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紙上寫著“不殺時”時,曲鏡瞬間吃了一驚。雖然隻有三個字,但曲鏡能夠分析出來,給他傳遞這條信息的人應該是想讓他今晚別去殺時俊傑,因為這場遊戲裏的玩家裏名字裏含“時”字的隻有時俊傑。並且,因為寫這條信息的人既然叫他別殺時俊傑,說明這個人是知道他是惡魔的,所以才知道他能夠殺人。


    “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給我寫的嗎?”曲鏡瞬間反應了過來,因為魔道士確實知道他們所有惡魔都是誰。那麽,作為他的隊友給他傳遞消息,這確實說得通。


    “但是,有一個說不通的點,為什麽叫我別殺時俊傑,按照現在的局麵來看,田莉莉現在已經完全不被認下了,我就算不殺時俊傑,我覺得也無法抗推他了。並且,留他在場上更危險,他再報出一個查驗來,我基本就沒有任何生存空間了。所以,今晚擊殺的最優解就是殺了時俊傑啊。”曲鏡感到非常不解,“這叫我別殺時俊傑,這不是在害我嗎?”


    曲鏡再次仔細看了看這張紙,他發現這三個字寫得歪歪扭扭的,而且“時”字右邊的點都沒寫完。看來寫這條信息的人當時寫的很急。


    “這倒沒什麽問題,畢竟如果一個人在桌子前待的太久了,很容易遭人懷疑。看來寫這條信息的人很謹慎啊。”曲鏡分析道。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我究竟該不該相信這張紙上寫的?”曲鏡將這張紙放迴了褲兜,坐在了房間裏的床上,陷入了沉思。


    “首先,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給我傳遞的信息呢?”


    “如果按照邏輯來說,現在隻有魔道士能夠確定我是惡魔,而且他作為我的隊友,給我傳遞消息,這是合理的。”


    “但是,也存在另一種邏輯:有一個好人,看出了我是惡魔,想故意用這條信息,來幹擾我的判斷,從而來保護占卜師,讓占卜師能夠多進行一天的查驗。同時,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證明我是真惡魔,因為我聽信了這張紙的判斷。如果我是好人的話,必定是時俊傑被擊殺。可因為我聽信了這張紙的內容,我沒有殺時俊傑,導致我就做成了惡魔。那個好人隻要明天一公開這個信息,我就非常危險了。”


    “我能得出這個邏輯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如果這真的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給我傳遞的消息,那就說明他有能力通過這種方式和我們進行溝通。那麽他為什麽不早點和我們進行溝通,如果我是魔道士的話,且我能夠確保自己能在眾目睽睽下,偷藏一張投票紙,我一定會在第一天將自己的名字告訴給自己的惡魔隊友,讓他們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我是魔道士。但是,這個給我寫這條信息的人卻沒有這麽做,這是令我懷疑的一個點。”


    “但是,這個懷疑的點有一種可以解釋的辦法。如果他隻有今天有機會向我傳遞信息的話,那就可以解釋了。”


    “的確,我似乎想起來了,今天投票的時候,田莉莉一直在底下大聲辯解,還在忽悠大家,這樣一定程度上幹擾了大家對於正在寫投票內容的人的注意。這麽看來,確實今天能夠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私藏投票紙的可能性確實更高,前幾天的難度可能確實更大,甚至不可能完成。”


    “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是我魔道士隊友今天才有機會給我傳遞信息,那麽他為什麽不寫更重要的信息,比如他究竟是誰,反而給我寫了‘不殺時’這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除非,他認為‘不要去殺時俊傑’這條信息的重要程度比告訴我他的身份更高,所以他在有限的時間裏隻能寫下這條信息。”


    “但是,為什麽,他會覺得不殺時俊傑非常重要?按照常理來說,我認為應該殺時俊傑才是非常重要的啊。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啊。”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黑夜,但曲鏡沒有急著出去。因為今晚上反正也隻剩下他一個惡魔了,當務之急是需要仔細考慮今晚的擊殺目標究竟是誰。


    “為什麽,這個給我寫信息的人會覺得不殺時俊傑很重要,甚至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和我溝通的機會,他就寫了這條信息,這到底是為什麽?”曲鏡陷入了沉思。


    “不對啊,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到底這是不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給我消息,還是好人故意在釣魚?”曲鏡感覺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了,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如果這真的是他的魔道士隊友給他傳遞的消息,為什麽自己的隊友不讓自己去殺時俊傑。因為,現在的情況下,隻有殺了時俊傑才是最優解。


    “等等,好像還真的有一種情況下,現在是絕對不能去殺時俊傑的。”曲鏡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但是他瞬間又陷入了懷疑,“但,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按照常理來說,這絕對不可能啊。”


    “如果現在的情況下,僧侶還存活的話,並且時俊傑已經被所有好人給認下了,這樣的確就沒法殺掉時俊傑,這個時候去殺時俊傑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僧侶肯定會去保護時俊傑,我們惡魔再擊殺失敗然後出一次平安夜,我們惡魔陣營基本就沒有輪次,穩輸了。”


    “但是,這也太荒誕了吧。僧侶不是連著兩天被我們殺死了嗎?”曲鏡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拚命去迴想之前文元忠的反應,“我記得在第一天他基本上是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說自己是僧侶,並且能夠準確說出他是昨晚守護的自己。所以,他這不就是鐵僧侶嗎?因為,假設他就是一個普通村民,而我們第一天的擊殺失敗而出現的平安夜是因為真的僧侶隨機守護到了他,這種情況下他是不知道是自己昨晚被殺了,所以他絕對不敢第一時間說自己是僧侶,並且昨晚守護了自己。”


    “而且,我們連續兩晚上,的確把文元忠殺死了。如果真的文元忠是普通居民,而外置位有真的僧侶的話,那麽他第二天是可以保護文元忠的,這樣我們惡魔就會擊殺失敗兩次了。但我們的確是把文元忠第二天給殺死了,這應該能說明文元忠就是僧侶吧。”


    “所以,這難道真的是有個好人在想釣魚執法嗎?”曲鏡將這張紙再次拿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如果真的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給我傳遞的消息,他應該不會害我的,因為這麽做對惡魔陣營沒有好處啊。”


    “所以,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殺時俊傑嗎?”曲鏡此時依舊非常糾結,“如果今晚不殺時俊傑的話,其它的擊殺人選感覺也沒幾個了。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生存了,所以擊殺明好人應該是最優解。所以今晚我去把信使,也就是武衛殺了比較好。因為場上一直有個明好人,對我們惡魔來說也是非常不利的。”


    “也就是說,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去擊殺時俊傑;另一個是相信給我傳遞信息的人的判斷,不去殺時俊傑,那麽這樣我就去殺明的信使武衛了。”


    “所以,到底我該怎麽辦才好?”曲鏡捂著自己的腦袋,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因為今晚的這個抉擇非常重要,或許關係到他們惡魔陣營這局能不能贏。


    曲鏡將這張紙湊到了自己的眼前,想仔細看一看這張紙上還有沒有什麽玄機,但是很遺憾,這張紙上的確隻有“不殺時”這三個字。


    突然,因為紙張靠近自己眼睛的緣故,曲鏡似乎聞到,這張紙上似乎有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什麽味道?”曲鏡將這張紙靠近了自己的鼻子,仔細聞了聞。這張紙上似乎傳來了一種曲鏡曾未聞過的淡淡的清香味,這股清香芳香四溢。不知為什麽,曲鏡感覺剛才緊繃的神情,瞬間變得心曠神怡。


    “真是奇怪啊,我記得投票紙本身應該是沒有任何氣味的吧。那這股清香是從哪裏來的呢?”


    不過,得益於這股神奇的清香味,曲鏡似乎感覺自己的思維被打開了。他也猛然想到了一種,可以解釋文元忠是僧侶的可能性了。


    “因為這場遊戲中,存在著大量的熟人組合,例如我和肖明軒,田莉莉和後雨竹,時俊傑和武衛,以及雲汐、申婕和馬誌誠三個人是同學。那麽,是不是有可能,這場遊戲是存在文元忠的熟人的。如果,假設文元忠並不是僧侶,但他的那個熟人是僧侶,然後盲守護了他。結果,那個熟人在白天看見沒有人死,就明白自己第一晚盲守守中了,於是便找了某個機會暗示文元忠,讓他來跳僧侶,自己好隱藏住。結果就這樣,我們惡魔陣營就被騙了。”


    “第二天,真的僧侶沒有去保護文元忠,讓文元忠被我們殺死,是想讓我們惡魔完全認為僧侶就是文元忠,並且已經被我們殺死了。這樣,他可以隱藏下來,保護占卜師,並且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我們惡魔陣營形成致命打擊。”


    “如果我剛才分析的是真的話,那麽今天我去擊殺時俊傑,必定是一個平安夜,然後我們惡魔陣營就崩了。”


    “但是,說實話,這種情況真的可能性太低了。必須要文元忠和那個真的僧侶完美配合才能做到,這真的可能嗎?”


    “而且,這個給我傳遞信息的人,他是怎麽看出來文元忠不是真的僧侶的?他的觀察力有這麽細致嗎?我們其它三個惡魔都沒觀察出來,他一個人就觀察出來了,然後今天來告訴我?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他?相信他的確是我的魔道士隊友,相信他的觀察是正確的,相信他給我傳遞的信息就是我剛剛所分析出來的?”


    “我究竟,該如何抉擇?”


    曲鏡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在曲鏡閉眼沉思的時候,這張紙上的清香再次鑽進了曲鏡的鼻尖,他突然莫名有一種懷念的感覺。聞著這股香味,曲鏡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感到了久違的放鬆。


    “唉。”曲鏡猶豫再三,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去相信這張紙上所說的信息。


    於是,曲鏡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最終決定還是相信這條信息。於是,他緩緩走出了房門,前往了武衛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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