洱恍惚了一會兒,伸手取手機過來。


    聶鎧發來紅包。


    肖洱瞳孔微縮,渾身墜入冰窖一般寒涼,直覺周身血液倒流。


    她盯著微信紅包上自帶的“大吉大利,恭喜發財”那幾個字,終於克製不住地伸手堵住嘴巴。


    他把羞辱做到了極致。


    他讓她見識到,那個曾經以全部溫柔待她的少年,一旦狠起來,也有往人傷口上大把撒鹽的殘忍。


    ******


    聶鎧和陶婉最終在一起的消息傳來,已經是十月末。


    肖洱在校醫院實習的時候,聽見幾個女孩子討論校級籃球賽。


    她們說到外院主力聶鎧,和他那個學霸女朋友。


    陶婉,2015級金融係新生。


    開學典禮上代表新生發言的那個。


    “學霸的愛情也是夠拚的了,聽說陶婉雙修了聶鎧的那個專業,去教務處跟他加上了一樣的課,天天陪著呢。”


    “可不是麽,形影不離的跟老媽子似的,上課幫做筆記,期中考前幫忙整理複習資料。輸給她反正我是沒話說。”


    “嘖嘖嘖,聶鎧除了帥點、會唱歌打籃球,有什麽好啊。”


    “臥槽姐們你要求夠高的啊,這三樣我未來男票但凡能占一樣我就滿足了。”


    肖洱默不作聲,坐在電腦後頭幫忙做歸檔工作。


    那幫姑娘走後,護士長林姐抬手揉揉太陽穴,嘆道:“這年輕小丫頭,嘰嘰喳喳,麻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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